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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五蕴·四·一箭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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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

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地方!

才工作了没几天的夜昙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此时,她正握着一把新很多的扫帚扫着绛阙的一间偏殿。

殿里基本没有什么装饰。

书房么,她当然也去了,但被告知只能在外围洒扫。

进了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

案上只一个土定瓶。里头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

对面那是一块……牌位。

对了,现在的王后并不是他的亲娘来着。

而且,这个少典有琴虽是长子,但到现在也没有被正式封为东宫。

连带着先王后的其他儿女,也不见得有被那老儿特别重视。

倒是如今那王后的孩子,在朝堂上有不少支持者。

毕竟是在宫里混了那么久,夜昙当然明白——这朝局,复杂得很!

这么看来,也许自己能够利用一下这个玄商君和他老子的矛盾?

若是他们真能自相残杀就好了。

如是想着,夜昙慢悠悠地用扫帚推开寝室门。

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一点红色都没有,居然还好意思叫绛阙!

果真是道貌岸然,名不副实!哼!

夜昙停下手上动作,下巴抵在自家扫把尖端处,开始瘪嘴。

奇怪的还不仅仅是这个,自己来这也有几天了吧,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玄商君的庐山真面目。

在自己的寝宫还能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

说明此人一定很小心谨慎……不对,该说是心机深沉吧!

自己可得小心着点!

倒是翰墨那小子是真不错,怕她饿着,天天过来给自己塞点小点心什么的。

还主动给她送来保洁的排班表。

还巴巴等着她给写批注。

长得也可人心意。

若她自己不是……

哎……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可能的。

这一切,当然是玄商君思前想后的结果。

为了不让她撞上在书房办公的自己,他特地安排了她当值的时间。

当然,夜昙对此事一无所知。

翰墨……

可惜了,不管自己怎么和人套近乎,他能给出的情报终究还是很有限。

到底是下人吗……

夜昙摸了摸下巴。

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接近那个少典有琴!

需要找个什么突破口……

————————

这日,夜昙又依照领到的排班表,在书房打扫。

据说,今日有大朝。这就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夜昙偷摸着向书法更深处迈步。

既然之前这个玄商君不断派小池子还有翰墨来琅环阁中借书。

那说明他对书很感兴趣,自己也许能够从中找到突破口。

夜昙回忆起自己翻阅过的那些《起居录》,里面竟然没能找到与玄商君有关的只言片语!

她试着翻过一些其他的文书记录,也只是找到了些基本的信息,比如他母亲的一些记录。哦对,他还有一个亲弟弟,清衡君少典远岫。

不过年龄差比较大就是了。

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也没有必要专门找个局外人报仇。

“欸?这是……”夜昙翻看了书桌上的几摞书籍,便发现了眼熟的东西。

那是自己先前批注过的《梦溪笔谈》。

她随手将扫把一掼,一屁股坐上书桌,翻看起来。

除了自己之前留在书上的笔记,还有一些新的批注。

这么说,他可能是对喜欢怪谈?

等夜昙再次从这些书堆里抬起头时,已经快到晚饭的点了。

不好!她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

也不能都怪她嘛,那个书里新批注的内容也很好笑嘛……

虽然肯定还是不及自己啦~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批注之人该是个有趣的人。

可惜……他们注定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不过……

夜昙灵机一动。

既然晚了……说不定就能见到玄商君呢?

不如,自己再写一点批注好了,说不准就会引起他的兴趣,把人给钓出来了?

夜昙奋笔疾书了半晌,重新抬起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吃完饭的话,他会不会来?要是来了,自己该说点什么?

说不定也不用说什么……说不定,他一下就会被她的绝代姿容迷得神魂颠倒了~

哎呀~

夜昙伸手摸摸自家小脸。

最近她都没有涂那药汁了。

正在夜昙幻想之际,书房的门真的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少典有琴。

!!!

夜昙在绛阙的一举一动,自是瞒不过他。

今日,他要去朝会,料定她不会老实待着,特地收走了桌上那些奏折,留了些闲书给她。

平日里,她吃饭是最积极的,所以,他每日都是等这个时辰再来处理文书。

谁能想到,今天晚上她居然没出来。

“砰——”玄商君当机立断地关上了房门。

跟在他身后的翰墨差点撞上,还好飞池拉了他一把。

翰墨就要朝着飞池开腔,却被后者一下捂住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呻吟声,被飞池疾速拖离了书房门前。

“……”

被雪藏的翰墨有点不甘。

近来他家殿下一直奇奇怪怪的,对那个新来的婢女照顾得紧。

他也不是没有向自家殿下打听过。

却连个像样的回复和解释都没有。

玄商君一直有点担心夜昙记起——自己就是那个造访青楼的客人。

先不说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小丫头一旦问起来总喜欢刨根问底。

若是被她认作浮浪之人……

他本就不擅长说话,更别提解释了。

正在玄商君思绪万千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小玄子?今日是你在书房当值吗?”

“……”少典有琴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他的常服都很素,并不打眼。

“你看着我做什么?”见来人是“翰墨”,夜昙并不惊讶,也不怎么失落。

“你不干活啦?”

玄商君拿手指了指夜昙手中的书。

“喔,这个?你要看吗?”夜昙无甚所谓地将书递出去。

少典有琴接过书来,正想同以往那般坐下,却慢了一步。

自己的座位早已被鸠占鹊巢了。

没办法,他只能坐到客座上。

不过,他并不讨厌和她在一起看书。

应该说……他很喜欢。

“哎……”夜昙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手也不老实地翻起了案上剩余的书。

“不对啊……”

正在玄商君看那更新的批注看得入神之际,夜昙猛地拍着桌子跳起来。

“?”

少典有琴向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下一瞬,他就被夜昙的话给惊得睁大了眼。

“小玄子……我怎么觉得,这书上面的批注……和你的字迹那么像啊?”

沉默半晌,玄商君放下手中书卷,来到书桌前,写下一张纸条递过去。

“你说这些批注都是玄商君口述,你誊写的?”夜昙看着纸上之字,挑了挑眉。

这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玄商君是个懒人,或者是个对朝事并无兴趣的隐者。

还有就是……这个翰墨很受宠。

“其实……我有点想认识一下你家殿下”,夜昙转了转眼珠,有了主意,“你能帮我安排吗?”

无端被冠上懒人称号的玄商君并无所觉,只是欣喜地点点头。

他早就想找她讨论那书的内容了,又怕引起她的怀疑。

但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就拜托你啦~”夜昙开心地拍了拍“翰墨”的肩膀,复又坐下。

她还没看够呢~

少典有琴的目光落在夜昙脸上。

以他那有限的与女子相处的经验来看……为了应酬不得不去的青楼里,那些女子对他,不是害怕,就是纠缠不休。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眼前这个姑娘……虽也出身青楼,却又和她们全都不同。

既然她对自己有兴趣,说不定他们可以成为好友。

他当然不会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看了许久。久到堪称失礼的程度。

夜昙正低着头翻阅他写的笔记,故而一无所觉。

此时,蹲守在门口的飞池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从门缝处偷偷往屋里看去。

殿下……

这到底在干什么啊!

好歹也拉个手什么的啊!

那姑娘的脑袋一点一点,他家殿下好像很在意,似在犹豫要不要起身去扶。

哎呀,殿下你快去啊!

飞池的内心在咆哮。

看得他都快急死了!

飞池背过身去。

翰墨正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递出一片金叶子。

他又赌输了。

原本还以为他们家殿下终于开窍了呢!

最终,少典有琴还是起身,走到书桌前,把拨浪鼓般乱点的脑袋搁在自己身侧。

静室之中,烛光之下,夜昙的脸上也拢了层金色。

在乐坊,她的脸比现在要暗。想是夜色掩住了。

不过,月光与烛光,都自有一番风情。

少典有琴忍不住想用指尖去触摸。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密。

脸蛋光洁,看上去就软软的。

就在玄商君的指尖要碰到那一团凝脂时,夜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

“……”

对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有那么一瞬,玄商君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赶紧转身。

夜昙愣了一会儿,随即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哎哟,小翰墨,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不然为什么这么看她?

这目光她还是挺熟悉的。

毕竟她也从小就是个美人来的。

“……”少典有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怎么了嘛?”

“怎么又不看人家了?”

“哎呀别害羞嘛!”见人不搭腔,夜昙便上前将人直接给扳过来。

“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输的人就要满足赢的人一个要求~”

“……”

片刻后。

【为什么总是问玄商君?】

夜昙甩甩手上的纸,又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哎呀,那不是……在他手底下干活嘛!那主子的喜好总得知道吧?”

说着,她又拿手点点人胸膛。

“继续继续~”

“……”少典有琴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

这不,这么一分神,便又上了一回当。

“你输啦哈哈哈!”

夜昙拿了支笔在人脸上画画。

“!!!”

太近了!

“欸!想逃,没门!”

她随手画了几撇,把人好端端一张俊脸画成了花猫。

“……”被夜昙摁住脸的玄商君攥紧了衣袖,也不知哪来的灵光,蓦的扯过墙上一个装饰用的面具,一下套在她脸上。

“……”

等夜昙把面具摘下,屋里已经没人了。

她将手上那面具又翻了翻。

那面具是……东丘的战利品来着。

门外,飞池和翰墨被玄商君逮了个正着。

他俩都知道,自家主子对个小丫头很上心。

这不一直都趴在窗户上瞧呢。

“殿下!”见自家主子直接扬长而去,飞池与翰墨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殿下这般身份……喜欢,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他们才想要帮着殿下做一点什么。

基于这样的心情,绛阙中的热心侍从们便安排了一场堪称乌龙的夜会。

————————

事情的起因是——隔了没多久,夜昙从飞池那里收到了一份新的排班表。

“这是?”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飞池。

居然让她今夜直接去玄商君寝室打扫?!

“小池子,你确定是这个时间吗……”就算是她都觉得略有不妥。

这时候不都睡了?还打扫什么?

“姑娘不必惊讶,只是寻常换班而已。”是的,这正是他和翰墨互相合计出来的,情侣大作战计划。

“放心,殿下今夜不会来。”

“喔……”夜昙放松下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然这玄商君干嘛突然注意自己这个无名的洒扫婢女?

没想到只是瞌睡了送枕头而已。

送走了飞池,夜昙恍若一阵旋风般转身,奔向目的地。

她把门一关,便开始在玄商君的寝室之中翻箱倒柜。

这里她是摸进来过,但从来不敢多待。

如今,正好查查!

夜昙翻找出了一些文章,奏折。

还有……鼓锤。

带着花纹的鼓锤就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佛龛上。

那佛龛被纱帘拢着,之前她都没发现。

居然供着吗……

夜昙抿抿唇。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个锤子。

虽然,那一日她和苏栀,谁都没有看清究竟是谁拿着那个锤子。

也没有听清究竟是谁下达的斩首命令。

这响鼓声,却似声声都击中她的心。

的确,那日的刑台之上,是有人为东丘的君主与王后求过情的。

她隐约听到,那个男人提议说,可以将他们软禁于东丘,只要向有熊国提交相应的贡品以及税赋即可。

但很快,那声音就被鼓声尽数掩盖了去。

肩膀上的触感将夜昙的思绪瞬间唤回。

“啊……”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啊!”

又是这样!吓死她了!

夜昙拍了拍胸脯。

那些塞进去的文书还是好好地安放在自己的胸口。

少典有琴指了指门外。

他虽然不善说话,但并不傻。

想也知道,飞池和翰墨方才那奇怪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要带我走?”

点头。

玄商君将人送回就寝之处。

还好,她没发现。

————————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那一夜后,她突然就不来了。

期间,他也去敲过夜昙住所的门。

她人还在屋里,却并不回话。

他只能暂时放弃,然后回来。

可能那天晚上……

她还是发现了什么吗?

少典有琴原以为她是被自己那“玄商君”的身份吓到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不辨是非,滥杀无辜……这天下,不需要你父亲这样的君主,还有你这样的……未来之君。”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让他近日一直都无法放心的那个姑娘。

“若如是……”他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开口的冲动,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

若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天厌之,万民弃之。”

“你会说话啊!”夜昙有些惊讶地看向玄商君。

这多少是有点出乎她意料。

“本君……我……不会说话。”

所以才装得和个哑巴似的。

其实,对那些看不惯的事情,他自然也曾和父帝据理力争过。

但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无视,又何况自己呢?

母亲到死,都没有能再见到自己的丈夫一面……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任性、滥言,才连累了母亲。

之后,便越来越沉默。

“你这不是会说话的嘛!”夜昙瞪大了眼睛。

显然她并不是这么理解的。

“骗子!”自己见过许多无耻之徒,但被人戳穿后还能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确实少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表达心意。

某种意义上,他是不需要朋友的。

即使有,也会被父帝调走,自己也会被他训斥。

“殿下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说!”冲进来的是飞池和翰墨。

“再说了!这干你什么事,快把刀放下!”翰墨率先沉不住气。

“不要伤害殿下!”飞池紧张地盯着夜昙手中的匕首,生怕她一个手滑。

他并不是不信任自家殿下的武功,只是……他觉得……

殿下怕是不会对她下手。

“本公主这就为东丘国主报仇!”夜昙的匕首抵在少典有琴脖间。

他比她高太多,此时,她只能选择站在殿内的台阶上。

“报仇?!”翰墨与飞池齐齐叫起来。

他们与玄商君一般,不知内情。

“东丘……”

少典有琴低头看向夜昙。

因他的动作,脖颈开始向外渗血。

可东丘的公主不是已经……飞池明明回禀说已经办好了。

“东丘……等等……你不能这样!”看到自家殿下受伤,飞池也急了。

“他灭我国,屠我族,我不能杀他?”

“东丘的两位公主还是我家殿下求情才保下来的。”

情急之下,飞池也不管什么不能乱说的规矩了。

说实话,要报仇也应该冲着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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