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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十方六尘·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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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夜昙又有些迷糊起来了。

“……在你眼中,我就是此等不仁不义之人?”

“为了自己的安全,把亲朋弃之不顾?”

他得跟她说话,免得她真的厥过去了。

不过……她真的是这样看待他的?!就不能念着他一点好么!

突然觉得好生气啊!

“你……”

“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也说不好,也没有力气想。

“我怕呀……”

这种时刻,大难临头各自飞,也都在一念之间。

她害怕呀!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和慢慢的。”

“你……怎么就……不怕呢?”

不怕染病。

“傻瓜,神仙是不会得病的。”

虽说食用了些五谷,大概也没事。

“那……你不是神仙呢?”她觉得烧昏了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是人都会怕死的。

到时候他们都死了……她怎么办呢?

“……会。”若不是神仙,他当然也会怕这瘟疫。

但有些事,即使害怕,也必须要去做。

想了想,玄商君又将裹着夜昙披风的帽子给人戴上。

“干嘛……”

她还没死好嘛!

若不是没有力气了,她真的很想翻白眼。

“风大。”

玄商君将夜昙整个人都抱紧了。

他不忍心告诉她……

被驱逐的那些记忆……都不是梦。

强龙难压地头蛇,他总不可能把那些来找茬的人全都打进水里,最终只能选择弃舟而走。

——————————

离了水边,他二人又进入了险峻群山中。

少典有琴背着夜昙,爬上了一座主峰。

他记得,五岩山至高处就是药王洞。

行了一天一夜,他终是触摸到了法阵的边缘。

玄商君心头涌上些振奋之情。

药王洞自有机关与结界,用来防御外人。

这也是方外清修神仙的惯例。

当然了,不然所有人,皇帝、富商什么的,都来找他看病,那他可不是得忙死!

长距离的奔波已经消耗了玄商君不少法力。

但目的地就在眼前,不管是刀山火海,也只能闯了。

他有这个准备。

待抱着人走出法阵后,又是数千台阶尽数铺开。

台阶之前,是十八月潭。此处,密布恍若神造仙成的瀑潭。沿沟飞泻的瀑流如粒粒珍珠铺就的幅幅珠帘,似颗颗珍珠缀成的长长珠琏,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潭水清澈,浓淡不同,各有千秋,因此得名。

神仙洞府,已在眼前。

山林中,玄商君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若水墨一般。

如果衣服上没血的话。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少典有琴身上虽有数处受伤,但他不甚在意,眼中只有前方的金顶。

他定了定神,毫不犹豫地开始新一轮涉水拔山。

待到爬上金顶之时,身后的血已滴成了蜿蜒小径。

无风的山间忽的鹤唳猿啸,一对眉清目秀的童子踏着两团云蔼飘然而至,由远及近,玉冠紫巾,卖相十足。

童子们降落下来。

“来者何人!怎得擅闯宗师门庭!”

“在下玄商,求见药王。”

金顶大殿的重门缓缓打开。

“你说你是玄商君?”座上,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玄商君可是神族年轻一辈的翘楚,听说是在闭关修炼,就为了将来修补归墟。

“哈哈哈,小友玩笑了不是,玄商君在天界闭关,断无出现在此的可能,也不可能……”老者瞥了一眼少典有琴怀里的夜昙,“和个凡人女子有什么交情。”

“年轻人啊,说谎之前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免得闹了笑话。童儿,送客!”他不喜欢不坦诚的人。

“等等!真人请听晚辈解释!”如今,他有求于人,只能将前情和盘托出。

——————————

这是哪里?

夜昙睁开了眼睛,开始打量周围。

云遮雾障的烟尘褪去之后……

“这里是……”

喔,是她父皇的寝宫。

但父皇也不在。

夜昙徘徊了一会儿,自觉无甚趣味,正准备走人,忽听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昙儿。”

“你……”夜昙转过身,她眼前是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

“你是……”这谁啊?居然胆大到随随便便闯她父皇的寝宫。

佩服佩服!

夜昙在心里给人拍了拍手。

但……宫里的衣服是有制式的。

这女子身上穿着黄色宫装,头上也戴的是凤簪。

有什么东西在夜昙的脑海中划过。

“……母……后?”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夜昙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

小时候她偷看过明堂的画像。

“母后!”夜昙飞奔上去,握住女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激动的。

“我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母后?”

“昙儿……”华服女子温柔地开口,“长大了……”

“是呀~”夜昙一脸骄傲。

其实没什么好骄傲的,但对她而言也算一大成就。

“昙儿,你愿意和母后走吗?”

“愿意啊!”夜昙不假思索地猛点头,也不管她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

尽管事情非常诡异,但她并不愿意想太多。

她还沉浸在惊喜中。

母后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就是如姐姐那般温柔的大美人!

“那便随母后来吧。”

“不过……”夜昙又有点犹豫,“母后,要不然我们还是叫上姐姐和父皇一起吧!”

女子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看向夜昙。

“母后……”夜昙以为她是不愿意等。

她知道,自己得说些什么,打破眼前尴尬。

可自己和母后也不熟……

“对了,母后你还没见过姐姐呢吧?她现在不在,估计还没下学,所以母后你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我可以去把她的画像拿给你看!”

夜昙一口气说完,又跳起来,准备去日晞宫拿画像。

“姐姐长得和我不太像……”

“昙儿……不必了,母后只想看看你。”女人拉住夜昙的手。

力道不大,她完全能够挣脱。

但她怎么可能想要挣脱呢?

“母后,那要不然,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慢慢,还有小玄子他们……”

“昙儿,母后的时间不多,此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皇宫?”

“离开……”夜昙的脑筋有些转不动,“可是我们去哪儿?去母后你的娘家吗?”

“没错,就是去母后的家。”女人摸了摸她的脸蛋,“昙儿你意下如何?”

“那姐姐怎么办?”夜昙有点犹豫,“母后你不打算带她一起吗?”

“你姐姐要陪你父皇。”

“……”也是啊。

女人的话瞬间说服了夜昙。

“那……我们先走?”她先去探探路,到时候再回来接青葵也不是不行吧?

“等等”,女子拉了把将将要冲出门去的夜昙,后者因为惯性,直扑进她怀里。

“母后?”

“让母后抱抱……”女子摸摸夜昙脑袋。

“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可有想母后?”

“母后……”她当然超想的啦!

夜昙抱紧了人,把头埋进她怀里嗅了嗅。

好香啊……

——————————

药王诊室。

“公主!”

“夜昙!”

眼见着夜昙怎么都叫不醒,有泪自她脸畔划下,玄商君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看向药王。

“真人!”

他是真的急了。

“还请您救救她!”

“……她……”一身布衣,打扮平凡的老头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正要开口说什么。

床上的人忽然有动静了。

“公主!”

“夜昙!”

“醒醒啊!”

正当夜昙要迈开脚步候,她身后传来了谁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

“别走!”

是谁啊?

谁的声音?

“夜昙!”

“醒醒!”

好吵啊!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啊!不知道要回避一下的嘛!

“母后我们……”“走”字尚未出口,夜昙转头就发现,方才还握着自己手的女子不见了。

“母后!”她一下急了。

“母后你去哪儿了!”总不会是在和她玩捉迷藏吧!

“母后——”夜昙蓦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弹起来。

“公主!”见人醒来,玄商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哪里不适,我给你请了大夫……”

“咳咳……”白胡子老头干咳了几声。

他可还没答应呢!

“呼……”夜昙喘着粗气,“我母后呢!”

她左看看右看看。

眼里就只有一个人。

“公主,你做梦了?”玄商君拿出手帕替夜昙擦汗。

她母后不是早就离世了吗?

“是吧……”仿佛瞬间被抽去了全部的力量,夜昙又“啪”地倒回床上。

“既然都醒了……”玄商君将她的脑袋托起来,“那就先喝药吧?”

“嗯。”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力,夜昙有点慌,也不再抗拒喝药。

说是说要喝药……

玄商君望向药王。

夜昙也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四目睽睽,盯着药王。

嘿!这小子可真是!

“咳……”药王只能转身施了个法,变出一碗药来。

“让她先喝这个吧。”

“多谢。”玄商君接过,开始喂夜昙喝药。

她一滴都别想剩下来!

“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母后了……我自己喝吧!”夜昙接过玄商君手中的药碗。

这一勺勺的,都给她喝累了!

“……”玄商君默默地将黏在夜昙额头上的碎发拨开。

她一旦乖巧下来,就很招人疼。

“然后呢?”他接过喝空的碗,就要扶着人躺下。

“母后想要让我跟她走……”夜昙迷迷糊糊地窝在人怀里,“但……我舍不得姐姐。”

“然后……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跟你说,超级烦人的!”

“……”无缘无故被嫌弃的玄商君。

“欸?好像……就是你在叫我,对吗?”

“是的公主”,玄商君点点头,“是我在叫你。”

刚才她怎么都叫不醒,他觉得那感觉很不好。

“你……有事?”

“……无事,睡吧。”少典有琴将喝空了的药碗放回床上。

他暂时也走不了。

因为夜昙还拉着他的手。

“喔……”夜昙闭上眼睛。

————————

确认夜昙已经睡熟了,玄商君便起身,和药王一同出了门。

“小子,你随我来。”

二人进了药王的房间。

“妙应真人”,那是药王的别号。

“还请您帮帮她……还有一位,是我们的兽族朋友,也感染了瘟疫。”

说罢,玄商君便将慢慢放出。

药王上前搭了搭脉,便唤来童儿,让人把慢慢抬下去。

比起这鸟,他还有更关心的事。

“玄商君,你带来的那姑娘究竟是谁?”她可是凡人,这点他绝对没看错!

怎么就能和玄商神君认识?

“莫非……”他倒是也听说过,少典氏定了的未来天妃是人族。

“是青葵公主?”

“并非……”少典有琴看到药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位是离光氏的夜昙公主,乃是青葵公主的妹妹。”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药王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着急。

“不对啊……夜昙……”他猛然反应过来。

“离光夜昙?她不是沉渊储妃吗?”

“……这……”

“那她就是沉渊人咯!老夫可不救沉渊人!”自己可是有原则的神仙!

“真人,她是凡人。”玄商君有些为难,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朝人施了一礼,顺便辩解。

“虽有婚约,但尚未完婚。这……不能算是沉渊人吧?”

“怎么不算了?”那人间的传统不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更有甚者,没嫁的,未婚夫若死了,还要守节呢!

这不是胡闹么!

呃……他们神族好像也是这样的哦。

“……不行不行!”药王连连摆手,“这怎么成!”

“真人……”还没等少典有琴开口,妙应真人又连连摆手,“你说的那个兽界朋友老夫可以救,至于离光夜昙……方才老夫那碗药已经够她撑上一会儿了,玄商君还是带着她另寻高明吧?”

“……这……”

“请回。”

“……”

“请。”

玄商君到底也不惯求人,被接二连三的拒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去看看公主……”他只好拖延时间。

“哎你!我说你啊……”眼见着对方大有赖在自己家的意思,白胡子神仙只好追着赶人。

“公主!

少典有琴回到诊室,一眼就看到夜昙倒在地上。

一旁,桌子还倒了。

孩子就倒在一堆瓶瓶罐罐的碎片里,手上还握着个碎了的被子。

看这样子似乎是要起来喝水,然后又不小心撞倒的。

“夜昙!”他赶紧跑过去将人从地上翻过来。

她脑袋上还湿漉漉的,像是被什么药汁洒了一脸。

“你怎么了!”自己才一会儿不在,怎么就又倒地不起了呢!

“你醒醒啊!”

这动静闹的,药王后脚就进了房。

见夜昙又昏了,他也有些震惊。

“玄商君,让老夫看看……”不管怎样,这娃娃可不能死在自己家啊!

医闹的事情他可见多了!

不说她是玄商君的亲戚,这娃娃还和兽界、沉渊界都有瓜葛。

“真人”,少典有琴将夜昙抱好,看向药王的眼神中带着焦急。

“她这是怎么了!?她身上怎么会……”

也难怪玄商君着急,夜昙的脸上、身上,突然冒出一个个小黑点。

细看之下,那些小黑点竟然还会动,像是什么活物。

“这……这到底是什么?!”

妙应皱着眉给夜昙把脉,随后又转身捡起一个空瓶子。

“她可能是误触了老夫的药……玄商君,此女……身份可并不一般啊!”

药王的语气凝重起来。

“……真人这是何意?”

“你可知道……她……她是地脉紫芝!”

这么说来……那位未来的天妃……

不会吧?

完了,这下可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自己怎么就扯进这样的是非里了!

一息之间,药王的思绪转过几轮,胸中早已翻江倒海。

“……地脉紫芝??!!”分则吸取清浊二气,合则开启混沌归墟。

玄商君的表情微微僵硬。

他习惯了用面无表情来显示自己已不为七情所扰。

可此时,他的内心,着实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人您是不是看错了!”

她怎么就突然和地脉紫芝扯上关系了?!

“这样的至浊之骨……四界也没有第二个!”

被小辈质疑的药王有些不爽。

无论用了什么样的封印术,或是投了多少次胎,有些身体特质是没办法掩盖的,何况他作为药王,对草木那是非常熟悉的!

“这……不是……怎么就至浊了……”她就是凡人体质呀!

自己替她诊治了那么多次,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玄商君,你之前是不是还给她输过清气?”

“是。”若是至浊之体,清气对她有反作用。

……所以那时她才会喊疼!?

可清气也没腐蚀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玄商君的表情变换,他就知道对方已是信了几分。

“玄商君可知这是什么药?”药王手一拂过,一片狼藉的房间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唯方才那瓶子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还请真人赐教。”

“这虫是我老友所赠,源自昆仑,正好与这地脉紫芝相克。此女感染的,是只能感染她的……”这虫他特意问东华老儿要了来准备入药的。

没想到眨眼功夫就浪费在这女娃娃身上了。

肉痛啊!

药王的眼睛都眯起来。

“居然有物能克地脉紫芝么?”玄商君的心情相当复杂。

又是虫子!!

“天地造物,断无孤绝伶仃之理,地脉紫芝虽是上古奇葩,却也份数草木,虽然她现在只是肉体凡胎,那来自昆仑的物什也能认出她来。”

药王不以为意,只是专心盯着自己的宝贝药瓶,又转头去盯夜昙。

若要他的宝贝虫儿们顺利回来……

不如……

之前,这娃娃还是玄商神君的小姨子,这下可就不同了!

地脉紫芝,四界公敌,什么亲戚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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