“大江边防重地,禁止闯入,给我拿下。”
大江朝的七皇子刘昶依例带队巡查边境,注意到久不见人烟的永河上竟飘着一叶扁舟,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永济城这边除了驻扎的军队,鲜少有人出现,刘昶也很少见有人会横渡永河,只怕是个细作。
刘昶一声令下,命人去将操纵这扁舟的人抓过来询问。
驾船之人被士兵五花大绑地丢到七皇子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敢动我,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呵,还是个女细作,还敢大放厥词。刘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着不是胡人的长相。虽然脸上沾染了些尘土,但难掩清丽之姿,看得出皮肤白净,不像是久待边境之人。
身为大江子民却成了胡人的细作,做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实在可恶。想到这儿,刘昶手已经放到刀把上,面露凶光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为何至此?”
刘昶时刻紧盯着女子的动作,一旦发现对方有异样,随时就处置了。
只见那女子昂首挺胸道:“吾乃当今天子第五女刘宁,尔等岂敢动我。”
五皇女刘宁眼眸微眯,盯着眼前这个骑在马上的将领,哼,待她亮出皇帝御赐令牌证明自己的身份后,定要让七弟好好教训他。
刘昶听到这女子如此说,绕着女子转了一圈又细细打量着,眉眼之间确实有些像自己的五姐。前一个月听说五姐和六哥要北上游历,不过他们要是来的话怎么会不招呼自己一声呢?
刘昶心中疑惑,忽又瞥见这女子手腕漏出的夜明珠手串——是他寄给他的母妃容嫔的。
容嫔和贵妃关系交好,贵妃是四皇子和五皇女的生母,想来这手串在五皇女身上也不意外,想必这人就是他的五姐刘宁了。
刘昶看着眼前之人,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五皇女呢?”刘昶通过手串断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是他的五姐刘宁。
刘昶想到刘宁平时娇蛮霸道,如今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想着逗逗他这位五姐。
刘昶故作夸张道:“我可是听说这位五皇女射艺了得,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随即刘昶指了指远处的枯树,嘴角忍不住上扬,道:“八十步外有棵枯树,那树上有片枯叶飘飘欲落,你若能射中那片叶子,我便信你。”
五皇女刘宁看向远处的枯树,区区八十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不由得轻蔑一笑道:“这有何难?拿弓来。”
刘昶随即一挥手,命人呈上军中的弩箭。
刘宁见还没人给她松绑,不满地抱怨道:“松绑啊,不松绑我怎么用?”
刘昶无奈笑道,亲自上前给刘宁松绑。
刘宁掂量着手中的弩箭,心中不免有些嘀咕,她一贯用的弓,从未没练过弩,倘若射不准……
何必与这人过多纠缠,直接亮出御赐令牌,看谁敢不从。想罢,刘宁伸手往怀中掏去。
刘昶旁边的副将见刘宁的动作,担心会对七皇子不利,不待七皇子反应,他就抽出了佩刀横在刘宁脖子上,呵斥一声:“别想耍花招。”
刀身反射的亮光晃了刘宁一眼,刘宁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凉意,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后背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才刚过二十,她还年轻,可不想命丧于此。可若待会射不中,这眼前的小将不会斩了自己吧。
刘昶见此情形,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命副将放下刀,严令他们后退至十步外。
虽说士兵们往后退了十步,可这将领离自己有三步的距离,只怕自己还没掏出令牌,刀就会再架到自己脖子上,还是先按这人说的做吧,待会再找时机亮处令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刘宁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刘昶的神色,一边暗暗咬紧牙关费劲地给弩上弦,可嘴上仍不输气势,丝毫不露怯意,道:“小将,你可看好了。”
刘昶站在离刘宁三步外,脸上憋着笑,等着看刘宁的表现。
“嗖!”这一箭射到了刘昶脚边。
没想到弩这么难以控制,刘宁瞬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刘昶。
刘昶也被这一箭吓了一跳,幸而他五姐不熟悉弩,在装箭的时候没有张紧弓弦,不然只怕他今日就丧命于他五姐的弩箭之下了。
刘昶嘴角抽搐,平复好心情,克制住即将抽刀的手,调侃道:“莫非你不是五皇女?还是五皇女的箭法只是浪的虚名?”
“你!”刘宁气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她的箭术,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旋即从怀中掏出皇帝御赐令牌,一声喝道:“放肆,吾乃当今天子第五女刘宁,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众人见到令牌,一片哗然,看向带头的七皇子刘昶。
刘昶见状,率先跪下向刘宁行礼,余下众人见状也纷纷下马,向五公主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刘宁手一挥,让士兵们平身。
刘宁收起令牌,略带得意地走向刘昶,等问清了这人是谁,定要在父皇面前狠狠参他一笔,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