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疯了,凭这点就以为你还活着,以为你就算灵识残缺,也总归还记得些什么。”
“或许是我运气太差了。”
说到此时,徐赐安的声音已逐渐变得平静:“听到你被抓的消息,我没日没夜赶路,还是迟了一刻。”
“就像我希望在二十岁之前不要喜欢上别人,至少不应该喜欢到走火入魔,却还是在十九那年,为你破了戒。”
“宫惊雨,我们总是这样,”徐赐安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声音很轻,
“太不是时候了。”
“什么?”宫忱怔怔地听完全部,几乎是在徐赐安叫他名字的下一刻,就艰涩地反问,“你喜欢我?”
“可……怎么可能,你明明……”
“靠,谁喜欢你?!”脑海里传来柯岁惊悚的声音,“我警告你,宫惊雨,你不要乱说!我不喜欢文盲!”
宫忱:“………我也不喜欢智障。”
刚才是还不太熟练,传错人了。
见笑。
就在宫忱摸到灵台传音的诀窍,徐赐安又忽然松了手指,屈起一臂抬开棺材板,露出一线缝隙。
昏昏光线照在他的脸上,眉头紧皱,眼底晃过冰冷的光。
细碎人声透过缝隙传了进来。
“找到了,好像就是这个棺材。”
“要不要开棺验一下?”
“开个屁,你没看见上面画了那么多符吗,乱动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了怎么办?”
“真这么邪门?”
“就这么邪门!”
约莫有三个人,匆匆在大坑周围走来走去,悉悉索索地在倒什么。
硝石味越来越浓。
“刚才这一块忽然电闪雷鸣,大长老担心是棺材里的东西作祟,比起封印,还是彻底除掉放心。”
“你说宫忱这狗东西,生前作孽就算了,死后还………”
“等、等等!”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棺材盖好像动了一下。”
“呸呸呸,别吓老子!”
“不是,我是说真的,啊!!!”
声音变得惊恐万分:“棺材、开、开开开开了——救——”
命。
三道剑光分别插进三人嘴里。
“太吵了。”
徐赐安一步一步,踩着剑光从坑底走上来,漫不经心地理着在棺材里压得凌乱的衣角,“从现在起,我问谁,谁再说话。”
“大长老是谁?”
他抬眼,看向最左侧的人。
那人呜呜两声,目光恐惧,指了指嘴里的剑光。
“不说?”
见徐赐安却丝毫没有把剑光移出的意思,那人忍着颤抖,一点点蠕动嘴唇,唾液混着血液从嘴角流出:“大长老是……白梅岭的……南宫长老。”
“你们此行为何?”
徐赐安看向另一个人。
“炸、炸掉棺材,”第二个人苦着脸说,“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知道您、您也在棺材里。”
徐赐安又将目光缓缓移向最后一个人。
那人微妙地察觉到了徐赐安眼里的杀意,顿时冷汗涔涔,求饶道:“我、我也什么都能说。”
徐赐安低低笑了笑:“你刚刚说宫忱是狗东西,这话……”
“我听了不是很高兴。”
那人大脑空白一瞬。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舌头一凉,鲜血涌出……他呜呜几声,两眼一翻,往后晕了过去。
.
另一边,坑底。
宫忱趴在棺沿,努力伸长脖子想听清上面在说什么,未果,又扒上坑坑洼洼的石壁,往上爬了几步。
这下听得清楚了。
唔,白梅岭的南宫长老?
合理。
那老头脾气古怪,一把年纪了喜欢研究炸药,几年前宫忱向他求学,没整明白就算了,还不小心把他宅子整没了,因此结下仇怨。
炸自己棺材这种缺德事,是那老头能做出来的。
宫忱是狗东西?
哈哈哈哈哈,我可去你的吧。
听到徐赐安说“我听了不是很高兴”后,忽然一脚踩空。
哐哐当当一阵响。
最后尸体歪挂棺沿,脚朝上,拱着屁股,一头砸进棺底。
怎么回事。
宫忱把脱臼的下巴拧回去,一脸震惊地摸了摸左边的胸膛。
他刚才……
怎么有种心脏跳了一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