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花透着屋顶微弱的光,将周围环视了一番,见四周无人,便安心的叹了口气。她拖着湿漉漉的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抬头看着屋顶透着月光的大洞,懊恼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踏穿了宫殿的屋顶!
「莫不是在下界这几日吃多变胖了?」
羽花连忙打量起自己的身形,又拿手量了量腰围,貌似是粗了那么一点点。猛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接连摇头。不对不对,定是这六重天的屋瓦房砖不太结实牢靠,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也会踏穿屋顶。既然如此,这可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这样想来,也得多亏她弄坏了屋顶,替这宫殿的主人及时发现瓦砖的问题,照这么算算,她还算是做了件好事。就这样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她满意的点点头,看得出她十分认同她自个的解释,方才心里头还对弄坏别人屋顶的愧疚立马烟消云散。
事后,羽花这才想起此地不宜久留,方才从屋顶跌落的动静太大,估计会再把天兵引来。怎么说这是别人的地盘,若是被逮到就难脱身了。她正要从池汤里出来,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
“站住!你是何人?”
突如其来之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愣是将吓了羽花一跳,惊得她连连后退几步。然,绊脚石又作祟。她往后仰摔了一跤,谁想她却怔怔地摔在了出声之人的怀里。
又是一个惊吓。羽花吓得慌忙起身,嘴里连连道歉。殿内太黑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隐约看出那人湿发披肩,想来是在沐浴,且听声音应该是个女的。
羽花庆幸殿内未燃灯,不然以她这种闯别人澡堂又趴在别人身上蹭了两蹭的行为,定是要被扣上好色之徒的骂名。她正想开口解释,殿外传来一阵吵杂声,“有外人擅闯长泽宫,快去那边看看……”
羽花瞬间神色慌张,若是在浴池内被人发现,那就怎么也说不清了。她来不及多想,立马往那人身上扑去,一只手捂住了那人的嘴,连忙朝那人做了个安静的姿势,示意她别出声。
两人靠的很近,近得连鼻翼一张一翕而出的热气都能吹到对方脸上,紧促的心跳声都能放大般传到彼此之间。殿内虽黑,但那人似乎也看明白了羽花的指示,既不挣扎,又不抵抗,任由她捂着嘴,乖乖坐好。
说来也奇怪,羽花与那人并不相识,她让她安静不作声,那人竟真的乖乖听话不做抵抗。既然人家也十分配合,她便不再多想其他。
羽花小心翼翼的观望门口的动静。池水雾气氤氲,缭绕迷人眼,她竟被这雾气抵得看不清眼。她费了点劲往外靠了靠,毫无察觉的朝那人胸口越靠越近,最后还抵在人家的颈怀上,一手偷偷扒住池台边,仅露出小眼仔细观察。
池台水滑,羽花踉跄几番,那人连忙伸手轻揽住羽花的腰间,免得她因够不稳而滑倒,但羽花心里只想着不被人发现,并未察觉那人的动作。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令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了起来,生怕喘个气都被听见什么动静。
“这边这边!快!”
“方才那声音是从洗浴殿传出来的,那人可能藏这了,进去看看…”
是脚步越来越近的声音。
「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
羽花咬牙闭眼头一缩,这门一推开,就会被发现。她脑子里飞快运转,现在是怎么样,她是不是得赶紧跑!可她现在在水里不好施展法术呀!她要怎么跑,等会开门后直接跑出去嘛?还是说从刚才屋顶上自己砸出来的洞爬出去?
还没等羽花想出个所以然,忽然间,身旁坐着的人抬手一挥,四周立马燃起了灯火,将洗浴殿照得灯火通明。羽花被这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忙是左右看了两看。而后一道目光堪堪落在她身上。
羽花这才发觉对面的人似是一直盯着她看了好久,于是她对上那人的视线,回以凝视。蓦然间,她睁大了眼睛,愣住了身子,一时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火光一亮,殿外巡侍方知殿内有人,连忙停下了脚步。那人轻轻地将还在发懵的羽花捂在她嘴上的手取下,朝殿外缓缓道:“本尊在此,尔等退下。”
殿外的巡侍闻声而应:“是,尊上!”而后皆纷纷散去。
殿内外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羽花依旧愣在原地,此刻她内心杂糅混乱不堪,满脑子一片空荡,不知不觉她望着那人看出了神。对面那人,也同样看着羽花。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唇阖微颤,张了张口,却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也不知这样相望了多久。
羽花回过神来,连忙伸出手,奋勇不顾的涌进那人身怀,紧紧埋入了她的颈怀,嘴里唤着念着那个让她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的名字。
“繁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