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浴室的时候是目阑抱着棱炚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是棱炚抱着目阑回来。
小意正在换床上用品,目阑被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两个人都裹着浴袍,棱炚弯腰的时候,目阑看见了那胸前一片连串的吻痕。
或许是才亲密无间过,也有发情期的缘故,目阑现在一刻也不想和棱炚分开。
看见对方转身,目阑下意识攥住了棱炚的衣袍。
“我去倒水。”棱炚说。
目阑松开手,他说:“我和你一起。”
厨房空间窄小,容纳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目阑靠着门框,默默地看着棱炚烧水泡茶。
想到他们现在两个人从外到内,都被彼此的信息素给浸透了,他的耳朵便不自觉轻微晃动。
棱炚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给目阑泡了一杯荆芥茶,转身把水杯递给目阑的时候,正看见对方身后的尾巴在大幅度地摆动。
通过尾巴甩动的幅度和频次可以判断猫科动物的心情,棱炚见目阑兽化的特征很接近猫,总是下意识将猫的行为习惯朝着目阑身上套。
棱炚问:“现在心情很好?”
“嗯。”目阑答。
猜测得到证实,棱炚不由得笑了笑。目阑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早就通过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了。
他们回到卧室,小意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先前在驻扎地虽然是睡在同一个帐篷,但他们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现下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睡同一张床也没什么。只是一躺上去,两个人的脑海中全是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没过一会儿,呼吸又乱了起来。
目阑翻身看向外面的天,明天棱炚还得去军方基地,要是再不睡可就天亮了。
虽然私心作祟,目阑希望棱炚永远留在这个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接触他。但毕竟棱炚是人,不是一件没有思想的物品。
目阑不愿意强迫棱炚,此刻理智占据上风,他说:“我回隔壁睡觉。”
还没起身,目阑便被棱炚攥住手腕,他听见对方说:“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
目阑不信棱炚的说法,这才躺几分钟就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多躺一会儿岂不是又要纠缠在一起?
可是……
目阑看向旁边的棱炚,他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没有灯光他也能看清楚枕边人的容颜。
可是,是目阑自己不想出去,他刚才嘴上说着要起来,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有动。
既然棱炚这么说,目阑心安理得继续躺着。他没有收回目光,而棱炚也没有收回手。
为了转移注意力,棱炚问:“以前你发情期的时候……怎么熬过去的?”
先前对目阑进行过记忆探知,但没有探知到这部分的记忆,棱炚猜测是被目阑当时强行保留了。
“在山洞里睡几天就好了。”目阑答着,思索片刻后问:“每一次易感期,你都会像上一次一样强撑着吗?”
棱炚脱口而出:“不是。”
“说谎。”
目阑语气肯定,他想到上一次棱炚也是这么骗他的。
新星球的法律规定了特殊时期可以休假,军人也不例外。棱炚上回那种情况,只要他想要休息,他的上级没资格要求他继续出任务。
是棱炚自己不愿意休假,这样的情况一定不是一次两次。多到那些士兵和军官都已经习以为常,认为棱炚这个人好像永远也不需要休息。即便是在特殊时期,也能照常出任务。
目阑问:“你替军方卖命,可以得到什么?”
有些人为了钱,有些人为了权,有些人为了荣誉,可这些仿佛和棱炚都不沾边。和棱炚接触了这么久,到现在他们已经是上过床的关系,目阑还是不够了解棱炚,这让他感到郁闷。
“我不知道。”棱炚答。
“那你想得到什么?”目阑换了个问法。
“一段过往。”
“过往?”
黑暗中,目阑紧盯着眼前人的脸,生怕错过这人的表情变化。
他听见棱炚的嗓音响起:“我和卡乐一样,从待放区过来,但是我没有在待放区之前的记忆。”
“这和军方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
棱炚的回答让目阑很不满意,他几乎要以为对方在戏弄自己。可他看见对方的眼中一片坦荡,丝毫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棱炚说:“有人告诉我,我想要找回记忆,应该来军队。”
“是谁?”
“我对这个人没有很了解。”
“那你还那么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