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男人被宾客拦了嚷道不醉不归时,谢琅華笑对方平素威仪太盛才被报复,到不曾想被听见了。他能承认么?预感告诉他要承认了,免不得被秋后算账的。
“我没笑。”反正也不能找人对质。
陈清臣挑眉,小东西还撂他面前不老实?目光深邃一瞬,行吧且让他得意会,有得是机会讨回来。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的谢琅華还道自己逃过一劫,瑾兰领着丫环送来醒酒汤,陈清臣终于舍得松手,用了半蛊,随即转去浴房梳洗。
一直被盯着的谢琅華终于能喘口气,下瞬又被喜婆婆拿来的东西瞪直了眼,正在铺床的瑾兰亦是红了耳根,喜婆婆犹自把巴掌大的瓷瓶塞到软枕底下,回头见了主仆俩神色,掩唇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把剩下的连盒子一起递给瑾兰,温声叮嘱道:“你亲自收好了,这脂膏性温和,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对哥儿身子极有好处。你记得急时添补,方子都收在盒子里了,找信得过的府医制。”
瑾兰赶忙应下,喜婆婆又过来冲谢琅華说:“君夫人别不好意思用,这都是前人经验留下的,能少受许多罪。”
这话听得谢琅華闹了个大红脸,连颈脖那块都红了,看得喜婆婆啧啧暗道,这般旖旎多姿的美人儿,哪个男人得了手不得欲罢不能狠狠稀罕着?苦就苦了正主,这一整宿估摸着都没消停劲了。
彼时天色已暗,代表喜庆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喧闹了整整一日的略大府邸终于渐入平静。此时主院新房也点上了红烛,瑾兰最后伺候了道茶水,便也领着丫环们退了出去。
略大空间就只剩自己一人,谢琅華深呼口气,到不想这口气还没吐出来,男人便从里间浴房绕了出来。
许是梳洗前那半碗醒酒汤起了做用,男人眉眼之间的张扬之意终于退去,神情沉稳,上等蚕丝揉制的亵衣轻薄贴身,近乎完美的勾勒出了肩膀至腰腹的线条,那是成年男人才有的力道感。。。明明哥儿与男人的身体构造相同,但前者对后者有种天生的畏惧感。
就像现在,明明离得有些距离,谢琅華就紧张的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好在哥儿在新婚夜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听从夫君指挥,陈清臣牵着人去到桌子共饮了合欢酒,随即抄起人便往里卧而去。谢琅華脸上顿时火烧火烧的,男人把他放在婚床上,虚虚拢罩着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指尖自他额头滑下,半道拐弯碾过眼尾孕痣,又低哑着声音说:
“先跟琅華道个歉,为夫没有经验,如果做的不好,莫要恼了我才好。”
这种事能光明正大说出来吗?
彼时谢琅華紧张到脑子发懵不知如何反应,待到被折腾的气若游丝虚软无力时,才想起兵法中有计名‘先礼后兵’。
毫无疑问,男人把此计运用的滚瓜烂熟,炉火纯青。
屋外夜色高悬,屋内红烛燃烧灯光跳跃,而床幔内不小心溢出的热浪,是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