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当日。
“这个钱给你。”夜昙将一个荷包丢到少典有琴手上。
“公主?”
“帮我去准备一下吃的!晚上咱们一起吃~”
“好。”
“礼物可不能忘了呦!”
“好——”
玄商君才出去没多久,慢慢就蹦蹦跳跳进来了。
“昙昙昙昙,过生日了,我家少主约你去少君府赴宴!”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小玄子……”夜昙面露难色。
这人呐,太受欢迎也不好啊~
“哎呀,小玄子就在朝露殿,你还怕他跑了不成?等回来了再和他庆祝嘛!”
“少主可是已经准备了好多美酒美食,就等你了!”慢慢在一旁不停地催促,“来吧来吧!再不走万一你父皇又派人来抓你了呢?”
“那……好吧。我去给小玄子留个纸条~”夜昙兴冲冲跑去桌边奋笔。
“我去给小玄子留个纸条~”被肉麻到的慢慢开始鹦鹉学舌。
等夜昙回到朝露殿时,已经是半夜了。
不过殿内倒还是灯火通明的。
“对不起啊”,夜昙嘿嘿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晚了喔。”
“……有点晚?”少典有琴挑眉。
“……对不起嘛!”她是比纸条上写的晚了好几个时辰没错,但是……她也好久未和帝岚绝聚了嘛!
“公主,给你。”
“什么什么?”夜昙两眼放光地接过盒子,“已经做好了?”
“嗯。”反正他送什么她早知道了,也没什么惊喜可言了。
不过,也许……应该送钱?
“哇啊~”夜昙掀了盖子开始欣赏。
还好,她看上去挺满意的。
“公主,时候不早了,不如洗漱就寝吧?”
“等等!等等等等!”他就知道就寝!
这么好的时机她怎么能错过呢!
“我都还没吃饱呢!”夜昙摸摸肚子。
那会儿净和帝岚绝聊天赌钱了,现下倒真有些饿了。
“怎么,在帝岚绝那还没吃饱吗?”话里的酸味,玄商君自己也没发觉。
被晾了大半个晚上,他多少有些恼。
“来!坐!吃!”夜昙似是对他的别扭毫无所觉,她抱住少典有琴手臂,拉着他坐下来。
“可是……”太晚了吧?
“你不都……把菜和酒热过了?本公主……当然……不能浪……费咯!”夜昙的嘴里已塞了些食物,口齿有些不清。
“来!干!”
少典有琴拿起手边杯盏。
“公主你慢些……”
风卷残云。
“怎么样?”夜昙将腰带紧了紧,又收了收吃饱喝足后鼓出来一些的小肚子,在镜子前转了几圈。
“好看吗?”他送的……倒是和自己压箱底那套差不多。
她那套上还有星辰纹路呢,就和青葵庆生宴上的烟花一样美……
可惜,因为地震,被埋在防汛洞了。
“小玄子,你会不会变戏法啊?”夜昙鬼使神差地突然冒出一句。
“……会。”莫非她是想起了什么?
秉持着人间那“寿星最大”的习俗,今日的玄商君是有求必应。
拿到了自家小玄子送的裙子,又看了一遍小型的生辰烟花戏法,夜昙很是开心。
她对着镜子又陶醉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笑得像是夜空里最灿烂的星。
“你说,我要是穿上嫁衣,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很美吧?”玄商君突然意识到,离夜昙出嫁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自己真的要放任她嫁去沉渊那个火坑吗?
可是……当事人一直对沉渊兴致勃勃的,连睡前故事都指定要听沉渊的。
他要怎么开口劝她?
玄商君想起之前夜昙的反应。
要不……自己编一些沉渊的恐怖习俗?
“真的?”被夸了,夜昙美滋滋的。
“公主,人好看,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神君说出寻常却又相当真心的赞美。
“嗯……大概吧……”夜昙看了一眼眼前人。
他就穿着内侍统一的服侍。
的确是要看人的啊!
“你……”
“干嘛啊?”夜昙挑眉。
“你还是离光夜昙吗?”玄商君略感惊讶。
她破天荒地没有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自夸。
“如假包换啊!”
“干嘛突然这么说?”夜昙眯起眼。
“离光夜昙大概会说,自己一定是艳压群芳的那个。”
其实这话,大抵也算不上夸张。
“哈哈”,闻言,夜昙只是笑了笑。
她与青葵会一同出嫁。而她……自是不可能比身为天妃的青葵还要美的。
而且,那一天真的来的话……
最有可能的,还是……
不成什么样子。
“小玄子……”
夜昙握手成拳。
“你方才不是问我有什么生辰愿望吗?”
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有两条路摆在自己面前。
“公主可是想好了?”方才她还刻意跟自己卖关子。
不过,在她开怀吃喝时,他已是听了不少。
什么要和姐姐一起玩啦……
要赚更多的钱啦……
要小玄子和慢慢永远都陪着自己啦……
这小贪心鬼!
“就是……我不想去沉渊了……”夜昙的语气从犹豫到笃定,“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这就是我的愿望啦~”
不然,或者她也可以去沉渊经营一番,干掉三位王储?
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所有财产了!
寡妇……
青葵……
姐姐可不是她,就算夫君死了,她也不会想着要改嫁!
“不对还有没说完的!就是让少典有琴别娶青葵!”
夜昙的愿望都是打包的。
“你确定?”她的愿望已经变了又变,实在是不可相信。
但这些个愿望对他而言,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乐意之至的。
他根本不想让她嫁去那边。
也不想娶青葵公主。
“嗯嗯!”夜昙笃定点头,“就是这个了!”
“……”神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倒霉蛋小公主,之前被人卖去沉渊还开心呢,现在终于醒悟了。
“干嘛呀?”夜昙皱着包子脸。
“没什么,我就是想仔细看看傻瓜的脸。”玄商君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
“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自己逃婚!”夜昙误会了玄商君那句“傻瓜”的意思。
“就是……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她本来也不指望愿望能自己实现,于是继续试图说服人。
“你想啊,万一我嫁过去,被欺负了,你和慢慢,你们一个两个的,谁能打得过他们!”夜昙早忘了玄商君能打败乌玳那往事,目前筹划着——逃婚不成,就把他们都带上!
毕竟夜昙公主素来能屈能伸。
“那我不是要被欺负死了?”
当然,从一开始就杜绝这可能性最好!
逃婚?!
……她干得出来!
“只是……你若一走了之,沉渊人定会来找你父皇麻烦的。”
既然她开了口,他当然会帮她,只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没事,让父皇宣布我生病死了就行了嘛~这操作皇室经常干的。”
“公主你……”在宫里待久了,少典有琴自然知道夜昙说的没有错。
“别胡说!”混不吝的,怎么就咒起自己了!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揭穿你的秘密!”见他还是不肯直接回答,夜昙便开始转换策略,改用威胁语气。
“秘密……”玄商君还没反应过来夜昙口中到底是指什么秘密,就被她扑倒在地。
“你到底要干什么!”猝不及防,他的头磕在地板上,有些疼。
“我……想试一下。”夜昙径自坐在他身上。
“你究竟想要试什么啊?”
玄商君话里多少是有点咆哮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瀑布那日以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
就在方才,她还给他灌酒,然后又不断地问他头晕不晕,有没有醉。
在他无可奈何地说出“有些醉了”后,又和之前一样,偷偷拉扯他腰带。
“没事没事!”被他镇压后,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自信点,小玄子!”
“……”看着又贴上自己腰带的手,神君真的很不能理解。
这小姑娘到底是何时变成色魔的!
自己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试你到底是不是假的宦官啊!”夜昙终是问出了惊天一语。
“……!!!”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看见什么了?!
不会吧!!!
玄商君还在愣神之际,夜昙已经展开了攻势。
“你干什么!”
“干什么”,骑在玄商君身上的夜昙笑嘻嘻地摸上他腰带边缘,“当然是验明正身啦~”
今天是她生辰!她必须要弄清楚!
“住手!”
“不住!就不住!”
“你这么想确认是吗?!!”玄商君额上青筋隐约跳动。
“就要就要!若是你假扮内侍……本公主今日定要治你一个祸乱宫闱之罪!”夜昙毫不退让。
“……”还真是让慢慢说着了,这小没良心的!
被人在关键部位乱撩的玄商君坐起身来,抓住了夜昙乱动的双手,直接托着人屁股,把她抱回床上。
但他并未如往常一般离开。
夜昙一番挣扎,此时,神君的右手压在她左侧耳畔的床面,左手则将她的右腿抬起。
只因要防着她乱踹的脚。
夜昙的脚尖就停在他侧腰处。
二人现在的姿势是骑虎难下。
怎么办?
夜昙的脑袋接近空白。
是应该踹他一脚?还是直接用脚夹住人,以免他跑了?
“那你就自己确认一下好了!”玄商君有些气急败坏地欺身而上。
发现了就发现了!他实在受不了每日都被她追着确认这种事情了。
“啊……”
夜昙不说话了。
身下传来的那种触感……
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满意了?”玄商君即刻起身。
“你混进宫里,到底是什么目的?”高兴之余,夜昙还有些讪讪。
她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你是为了……”比如报仇什么的?
“是为了你。”
“我?”
“我知你境遇”,神君看向夜昙,“是来帮你的。”
“真的?”
“真的,是你自己把我认作内侍的。”
他也很奇怪,从头到尾,她一次都没觉得他是个正经侍卫的!
自己到底哪里这么让人误会啊?
“为何帮我?”
“就……公主你……从前对我们县的百姓有恩。”
“就如此简单?”和妖怪的报恩一样?
她总觉得他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也无所谓。
他是什么人都无所谓。
她知道他不是坏人。
夜昙又扑过去,伸手抱上了。
“公主你……”
“别动。”
“……”
“我很高兴,你没有受过宫刑的苦。”
她不时拿脸蹭蹭人。
他的衣襟处香香的,有点似墨,又如甘泉。
“不过,这都不重要。”
“这不重要?!”
玄商君都惊了。
不管怎么看,这都很重要好嘛!
“本来就不重要嘛~”夜昙到底不懂男人心。
“有道是,大小长短异形者,外观也。取交接快美者,内情也。”
“先以爱敬系之,以真情按之,何论大小长短哉~”
“……”神君被她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也没关系啊。”
“你是人。”夜昙拿手指点点人背脊,动了动脑袋。
“我也是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那……如果我不是人呢?”神君莫名有些慨然。
“你是鬼吗?”夜昙猛地从人怀中抬起头来。
“……”她就不能想着他点好嘛!
“也没事吧?”
“没事?”这都没事?她心也真是大!
“当然了!放心吧小玄子!你的那些个秘密,本公主都会帮你守住的!”夜昙握了握小拳头。
那时,你没有放弃我,之后,我也不会放弃你。
“即使……我不是人?是吗?”
“嗯!”看谁敢动她朝露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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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夜昙的心情都很美。
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这下她也不去寺庙观摩尼姑的生活了,那简直太好了!
但是……他怎么也不表示表示!
那么……敌不动,她来动!
于是,夜昙公主美滋滋地开始搞事情。
“你在想什么?”
这会儿,夜昙又顺着手顺着便将人抱住。
少典有琴的手攥紧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
其实此刻,神君心中乱得很。
他不知是该放?该抱?或是就这样……努力不动?
嗯,有道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打破了神君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完美计划。
“你说……本公主美吗?”
某人可是一点都不怜惜他那纠结的心,直接上手摸他胸口。
是大美人。
他下意识如此想,但这样直白的夸奖,到底说不出口。
一转眼,她居然都十七岁了……说起来,紫芜也长成大姑娘了吧?
可是……在自己眼里,她和紫芜,终究不同。
“你说话啊!”见人不说话,夜昙又催促了一声。
“我美不美?”
玄商君思考片刻,终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公主天生丽质,众人皆有目共睹。”
“我是问你怎么看!”
“……”她……到底是期待自己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啊?
“……”算了,她就不该有所期待!
夜昙直接踮起脚,将脸贴过去,呵气如兰。
“我是问你,你爱不爱我……的容貌?”
少典有琴紧攥着的手蓦的一动,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也算是落荒而逃吧。
“欸你去哪儿呀!”他这……该不会是内侍当久了的后遗症呀?
看来自己还得再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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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怎能如此不自爱!”
朝露殿里,一男一女正衣衫不整,搂搂抱抱。
夜昙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白里透红的雪肤。
夜昙公主计划的这把火,点得太旺,将将就要把老房子都给烧穿了。
“速速起身!起来!”
“我不!”夜昙扒着身边的陌生男子,顺势扑上去,在人脸上吧唧亲了口。
那陌生男子……
自是慢慢变的。
只是玄商君法力减了又减,加之眼前一幕冲击实在太大,他压根就没看出来。
“此人到底是谁!你让他起来!”
慢慢捂脸,视线也开始飘。
她是被小玄子的眼神给吓坏了。
自己一只无辜小鸟,现在有种被架在火上烤之感。
最终,慢慢选择一把将锦被蒙在头上。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她默默念叨着咒。
待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夜昙也隔着被子开始摸慢慢的脑袋,她才敢掀开被角偷偷窥伺。
“昙昙,怎么样?他不在了吧?”
“哎呀,走了!你怕什么呀!”
一道粉光闪过,慢慢恢复了原形。
“还怕什么!他刚才那眼神,就和要杀了我一样!”
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在那憋笑!
“昙昙你没事吧?”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看到他刚才脸多黑吗?还好这次你运气不错!”慢慢拍着自己胸脯。
吓死她了!
“这个么……本公主哄哄就好了嘛~”
他是个大傻瓜,自己不下点猛药,能成吗?
“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他可不敢打我!”
“不行不行!本鸟得先走了!”
她得回去缓缓。
而且,万一小玄子越想越生气,去而复返了呢?
再这么来几次,自家小心脏可是真的受不了。
过不了多时,玄商君的确去而复返。
不过,慢慢只猜对了一半。
神君是去打洗澡水了。
他想着,她还小,年少无知,犯些错……也不能过于苛责。
只要她能及时回头。
“那男人呢!”一定是那人欺她年幼,存心引诱!
“走了啊。”
玄商君捏紧拳头。
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那你先去沐浴!”他尽量忍着脾气。
“我之前已经洗过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不行!必须再洗一次!”少典有琴哪里肯让她就这么睡。
“你起来!”那床铺他也得给她换了!
“我说了我不要洗!”
“离光夜昙!”
“做什么啊!放开!你把我手都捏疼了!放手!”
“……对不起”,少典有琴松了手。
“可是你……真不该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滋味。
唯有愤怒,最为明显。
“不该怎么样?”
“不该与陌生男子行那……事”,他说不下去了。
就算她那婚约是和沉渊的,但到底还没退婚呢!
“怎么就不能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少典有琴被夜昙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夜昙瘪瘪嘴,一脸无所谓,“他长得好看!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就要和他睡!”
一席话直把神君气得拂袖。
“你怎能如此糟践自己?”
“这怎么能叫糟践呢……你生气啦?因为你不喜欢那男子?”夜昙继续满脸无辜地火上浇油。
“不然你更想看我和沉渊哪个皇子睡一起吗?”
“够了!你闭嘴!”见夜昙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玄商君的涵养急速告罄中。
“老实说吧,你想不想和我睡!”夜昙再受不了继续兜圈子了,她扒了自己外衣冲过来。
“问你话呢!想不想?”
!!!她竟是无一丝悔改之意!
“我伺候不起!”
玄商君气急败坏。
心绪太过复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有心酸,也有苦涩,熊熊怒火里或许夹着些妒火。
他一心为她好……可她从来都在戏弄他!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的!
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来……竟是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
“好啊!是厌烦了当本公主的侍从是吗?”夜昙脸上笑意渐渐收拢。
“公主何尝把我当自己人看?”他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真是把他瞒得好苦啊!
“你简直……”
“简直什么?!”
“不知廉耻!不可理喻!”
看到她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就克制不住心头怒意。
“你居然敢看不起本公主!”夜昙火了。
她一手指门。
“……那你滚!滚出去!”
少典有琴直接推门而出。
门大敞着,夜昙根本不去关。
她也是真气着了,冲着门边大喊。
“你谁啊!本公主喜欢谁关你屁事!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喜欢条狗也不关你事!”
“滚——”
说罢,她看也不看,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通通砸进玄商君送来的浴桶。
又被水溅了满脸。
“哇啊——”夜昙开始对着空门大喊。
气死她了!!!
————————
少典有琴穿过宫道,行过宫殿。
殿中热闹得紧。
有力士脱掉上衣跟随音乐起舞,有宫女反弹琵琶。
宫中那些酒池肉林,他通通都看不见。
突然有个人像往常那般自墙根处蹦出来,拦住他去路。
“嘿,小玄子,我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你!”
“……”此刻,他正是在想她。
“对不住……公主你方才说什么?”
“那个……你觉得,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少典有琴喃喃重复着夜昙的话。
“笨!”夜昙点点人脑袋。
“还是让本公主告诉你吧~”
“……”
“真正的爱情,可以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着,夜昙便绕着人转了两圈,“也可以是眉来眼去,墙头马上~” 她又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
“当然更可以是历经背叛……仍在心头的一片痴情,或者是唇上、颈上或眼上轻轻的一吻。”说罢,她踮起脚,在人嘴角落下一吻。
“即使……对方死了,爱也可以是细心打理墓坛,是偏执的无法释怀……”
“所以,爱……也当然可以是巫山云雨。”
“在任何时间……在任何地方……”
“……任……何?”
“所以……你想不想?”夜昙冲人伸出手。
她的手似有魔咒般,引得他亦伸出手来。
少典有琴猛地睁开眼。
这是个……梦。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神君简直懊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