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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连坐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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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下半年放她归家的时间长短。

难得家中多了子桑兄弟,有人照看,溪冬还指望着秋收时能抽空帮忙,今年这么多田,指定忙不过来。

她赶忙接话应声答道:“就门外那几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一回来就蹲在门口,见着人也不说话,就是在外头一个劲儿说笑,到现在还不肯走,大兄和姊夫去赶,还被他们推搡了,我本来想着给他们点吃食离开...”

溪冬就想不明白了,这谁家女子生养都是大事,偏偏这些人从早到晚吵,口口声声说让他们嫌吵就回自己家——笑话!这不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吗?

溪父见二闺女都这么说了,搓了两把脸,也开口道:“怕是眼红咱家的田。”

一语道破。

溪父近来隐隐有感觉,因着先前手头这批田简单播撒粮种过,他与儿、婿其实省去老鼻子开垦耗的功夫,闲暇之余,不是拔草就是浇灌,遇上好些生面孔,就那么坐在田埂边凑堆看着,嘀咕什么。

秦竹没想到这田的麻烦还有后续。

当下就语气不善道:“又是那什么治粟内史找茬?”

她记得,上次一群文官颠来倒去说她不合规矩,就是说着私田处置的问题。

溪冬三两下用干草将鞋头脏泥刮净,又从木桶里舀一大勺水泼到木盆里的粗麻边料上,用沾浸了水的布认真擦鞋。

秦竹见状,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被蹲在身前的人握住鞋后跟,只好别扭地僵直身,重复问道:“溪叔,是那什么治粟内史找咱们麻烦不?”

溪父摇头,他种了大半辈子地,要不是战乱遇见秦竹之父秦简,估摸着也活不到现在,对于外头这些弯弯绕绕,只能出于本能猜测,也想不通里头的曲折。

点头表示知道了,秦竹一把将溪冬拉起:“好了,很干净了。”转身走出屋棚,斜睨墙角下那几个黑瘦男人,沉思两秒,忽地出声:“抓起来。”

她说这话也没个主语,身旁子桑二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出手了。

方才被马车旁持刀剑的大人们吓得不敢动的赵大狗、周三蛋、牛小五一下子就慌了神,跪趴到地上连连叩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眼看着那额头一下子磕出血,秦竹默了默,在子桑二要将捆绑住身子的人一把拎起的时候,又开口道:“说吧,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要来闹事?”

为了保命才不顾工时特意来这赶人的三人陡然一惊,伏着身互相看了几眼...

“不说?那就随我去见县令。”秦竹面无表情道。

她上朝还是没白上,知道对于黔首来说,别说县令了,就算普普通通的里正,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天大的官,谁让这是个封建朝代呢!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三人头磕得都有残影了,急不择言:“我说我说!”

三重声叠加,吵得秦竹脑袋嗡嗡。

望向屋棚骤然响起的婴啼,秦竹不耐烦地挥手:“闭嘴!一个一个说!”

为了见客,秦竹下朝后是换了朝服,换上新买的城中布铺里的成衣——战国袍。

红黑配色的宽袍大袖,交领右衽,丝绢制直裙,要带上明晃晃的绿玉配饰让她整个人格外飒爽。

一句话,让三个男人霎时噤声。

须臾,三人当中,那个圆髻偏左的男人跼蹐到畏惧不敢抬头惧到声线破音:“大人,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秦竹被这一声“大人”惊得虎躯一震,头皮发麻斥道:“有什么话快说!趁着我还有耐心听!”

似乎是情绪难以自控,他旁边短衣褴褛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掺和着额上的血哽咽接过话道:“什伍连坐,牛死了,我们都得死,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秦竹听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的腔调本就不似城中人的官话标准,她听习惯了官话,理解起来就有些延迟。

结果倒好,这一句两句的,表达还不咋样,更让她郁闷。

“好了,你来说。”别过眼不去看那邋遢的脸,秦竹直直看向第三个人。

大中午的,牛小五一身鸡皮疙瘩,伴随耳边两人憋着声悲泣的动静,硬着头皮磕绊出声:“大...大人,我们十户人家今年租了耕牛,想要开垦荒地,多些口粮过冬...耕牛死了,我们就想着年底前凑钱再买头新的还给县里...这田原本就是我们几户种的,每年收成都好,我们就想着...就想着...“

秦竹总算听明白了。

眼前这几人犯了连坐之法,想着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找个软柿子侵占一部分财产凑钱买头耕牛抵偿。

【真绝】

无声叹了口气,连坐制度的残酷类似这种人不如牛的律令还不能一言以蔽之。

【怪不得有些人说商鞅应该一半车裂,一半凌迟...疲民辱民愚民弱民贫民,他怎么敢啊?】

沉下心听完那自称附近黔首仨人的话,秦竹有些乏累,转头又回到屋内。

屋内一片静默。

溪家人也都听到了。

“小竹,算了,把他们放了吧。”溪冬将温好的甜水递给阿姊,轻声道。

不是她心软,商君连坐之法时至今日仍如故,外头那些黔首走投无路下行差踏错也无可厚非...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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