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给人揍的人仰马翻,小张哥捂着鼻子一手的血,不知是哪里受伤了,见我只顾着检查小哥,凑过来的眼神要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包包人一看自己辛辛苦苦搭的窝给我掀翻一大半,眼睛里的凶光腾腾就往外冒,竖起爪子一掌就像把我们三都劈成钵钵鸡。
小哥用刀拼力一挡,巨大的嗡鸣声响起,刀刃撞上利爪,小哥被震的往后连退三四步。
我看一眼野营锅,凹凸不平锅底里还残留下的碧绿液体,心里稍感安慰,扯住小哥的衣角道:“让小张哥殿后。”
小张哥立刻叫道:“凭什么是我!”
我抬头就给他一锅,把他打的龇牙咧嘴:“凭你是个毒瘤!”
我像个恶毒的女人把小张哥退出去,抱着野营锅跟小哥撒丫子就跑。
小张哥嘴上骂骂咧咧,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挡在我们前面,毕竟他这会左边一道伤右边一道伤,我还有小哥,真打起来他捞不着半点好处。
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你顶住我偷家”这种招数,包包人也不是傻子,她睁眼都没瞧气势汹汹的小张哥,越过他就要追上我们。
好在小张哥虽不当人,但当牛皮糖的本事一流,张嘴噗噗几发刀片打的包包人焦头烂额,想追我们,一不注意后脑勺动不动就要钉几片刀,不追我们,等会我们就跑了。
或许是猪脑过载,包包人用胳膊挥落几次小张哥的攻击后,焦躁的状态竟然出现一种神奇的排斥反应,她的脑袋似乎是想追逐我们,而身体又在小张哥的干扰下进退不得,双手双脚乱七八糟的打起架来。
我对包包人是有点恐怖谷效应的,他们的行为在我眼中就跟模仿人类的仿真娃娃差不多,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以前不多关注这个是因为比恐惧更严重的是要命,被一群堪比人形哥斯拉的怪物追杀,最先考虑的应该是怎么保住自己的狗命。
现在我们即将脱离盲冢这锅怪物浓汤,我也不由得开始审视这群被寄生的载体们。
我知道眼前这位算是包包人中的佼佼者,有着很优秀的学习能力和自我思维,我尝试过跟她沟通,偏偏有时候她又会表现出像是野兽本能般的狂躁举动。
进退两难之下,包包人的身体逐渐占据上风,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决定先弄死小张哥。
一旦局势变得明朗,包包人下手就不再优柔寡断,对着小张哥招招都是死手。
连小哥都难以招架的存在,小张哥必然是顶不住的,他嘴里的刀片没多久就吐光了,而我和小哥正好翻上三楼来到阳台,要往悬棺上跳。
“族长!夫人!你俩不管我了吗!”
小张哥在二楼崩溃大喊,小哥想回头,我拍拍他:“先过去。”
我同样回喊:“你可以撤退了。”
“我也要能撤才行!”
面上微露迟疑之色的小哥最终一跃而去,我把野营锅也丢给他,让他带着等我一会儿。
想了想,虽然任由小张哥自生自灭的想法非常强烈,但他目前还有其他用处,于是我试探着往回走了几步,小哥在身后轻喝我的名字。
“没事的,没事的。”
我一边安抚小哥,一边观察包包人有没有暴起追来的迹象。
直到翻回二楼,他俩已经打到廊道上,小张哥不停的往嘴里塞刀片然后吐出去,但效果却是杯水车薪,包包人躲得越来越灵活,好几次都在小张哥的刀片还没吐出时就成功预判躲开,仿佛已在短短几个回合明白小张哥的路数。
小张哥疲于应付,看到我来如获大赦,但没见小哥跟着我,脸色又微微变了变。
包包人跟小张哥缠斗的难舍难分,小张哥最后一发刀片吐空,包包人抓准时机,手掌凌空而下直往挥到小张哥头上切,小张哥低身一躲,让掌风擦着后脑勺挥过去,包包人顺着惯性向前,再抬起手时就与我四目相对。
我看着她,忽然打了个手势,她浑身焦黑,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却在我打完手势的一瞬间,瞳孔急剧的收了收,动作也停了下来。
见包包人停住一动不动,小张哥喘着粗气靠向我,同时手在身上乱摸,片刻后他什么都没摸出来,懊恼地跟我说刀片用完了。
我没理他,继续向包包人打着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