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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85章 一朝圣旨,到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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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衡看着摔在地上的茶盏,又看向萧承言。“那就是没得转圜了?”

“是,我非她不娶。”萧承言收起笑容,一本郑重的道。

常衡反倒是笑了点头转身欲走,行至门口又走回拿起桌上马鞭。出府之时却被高月盈瞧见。

见此高月盈到书房门口,虽未进门,正见碎瓷片被拿出。“王爷,府中这是?”

“置办些东西。”萧承言说着已重坐回,看着眼前所展的单子。再次提笔写着......

高月盈停在门口良久,还是迈进门内。“爷。什么旨呀?常府的旨意怎同咱府上相关?常将军为何方才负气而出?宫里......也都议论纷纷呢。”

萧承言抬头看着高月盈道:“你既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准备一下,王妃快进府了。”

高月盈一下跪在地上,真的不甘。自己进府不久瑞王便出征,眼下才回,怎么王妃都要进府了。见瑞王隔着桌子难见自己,便挪到一旁。问:“王爷。不能有转圜了吗?她,可是......”

萧承言听完顿觉好笑。怎一个、两都这般问。“太后、当今圣上同下赐婚旨意,你还想说什么?若这般下了明旨还有转圜,那高氏真是难耐呀。都能左右圣意了。”

“王爷。”高月盈真的不甘。自己还没掌控住瑞王。怎么王妃都要进府了。且不是别人,是那选中的三哥妻子。“为什么呀?您就半点不爱我吗?我陪了您三年呀?”高月盈突然伸手抓上萧承言的胳膊。

“你不是陪了我三年,你是陪了这王府三年。本王又不在这。”萧承言动了动胳膊,意图甩开。

“可那常苒,是我三哥哥的呀。是我嫂嫂,他们过聘了。”高月盈说着,瞧着萧承言。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任何人夺了去,分明是她的位置呀。

萧承言不在意图挣脱,反而笑看高月盈道:“下聘了?本王怎么不知呢?国丧期下聘?你们高府有几个脑袋,啊?”把手中的文书合上。却道,“莫说下聘了,就是在花轿上了,抬进你们府了。也不能抗旨。懂吗?本王这有事,出去。外头何人在?请高氏出去。”

高月盈被人扶着起了身。却仍是一步三回头的瞧着,同高氏来报信的人一道回高家再行想办法。毕竟如今未下明旨,还是有转圜的吧。

“秦三!西知,召秦三来。”西知在外应着,还未走出便又听吩咐:“你找人盯紧常府,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报。一定别疏忽了。特别是什么坐轿的,戴帽的。但凡出入的,无论男女。”

雁南在外探身进来插言:“爷,您也太紧张了。这旨意已下,他们常家还敢抗旨吗?”

“哼,你怎知他们不敢。”萧承言喝了口自己身前的茶。已转而温热。手攥成拳头,放在桌子上。心道:常芜。这次,只这次,求你可千万别让我空等了。读书不成,成婚再不成,难道要我追你到庙宇吗?我不要下辈子,我可等不到那时候了。

后秦三来复命,称暂未找到高家之人越轨之事。请瑞王再行宽限几日。

“无妨,暂时未找到。你便去造两桩出来。”萧承言道。

......

常文华在常衡走后不久,就看到了新奉进府的丹书铁契。其后刻着: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

瞧后大笑不止。却是好几颗硕大的泪珠落在那甲片上。若是当年,先得这丹书铁契多好?可现下也不能辞爵了。这是一张免死金牌。

常衡回到常府,常文华即道:“没成。”

“是。”常衡叹气。

“想到了。”常文华低头,翻了一页书,才道:“若不是想让我们常家舍命,便是有其他缘故。只是为什么不是宫里,而是瑞王。两个武将联姻。京城、边境,那么多兵权集中,为何会放任着甚至赐婚。明明那勤国公家女儿才是正经人选。”

“那苒儿......”常衡迟疑地说着。

“等你去问问她吧。要嫁便嫁,不想嫁,投河跳井,总多的是办法。”常文华头都没抬,说着。

“爹。你就那么恨......不关她事。您驻守一方,我们都清楚早晚的事。”常衡即刻回道。

“我知道。我也不恨她。衡儿。她有你就够了。不必同她说这些。爹老了。她已经失去了一回爹爹,若是我现在表现什么。等我百年之后,她便又失去一回。日后总是你陪着她的。你是兄长,原就是你多担待些的。日后,还是你护着便好。”常文华叹着气,缓缓说道。

常衡想着,这是什么话。难道如此,待您不在了。她会不难过?还不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在能说的时候,说一说呢。两个人都是这般,口上从不退让。明明都有意转圜的不是吗?

站在院中梅花下站了很久才进西房。支走沐菊和芷兰,直接说:“我方才去了瑞王府上。瑞王不同意退婚。”

常苒笑容惨淡,微扯嘴角。“兄长,眼下是宫中的旨意,瑞王又怎会违抗呢。只是如今,凭白占了人家的位置。要是勤国公府出面,或许还行。本就是该他家姑娘的。”

常衡也是长吁短叹,实不知到底此番是谁占了谁的。这些年纷繁复杂,乱的很。从当年尚战一来南境,便是一切都乱了。

常苒站起身来,站于门口,手扶门板,身子微倚,瞧着梅树。“我这些年,谨小慎微。就怕为着自己的不小心,再害了常家其他人。兄长,若是旨意无转回,我嫁。”

“想清楚了?”常衡也站起身,站在常苒身后。虽是眼下看不到常苒的样子。可是从之前避讳的模样,加上常苒听到旨意之后的样子。却不像是想嫁的。

常苒回转过身子,看着常衡说道:“是。既然宫中都知道了,想必外面也都知道了。就算瑞王退婚,我如今这个样子,京中已经无人再能娶了我。若是换成其他地方,若是换了寻常人家,长公主也不会应的。到时候反而会害了其他人家的。而我,也会去他国。到时候远离故土。那去凌洲两年躲着还有什么趣。也是受了那么多年教导的人。就算不在瑞王府争天争地,就在那院子里,无人招惹着便好。”常苒眼神默然的回答。

“哼。按你那性子,若是招惹到你头上,不得拿着剑就给人劈了?你还能困于一院?”常衡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调侃着。

“我哪有这般。我都改了性子了。”常苒重坐回桌前,用鞋尖来回踢着地面,噘着嘴道。

常衡转身欲走,一只脚刚迈出,却还是停住。问:“你......还念着他吗?”

“谁呀?”常苒抬起头,装傻的问着常衡。双腿却是停住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常衡转头瞧着常苒,直接点破。

常苒微凝眉道:“嗯。都是因他而起,一直恨他。可......好像也怨不了他。都是我太任性了。若是我从未......从未出过屋子。”常苒呼出口气,“便也遇不到他了。”常苒忽而叹气,顷刻满眼泪,道:“哥。我不想嫁他。我真的不想再同他有瓜葛了。”

瞧着常苒突哭出声来,常衡也是无措。重走回身边,抬起手拍拍肩头便罢了。“放心吧。都说女大十八变。你的容貌变了又变。那日我在千里亭接你,却觉得要认不出来了。那么多年都变了。你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你就当......去一个不认识的人家,便好。忘了从前的事......”

常苒鼻音极重的应道。

郡安郡主打宫里出来,拉过苏雪荣的手直颤不止。“真的,真的。传遍了。我才一进宫,那常家册封侯爵的旨意就下了。我当时都想回来了。荣儿,到底你有本事呀。这苏家,马上又要得力了。”

“点名苒儿为瑞王妃消息了?”苏雪荣问。

“口谕,下口谕了。说是岔开些时候。过了年马上就下明旨,旨都拟好了。我才坐下没多久,那勤国公府赵家的和昌平侯高家的都来了。说破了嘴皮,上头两位也没转变。太皇太后还松动些,太后也在,根本不接茬。只道太皇太后膝下的南阳教养的好,说要不是指给了瑞王,便是要进宫的。”

苏雪荣并未接话,只道:“我去准备一下,明日去常府小住。也算合了瑞王的意。”

下人将茶水奉上,郡安郡主即刻端起就喝。

“茶水滚烫,郡主娘娘。”

“烫怕什么,这永昌侯府,冷了这么久了。该烫一烫了。”转头看向身旁的嬷嬷,“你说,苏家二女儿出嫁,是不是得多备些礼?”

“那是自然。这京城,现下谁不知道那常姑娘,是永昌侯府苏家的义女。那都是过了明路,作了礼的。”那嬷嬷笑着应着。

“对,都知道。都知道。我得去库房找找。备份厚重的嫁妆。谁说没有男丁就不成的。又如何?女婿能顶半个儿。两个合一个,总是能顶用的。若是个不成器的儿子有什么用。”郡安郡主起身,便朝着后面而去。那手帕还在地上,已经被踩了好几脚。才叫跟在后面的丫鬟捡了起来。

晚间,常衡常苒两人独坐院中。梅树旁一条春凳上各坐两端。背靠着背,同品壶酒。常苒腿上盖着满是绣着梅花的斗篷。两人皆是身着蓝衫,同一块布料缝制的衣衫,在此好似浑然一体。分不清是一人还是两人,于此别有一番风情。仿佛那边,梅树枝交织在一起。

常衡借着酒劲道:“你若是不嫁,我帮你逃走。反正我们都是捡的性命。”

常苒只是喝着酒,没有答话。心中也是纠结的很。后背只是朝着常衡,又靠了靠。

只旭日才升,常衡便拉起还在熟睡的常苒。递过来一套男子装扮。“我已安排妥当了。你如此拿着文书,我让人护你,你自可去一处边远村庄。”

“哥哥。你昨晚说的是真的?”常苒惊讶不止。

“自是。”常衡说了已套在常苒身上。

可这事匆忙,外又有萧承言的人日夜看守。当即萧承言便知。等在常府后门口对面的茶馆中。若常苒真欲逃婚,定要先问一问。为什么不想嫁给自己?已经如此努力了,还不能原谅我吗?我这两年多的战功,都是想娶你的一颗心。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呢。我能对你好的。我现在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的。你要,我便给你。或者,你要是不想嫁,便不嫁,就在我身边就好。不要走。真的别走。我只要知你在府安好,也成的。

正午普照时,关着的门稍被拉开一条小缝,但随即便被重重关上。萧承言却立即站起身来瞧着......无一人出。

太阳西斜时,常衡独自出。直朝着萧承言而来。不顾萧承言的目光,直接坐于对面,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才抿一口便喊道:“小二,上壶新茶。”而后又同还站着的萧承言道,“这壶水续了几时了。都无茶味了。你既包着这茶馆,多费了多少银钱,怎不喝些好的。”

“你......”萧承言坐下。

“这下你放心吧。她不走了。我替你试过了。其实这些年,我虽一直否你,但也觉得你最合适。既然你这般年来都念着芜儿,便好好待苒儿吧。你应过,会好好对她的吧?”

“是。视如性命。”萧承言回。

小二上茶。却是萧承言夺过。常衡一把倒了本茶杯中的余茶。萧承言笑容满面的斟茶。“舅哥,喝茶。”

常衡倒也真拿起喝了一口。

*

正午时分,常苒已换衣,束了发。被常衡稀里糊涂拉出,带到后门之时还是发蒙的状态。门拉开一刻,常苒忽而一把按上门来。反身抱着常衡说:“哥,我不在乎爹,不在乎姨娘,不在乎常若。可我......真的不想因为我不嫁,而连累你。我已经连累你那么多次了。他也很好呀。你不是总同我说,他很好吗?你不是同他交好的吗?你不是说他,人品可堪托付吗?我愿意去。”

常衡听着常苒这话,不觉双手抬起,想回抱着常苒。

常苒又道:“你说得对,可能我多年前就是喜欢他的。虽然近来无有交集,可就是觉得他比承泽好。比当今陛下,更好!近来所闻他之事,他已朝着哥这般的男子越来越像了。我就是喜欢哥这般的。哥,送生辰八字时,可以不写姓名吗?只写常家长女。”

“那婚书呢?”常衡笑问。

“婚书,无妨。我知就成。”常苒急急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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