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良贾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些许无奈。
蒙良犹豫一瞬还是据实回禀:“凌云峰方圆百里的小镇村落底下人都逐一排查了,近一个月以来并未发生什么冤情案情,更无年龄相符的女子失踪走丢,或是......”
他咬咬牙,还是回道:“也没有年龄相近的女子亡故。”
霍起一只手按住桌角,指节泛白,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
这时候,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贾孝见他面色不善,试图宽慰:“许是被家里人绊住脚了,又或者是......病了?”
霍起猛地抬头看向他,吓得他连忙闭嘴。
说来也怪,以往信封皆是寄到镇上的驿站,几乎三两天便有一封信,驿站人来人往,信件自取,无人注意是何人何时取走的也就罢了,整个西南边境,居然查不出名为蓝翎的女子。
当真可笑,他冒充了贺子安的身份和她书信往来,怕她会因为世人对自己的评价而对自己有所偏见畏惧,可到头来,她的身份居然也是假的。
他一向自负肆意妄为,并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奸臣又如何,遗臭万年又有何妨,唯独在面对她时,居然卑微到用了他人之名。
这三年来的书信往来,倒像是一场美丽的梦境,若不是有这些书信为证,他几乎要怀疑这一切或许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霍起按着太阳穴,沉声道:“继续撒人,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蒙良和贾孝连忙应是。
见霍起情绪不善,头疾隐隐有复发之际,贾孝灵光一闪,提醒道:“那陈娉娉已被送到府中,大人可要审问一二。”
若非他提起,霍起差点忘记还有这人,他此时情绪极差,正需要发泄一番,示意贾孝带人进来。
贾孝领命而去,不一会却是和徐妈妈一同前来复命。
徐妈妈谄媚地笑着,眼角垒起一摞摞的褶子,上前毕恭毕敬地禀告。
“大人,老奴今日请大夫给姑娘瞧了瞧,说是伤的重的很,给这姑娘又是上药,又是熬药喂药的,折腾了一下午,才伺候着姑娘歇下,方才唤了唤,睡的极沉,只嘴里不停喊着什么‘父亲’、‘母亲’、‘哥哥’什么的,硬是没醒,大人您看这.....”
霍起嗤笑一声,将手中书册摔在桌上道:“她倒是好命,我这个做主子的还没休息,她倒是先睡下了,还有人伺候汤药,端茶送水,这不像是来当丫鬟奴婢的,倒像是来当主子的?”
说罢,眼神斜睨这蒙良,蒙良连忙上前跪下,认错:“奴才该死,是奴才疏忽了,请大人责罚。”
那徐妈妈见状,心里一惊,原来不是什么落难的凤凰,就一破落户,自己还巴巴伺候着,看着大人这态度,怕还是个不讨喜的,一时间脸上又红又绿,精彩极了。
她连忙噗通一身跪地求饶:“老奴该死,老奴这就让人将人叫醒,立马让人过来伺候。”
霍起见她哭喊着,只觉得聒噪,罚了蒙良十板子,对徐妈妈发起最后通牒。
“今日算她好运,就放她一马,明天一早,我要见到她!”
徐妈妈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忐忑不安地开了口:“只是那姑娘,手上都是伤,走路都打漂,怕是不能给大人端茶倒水了,这粗活只怕也是做不了的,只怕是伺候不好大人。”
霍起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打紧,她不是还有张嘴能说会道的,就让她当个门房,站门口给我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