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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七情·番外·防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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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沉渊小兵之类的……”

“我那不是没遇上吗……不是……你生气了?”

“哎呀,这不是……他们都不如你……嘛。”

夜昙吞了吞口水,把“好看”两个听起来就肤浅至极的字眼给吞了下去。

“真的?”神君挑眉。

“不是在哄我?”

“别人想让本公主养,本公主还不愿意浪费这个钱呢!”

“那……为什么选择养我?”

“哎呀,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呀?”

“一天到晚不是处理政务,就是赚钱,你累不累啊你!”

“大傻瓜!”

“我愿意养你,是因为你对本公主一心一意!”

“我姐姐都被嘲风抢走了!”想到这,夜昙忍不住酸起来。

青葵不会为了她就放下离光氏,放下父皇,放下……嘲风那个家伙。

重色轻妹!

哼!

帝岚绝也不可能真的不当少君。他只是以为他可以。

她当然也知道,慢慢其实非常想回兽界。

只有这个大傻瓜……对她不离不弃的。

他一直是这样。

辣目、小没、闻人,都是这样。

她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你是为了我,才下界的。”

他肯定也不想和亲人分开。

不过她现在不想提这个敏感的问题。

“所以你的生活,本公主包了。”

“就当是给你的奖赏了。”

“那就多谢……”少典有琴松开夜昙,向她施了个礼,“公主。”

眼看着夫君欣然接受了,夜昙却想起了闻人那家伙。

“……你老实说,你是闻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上赶着来包养你?”

要不然怎么答应得这么熟练。

“……绝对没有!”

反正他都拒绝了。

“你最好是没有!哼!”夜昙气鼓鼓的,“那现在继续我那个要求吧~”

“……”

“昙儿……”

“别拉我袖子!”

“昙儿,你换个要求吧,算我求你了。”那个他是真的不行。

“那……咱们……再玩一个游戏。”看在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就再给他一个机会。

“叫‘谁先眨眼谁就输了’。”

片刻后。

“你眨眼了!”

“……那是你假装要摔倒了我才……”

她刚刚脚下又惯性打滑,他哪里能分辨出这是假动作。

“不管不管,就是你输了!”夜昙在人怀里耍赖。

“谁让你自己不吸取教训的。”

“……行。”

他算是明白了,再玩多少次也是一个结果。

“我认输。”

“这还差不多,那赌注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哦~”

“……知道了。”

玄商君远眺湖面,一层薄薄的日光为饮月湖渡上了一层金色。

要求……他想到办法了。

她说的,兵不厌诈嘛。

等他再度回过神来,就看到夜昙盯着自己炯炯有神。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就是想……奖励你一下。”

——————————

“讨厌!”

讨厌??

那还亲他???

“都怪……你……长太高!”夜昙哼唧了一下。

尽管踩着块太湖石垫脚,她却还是要仰着头。

脖子老酸了。

神君赶紧扶住人的腰。

她这样子看着就吓人。

气息渐急。

“啊……”

玄商君干脆直接将人从石头上抱起来了。

夜昙在他身上蹦跶一下,努力去缠人的腰。

但亲着亲着还是不免滑下去,她便趁着换气的空隙轻捶了几下。

“你抱我一下呀!”

夜昙一顿乱拳,让少典有琴猛然惊醒。

“……不行……”

“为什么?”

“白天……而且……”

神君环顾了下周围假山石洞。

“这里……怎么能行?”

“不行就算了!”夜昙滑滑梯一样从人身上滑下。

“欸,不要走。”

神君赶紧从背后将人抱住。

“等一下。”

“?你不是愿意这会儿在这吗?”

“不是。”

“我这样……

“怎么出去嘛……”

成何体统啊!

夜昙站定,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哦~”

“怎么,玄商君,你要本公主当你的遮羞布呀?”

“咳咳……你……总也有一些……责任吧?”

“你好好待着吧,本公主先回去了。”她还得沐浴什么的呢。

“等等”,神君思忖片刻,还是抓住人袖子。

“一起走。”估摸着那小径应该是没有人吧。

——————————

朝露殿内。

“哦,必须要屋里。”

夜昙摇头晃脑,仿佛学堂里刚入学的童子吟诵夫子的功课似的。

“必须要晚上。”

“必须要沐浴焚香……”

她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怎么那么多必须,必须的?”

不是应该怎么开心怎么来嘛!

“昙儿,必须……”神君面露难色。

他不能接受白日宣淫这种事。

“可是人家等不及了嘛!”夜昙望了望窗外,不高兴道:“你看看啊,明明就已经日落了,这怎么能算白天呢?”

“咳咳……”玄商君以袖掩唇,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要先吃饭?”

“……吃饭啊……”

果然,只有这个理由能让夜昙偃旗息鼓。

一阵风卷残云后,夜昙半躺在椅子上。

她用手摸了摸肚子,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

“昙儿,喝茶。”一旁,神君停了抚琴的手,非常及时地为她斟上一盏甜茶。

“还有茶呀……”

这些天的伙食好好,想也知道是沾了谁的光。

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音乐听。

玄商君正欲转身坐下,那厢夜昙一通狂饮,将茶喝尽,然后又盯着自家夫君瞧。

见状,少典有琴又相当贴心地替她新添一盏。

“还要喝呀?”

她还以为该干正事了呢,谁能想到自家夫君还是一副“吟诗不厌捣香茗,乘兴偏宜听雅弹”的样子。

“你不喜欢这茶吗?”也是,他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从朝露殿挖出这罐可以喝的茶。

味道是挺差强人意的。

“你喜欢什么茶?我去御膳房里取。”

“我……不认识。”

夜昙稍稍有点不好意思。

“那茶是我拿来煮茶叶蛋的。”

她偷茶的时候只要是茶叶就行了,哪管那么多。

“你呀,就知道做茶叶蛋。”

神君刮了刮自家娘子鼻子。

“那你最喜欢什么茶?清气茶?”

喝空气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癖好。

夜昙吐了吐舌头。

“嗯……”

他其实没有特别的偏好。

“……其实啊,烹茶还需好的水。三千年前,我母神刚与父帝成亲不久。她跟我说,那时候,她在神梦树下烹茶,喝的是雪顶琼花,需配合雪神降下的无根之水。”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

“可惜……”

天界的好东西,她都没有尝过。

说到底,还是他思虑不周。

“我们宫里可没有这个茶。”夜昙噘嘴,一点不解风情。

“更没有什么雪神。”

“要不我去找找其他茶叶?”神君摸了摸她脸蛋,起身出门。

其实,琼花与月色,他已经拥有了。

——————————

宫灯亮了。

朝露殿的内殿门“啪”地打开来。

“你去哪儿鬼混了?”

“这么晚!”

夜昙忍不住跺脚。

“我看你不是去找茶叶了,你是去现种茶树了吧?!”

“我……”神君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就是逛了逛。”

顺便看了看星星。

顺便还把紫薇帝星换成了扫把星,为自家娘子报了点小仇。

“真的?

“真的。”

“你真~的~没忘记……啊?”

“咳……”

“没忘。”

这不是回来了嘛。

“哼!”

夜昙哼唧着,一屁股坐在院落外的石椅上。

她别过脸的同时也微微弯下腰,不动声色地开始用手揉自己的膝盖。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逃得出玄商君的如炬慧眼。

“怎么了?膝盖还疼吗?”

教猱升木造成的伤……难道还没好吗?

玄商君顺势坐下。

他没多想,直接撩起夜昙的裙摆查看。

“……不是。”

她方才一直在殿门外张望,都站累了。

但这种望夫石般的举动怎么好告诉他呢。

她等了许久,没等来夫君,只看到宫灯被晚风吹得微晃。

殿外是如织宫女鱼贯。

如今的朝露殿……倒是不同以往了。

玄商君手上不停,一直替她轻揉膝盖。

夜昙顺势将另一条腿搁在他膝上。

“夜昙公主。”

正当二人腻腻歪歪之际,一个苍老的女声在殿外响起。

二人抬头一看,原是一个老嬷嬷送东西来了。

“公主,神君,陛下吩咐婢子们送些吃食。”

送东西的两排宫人们都低着头。

当然了,石桌前,二人的亲密之举,她们简直没眼看。

灾星公主勾引了玄商君的事,早就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版本都有。

“东西放里面吧。”夜昙不以为意。

这已经不是今日第一拨来送东西的了。

看来自己的父皇是真的很满意他这个女婿啊。

“陛下还吩咐了,拨十二名宫人于朝露殿侍奉公主和神君。”

“知道了。”夜昙朝着两侧宫殿努努嘴。

“房子你让她们自己挑吧。”

“多谢公主。”一番繁文缛节过后,宫人们组成的两条长龙就如退潮的水一般,又浩浩荡荡地向殿外涌出。

“尚未成亲,连婚约也并非彼此,如此举止,成何体统。”

“是啊,放在咱们这里,这应该算是私奔吧?”

“嘘,不要命了,这可是陛下的乘龙快婿。”

“也不知道陛下和青葵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

“……”虽然伤势未愈,但玄商君耳力仍旧很好,当然听见了。

一旁的夜昙有些奇怪他怎么又突然面沉如水,伸手在少典有琴面前挥了挥。

“怎么了啊?”

“……没什么。”人心果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逆转的。

还好夜昙听不见这些乌七八糟的。

自己得尽快安排成亲的事。

可是聘礼……

正在神君思考怎么快速把聘礼赚出来的时候,那厢,夜昙正在看着新送来的赏赐。

“哎呀,瞧瞧,这一趟趟的,本公主这次可真是沾了你的光。”

他离光旸到底是谁的爹啊!

看着宫人远去的背影,夜昙莫名有点酸。

某人即使落魄了,也比自己过得好。

这是在她的家!她的!

想到这,夜昙公主便生了些戏弄自家夫君的心,她轻佻地伸出一根手指挑过少典有琴的下巴,低下头在人耳畔吐气如兰。

“那你说……本公主该怎么奖赏你才好?”

“……”

神君微微红了脸。

“先进去再说可好?”

他五感比凡人敏锐许多,那些宫人虽然距离他们所在之处有不远距离,但于他而言,却似近在咫尺。

那些杂乱的气息让他颇感不适。

————————

夜昙将盖在物品上的锦布随手一扔,摸了摸离光旸送来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她父皇显然是用了心的。

上午遣人送了玄商神君喜欢的琴,中午又送了玄商神君喜欢的香,傍晚上了玄商神君喜欢的素菜,晚上还不消停,送来了玄商神君喜欢的茶。

到底谁是谁岳父啊?

而且……

“……你说啊,我父皇是不是派人偷听我们讲话?”

“……”

其实他一直都能听到殿中那些宫人的动静。

这感觉……就好像时刻被他们监视一般。

“那咱们开始吧?”

夜昙公主倒是完全不顾自家夫君那敏感的内心,揶揄过后,只是忙着让他践行傍晚游戏后的赌约。

“嗯……得来点氛围。”不然夫君会不好意思,施展不开。

“要不你先吟个诗呗?”

是自以为贴心的夜昙公主。

“……”叫他吟什么?!淫诗吗?!

“哎呦,害羞啊?”见人不语,夜昙继续开心地逗弄自家夫君,“我还以为你很喜欢的呢?那要不我先来一首?”

“嗯……”夜昙的指尖在玄商君方才余下的茶杯沿上擦过。

月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脸上。

“有了~”

“吟诗因坐久,月转晚妆楼。”

夜昙继续摇头晃脑。

“灯光翻出鼎,钗影倒沉瓯。”

“小阁烹香茗,欲尝散暮愁。”

“如何?”夜昙公主诗罢,相当得意。

“我要写下来~”

写到一半,她拿笔搔了搔头发,又捅了捅身边若木桩一般干站着的人。

“夫君你要不要再烹个茶呀?”

“我父皇刚都送了什么茶?”

“你快拿出来,快试试!”

“暾帝送的……”玄商君将那些茶装进茶具中。

“自然是好茶。”不用喝也知道。

“对了,我的诗还没做完呢。”夜昙甩了笔,手自背后环上人脖子,又将他黑发撩起。

“……什么?”

“婢捧消春困,疏帘下玉沟。”

红唇印在后颈上。

她感觉那温度……微微有些凉,有些颤。

果然是需要她亲自烹一下才好。

“……”

且将新火试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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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窗纱黏。

却不减光亮。

窗明几净,是宫人们勤快打扫的结果。

茶瓯香篆小帘栊。

那袅袅婷婷的正是暾帝新送来的上好沉香。

紫色帘幕层层低垂。

……

方才摆得乱七八糟的茶具,茶叶纷纷自床榻边的矮柜上跌落。

凤舞团团饼。

恨分破。

流水潺潺。

水泼在被子和书上。

榻上的人,想起身,又被一把拉住。

此时,宫人议论之声,依旧不可抑制地传入他耳中。

“她们……”

“哎呀没事……”女声带着些揶揄的俏皮。

“她们不会冲进来的。”

“你专心一点啦,咱们继续~”

“……”

他发现,即便羞赧,身体却也移动不了分毫。

春露暂留客,清风几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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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昙被某人手上的动作刺激地睁开了眼。

她滚在喉咙里的怒骂尚未出口,便看到了熟悉又奇异的一幕。

随后心脏一阵狂跳。

他的眼睛又变色了。

夜昙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景物都离开她很远。

但她只当那是自己心慌意乱的缘故。

当然,此时若是有镜子的话,她也能看到自己的眼睛也变了颜色。

只不过,和被教猱升木控制时的浅绛色不同。

“你没事吧?!”

“嘘”,神君用手指点了点夜昙的唇,制止她的大呼小叫。

“昙儿你看。”

“……!!!”

夜昙睁大了眼。

自己怎么会在饮月湖边的防汛洞呢?

颓败的园景,此时却像是换了个天地。

姹紫嫣红春满园,幽香扑鼻花争妍。

烟波画船轻荡漾,柳丝花片漾水面。

倾耳听,呖呖莺歌声婉转。

凝眸看,喃喃对语迎春燕。

金鱼儿,逍遥自在碧波里。

就连他们身处的防汛洞,也大不相同了。

肉眼可见大了许多。

“喜欢吗?”

“做什么呀,这么浪费法力!”

伤都没好,还逞的什么强啊。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说过要让她世上最幸福的。

“可这也太艳丽了吧?”

画廊金粉,十二亭台。

饮月湖,即使是刚落成的时候也没这么明媚鲜妍。

“我以为……”

他以为她会喜欢闻人的审美的。

“那……换一个?”

“等……”没等夜昙阻止,眼前的景致又变。

清冷月夜,簌簌松风,烟波凝澈。

……

夜昙公主不懂茶道。

自临钓石取深清。

活水还须活火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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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春暖月初圆。

金渠体净,只轮慢碾,玉尘光莹。

……

够累人的。

她看向身边人,“你……如何?”

“……”他还是不好意思真的去描述这种感觉。

不甚规矩。

散诞……是做天神时完全想象不到的。

莫非这就是地仙之乐?

正当某神胡思乱想时候,怀里人却难得乖乖依偎着他。

“我觉得就和那夜……你的星河里一样……”

不止身体,仿佛灵魂都在就着那飞湍银泉上浮。

没有尽头。

“方才那话……你再说一遍。”夜昙抬起头,一张小脸上写满“期待”二字。

刚刚,他抱着她,在她耳畔亲吻……

她有些眷恋那种感觉。

“公主……”神君低下头,将唇贴在夜昙耳廓,“昙儿……我爱你。”

“再多说点~多说点~”

“我说,四界之中,少典有琴最爱离光夜昙。”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听。

“在我眼里,四界众生,谁也配不上离光夜昙。”

情到浓时,说什么也不为过,可谓顺畅无比。

夜昙不过是喝了一点虚假的湖水,俏脸却红扑扑的,像是偷喝了三斤老酒。

她把脸贴在玄商君的肩头,娇娇柔柔,矫揉造作地确认:“你说谁都配不上本公主,这话是真的?”

玄商君脸色微红,目光垂地,终是不能面对良心:“吹的。”

于是收获娘子多记粉拳。

——————————

最后,二人又回到床上,哦不,是防汛洞的石头上观湖山夜景。

“昙儿,昨夜我听司天监的人说,要做好防汛的准备。”

“???今夏真的会有汛吗?”

“可能。不过这个看星星是不准的,得找机会问问清衡。”

“那我的防汛洞会不会被淹?”

夜昙有点担心。

“我觉得,这防汛洞……可能什么汛都防不了。”

“为什么?”

“……”神君罕见地保持沉默。

没有得到回答,夜昙转过头,去看她的地洞。

她的书画藏品们可是全在那啊……

失而复得,再被泡了岂不可惜?

“不行,我还是把东西拿走吧。”

夜昙完全没意识到夫君是在暗戳戳地说荤话。

也完全没意识到夫君是在跟她耍心机。

目标就是她的那些宝贝们。

“……我会帮你放好的。”

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好呀好呀。”夜昙点头如捣蒜。

“到时候我把你的东西都放到乾坤袋里的,放心吧。”

“你带了?”

“我身上都带着的。”

“那……咱们继续?”

“等一下”,神君有些慌张,“现在都快天亮了!”

“哎呀这有什么嘛。”

“可是……宫人……”

“让她们等着好了。”

——————————

正殿外,两名新派来朝露殿服侍的宫女正透过窗户,往里看。

屋里暗得很,什么都看不到。

“轰隆——”

分明不是雨季,近日晚上却时常有惊雷。

两个宫女忍不住瑟缩一下身体。

她们虽然进宫不久,但朝露殿闹鬼的传闻早已听了不少。

即使没有那些,来朝露殿服侍灾星公主,和神族神君,怎么能不害怕呢?

“啊——”俩宫女忍不住捂嘴低下身来。

殿内真的有蓝色鬼火!

原来闹鬼的传说是真的!

“怎么办?”一个年纪小的宫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再等等……等天亮吧。”另一个结结巴巴道。

等了一会,东方已经微微泛了鱼肚白。

天已经快亮了。

俩宫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只好抬手敲门。

没办法呀,另一个手里端着脸盆呢。

真是狡诈。

门开以后,是一身白衣,穿戴整齐的玄商君。

“何事?”

“驸马”,怕再喊神君会让他不快,女孩便挑了个不会出错的吩咐,“陛下吩咐了,由婢子们伺候公主和您洗漱更衣。”

说话间,宫女们将头埋得很低。

没办法,玄商神君眉峰微蹙,容色冷肃,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不必了。”

“你们退下吧。”

少典有琴关上门后,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她们都站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都听到了多少。

“……噗……”脑袋上裹被子的夜昙正在爆笑。

“你还笑!”

“还不是你不让我设结界!”

“人家哪里知道嘛。”夜昙一脸无辜。

“我这殿里平时都没人来的啊。”

“……”

她的表情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

总是欺负他。

“你这个小坏蛋……”

“啊不要……”

“洒了!茶又洒了啦!”

“湿了啦!”

“我的诗!”

茶盅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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