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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横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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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臣失笑哄他:“我轻轻的。”

如果说刚才那一吻像恶狼叼着肉不撒嘴,那这一吻便似春雨润万物,轻柔,温软,旨在安抚抚慰。怕自己又被勾起心火,陈清臣不敢多做留恋,手掌在其纤薄肩背揉了把,留恋不舍把人从腿上放了回去。

叮嘱说:“我去应酬宾客,你在房里好生休息,要觉着衣裳繁重累累,便换身轻爽的。也好舒服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院里人,要饿了旁边有小厨房,吃食都是备了的,莫拘着委屈自己。”

谢琅華正待应声,抬眼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眼神里,抿了抿唇,踌躇应了句:“好的夫君,琅華记下了。”

这句‘夫君’简直喊的陈清臣全身心舒畅。“你好生憩着,我去前院瞧瞧。”想要喝酒是吧?没有眼力劲是吧?今儿一个个,都给我横着出去!

自觉被搅了好事的男人杀气腾腾冲到前院大杀四方,谢琅華这厢喊来瑾兰跟喜婆更衣,只是他那幅嘴唇又红又肿眼里氤氲模样,该懂的都懂。

喜婆忍俊,只瞧见他嘴上口子,又着急忙慌去找药,瑾兰端来蜜水劝着他喝了些,心里也不免忧心,这才一会儿便把嘴唇咬破了,晚上一宿可如何得了?她可是知道她家公子的,瞧着娇贵,事实也着实娇贵,是个顶顶怕疼的,这一宿下来不得被碾碎了揉成汁?

忠心大丫环忧心不已,喜婆是过来人了,哪个新嫁哥儿不要经这一遭?只盼夫婿是个知道疼人的,万莫由着性子横冲直撞才好。

想了想,还是悄声吩咐瑾兰道;“去个人去小厨房瞧瞧,有那上等血燕雪珍珠之类的,细细炖上些,好给哥儿补补元气。还有,哥儿身子矜贵的很,这几日吃食也格外注意着,莫由着口腹胡来才是要紧。”

瑾兰一脸谨慎连忙记下,换了身轻爽衣裳的谢琅華晕晕欲睡,喜婆笑着劝他憩着。这一天还早着呢,不趁机养养精神,晚上可没精力应付。

谢琅華的确累了,他平素就有午睡的习惯,今儿又起得早,之前有事撑着还不觉着,这一松懈下来眼皮子都打架。便说:“那我睡一会儿,六爷要回了便着人喊我起来。”

“唉,君夫人只管憩着吧。”

这一觉又黑又沉,连有人来过都没发觉,只迷迷瞪瞪醒了时,才发现手边放了东西。那是一个有着精美雕纹的木盒,从材质到雕纹风格瞧着都极为眼熟,它怎么在这?

谢琅華起先还以为是瑾兰从嫁妆里翻出来给他解闷的,但磕睡醒了后便知不是,这东西贵重,没有他的准许是万万没人敢动的。

心里闪过想法,手指拨开搭扣,里面是细腻绒布托着的三枚香薰玲珑球。

守在外室的瑾兰听见响动,掀开帷幔,下意识笑说:“君夫人醒了?”见他膝上放着的木盒,掩唇又道:“您睡着没多久六爷就来了。也不让我们叫您,搁床边守着您坐一会儿,放下木盒又走了,还嘱咐我们让您多睡会。”

谢琅華耳根一红,怪他睡得太瓷实,连男人来过都不知道,这新得的三枚香薰球,不用想也知道怕是那句‘夫君’的改口奖励了。

统共十二枚香薰球,如今他已得了九枚,那最后的三枚该如何得?他起先以为一句‘夫君’至少能换六枚呢!

瑾兰指使小丫环们挂好帷幔,回头见他捏着香薰球拧眉,还以为他是恼了对方来了又走,促笑道:“奴婢说句逗趣的话,六爷之前是万万不想走的,只前院有同朝为官的大人们催的急,这才不得不起了身。”

谢琅華哭笑不得,也不好解释他苦恼的不是这个,不过还是问了句:“前院宾客们吃得如何了?还留着多少人?”

说着边下床汲了鞋子坐去梳装镜前,瑾兰拿了梳齿给他梳发,边回道:“刚传来口信,说是还有好几桌客人还热闹着呢,六爷不好离席,估计还要一阵子。”

能让小阁老亲自相陪的宾客,身份定然不一般,怕不是朝堂上顶顶超群的那几位。才刚刚入府也不好干涉太多,但那几位身份、年纪真真马呼不得,这府里忙得人仰马翻要疏忽了,如何使得?

想了想,谢琅華招来管事婆子,叮嘱说:“你悄悄去寻了管家,就说想问一问六爷平素醉酒用得什么方子,要说大厨房备了,正好端一碗来准备着;如果没备,要了方子小厨房也好熬煮上。记着话说的漂亮些,就说是我忧心六爷身体,担心醉酒伤身。”

这种还没当家做主就干涉府里事务的话不能明着说。

退一步论陈母还在,轮不到他一刚入府的人来操心;进一步说管家都是府里顶顶能干的,没道理会忘了给重要宾客备醒酒汤一事。大婚前谢母千叮嘱万嘱咐,新嫁入府少做少错,多做多错,宁愿少错也不要多错。

前者能以经历不足来搪塞,后者,可就是讨人嫌了。

婆子欠身去问,冬盛端来炭火上煨蒸的养身血燕,人未到声音先到了,一句‘公子燕窝粥炖好了’惹得瑾兰作势打他,怪他忘了规矩可不能再喊‘公子’,是要称‘君夫人’的。冬盛吐舌:“我一时又忘了,公子、不君夫人务怪。”

冬盛不比瑾兰,如果说后者是谢母调教好放他身边理事的,那前者便是放他身边讨喜的。一个稳重,一个烂漫,就是‘烂漫’不太好把握分寸,比如这句‘公子’,又比如他盯着谢琅華嘴上口子,天真问:“君夫人唇上怎么破了口子?自己不小心咬着了?”

正喝燕窝粥的谢琅華:“。。。咳!”

后者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忙劝道:“君夫人没事的,我也时不时咬着自己,”还待说一脸五味沉杂的瑾兰赶紧捂了他嘴,可闭嘴吧,再说下去没见主子脸红的都要钻地洞了?

到底是自己咬的还是别人咬的这事真不好解释,谢琅華三俩口塞完一碗粥,递回碗忙不迭打发人出去了。就是吃得急,有些噎着了,瑾兰递上蜜水,迟疑说:“要不,这几天给冬盛放几天假?”

她都不敢想这几日要放对方在房里伺候,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到时候别活没干什么,说出来的话能把主子羞得钻床底下去。谢琅華心有戚戚,颔首应了:“也好,给他多发半个月银钱,让他家去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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