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姈道:“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多可惜,谁叫你发现了呢?不然不就可以逃出生天了。”那木仍是慢悠悠的朝卫姈走来,一点没将她放在眼里。
幸好她没有回卫府去,不然可真是完了。
卫姈往后退的时候无意摸到手边的石子,卫姈将石子当做暗器朝他扔去,降低他的戒心。
“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那木就像是猫逗弄老鼠一样,慢悠悠的戏弄着。
卫姈迅速又仍出一个石子,紧接着将匕首狠狠朝那木门面掷了过去,那木大意之下只来得及抓住石子,而匕首他只能用左手格挡在脸前。
那木的左手袖口被匕首消去了很许多,手背上流着血,那木邪笑,居然能让他见血。
映着月光卫姈发现那木的手腕处有个弯月一样胎记。
这个胎记!
电光火石间,卫姈想起了这人是谁!
那天,将她拖去掩埋的两人中其中一个就是他,她还记得此人的胎记一如那日的月亮——上弦月!
是他!卫姈仇恨的瞪着他,她曾发誓,那日出现在鄯州城外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难道今夜要再重蹈覆辙死在他手中吗?
那木像是耍弄够了卫姈,轻蔑笑道:“你还能逃到哪去?既然你说少主是死了,不若送你见见她!”
手中的剑朝卫姈刺来。
卫姈已无还手之力,她睁着眼睛等着这一剑。
“砰——”那木的剑被打歪。
“谁!”那木警惕的看向卫姈身后。
卫姈回身看去。
是轻啸!太好了,得救了。
“卫娘子!你,你怎么这幅这样?这人干的?”轻啸看清卫姈的样子,怒不可遏。
轻啸冲上去与那木打了起来。
刀剑相撞,擦出火花,那木没想到卫姈还有如此厉害的帮手,十来招后,知道不是对手,很快便找了机会逃走。
卫姈还在这里,轻啸没有趁势追击,他将卫姈扶进了祥云客栈,“卫娘子那人是谁,你怎么伤成这样?”
卫姈没有回答,强撑仅剩的力气道:“帮我找一个空房间莫让人知道,谢谢。”
轻啸将卫姈安置好便出去了。
卫姈关上门便滑倒在地,双臂痒的不行,被绑着时她拼命挣扎想抓痒,可此刻双手自由她又极力控制自己不能抓,否则附子粉会渗入更深处,等会水来了侵泡过会好些。
卫姈两手互相使劲的捏着胳膊,希望痛意可以盖过痒意。
“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卫姈猜是轻啸给她送伤药来了。
“放在门口就好。”
“咚咚——”
来人没走。
卫姈挣扎起身开了门,褚珩正端着疗伤的物品站在门外。
“怎么还惊动了褚郎君。”卫姈想笑却一点力气都没,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褚珩看着卫姈,眼里带着没有察觉到的关心,她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却血迹斑斑,这幅模样相比夜里出去出去能吓死不少人,透过破破烂烂的衣服,看见她胳膊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怎么总是搞的这么狼狈?
轻啸说那人身手很高,卫姈又怎么会惹上这等高手?
卫姈猜他也不是专程送药的,侧身让他进来。
卫姈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审视’目光,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天的遭遇。
她绞尽脑汁想着说辞,身体却先一步撑不住腿软了一下差点跪下来,被褚珩一把捞起。
“嘶——”褚珩正按在卫姈的伤口上,又赶忙松开手,卫姈的注意力瞬间回到双臂上,又疼又痒,无暇再想说辞。
“过来坐下。”褚珩蹙眉看着卫姈不容她拒绝,卫姈疼的钻心根本什么都没法想。
卫姈双袖有些已经粘连在胳膊的伤口上,褚珩先拿剪刀将袖子减掉,再小心翼翼的将粘连部分揭开。
房间中很安静,卫姈的轻呼声“嘶——”异常明显,褚珩手法愈加轻柔。
卫姈一直攥着手心,忍住去抓伤口的冲动。
原本如玉璧般的肌肤此刻血肉都翻了出来,褚珩才知道卫姈不仅是外伤疼痛,伤口还被盐水蚀过,同时还放了附子粉,皮肤沾上一点便会奇痒无比,何况洒在伤口上。
褚珩看着卫姈满头虚汗,除了疼的实在忍不住呻吟两声,大部分时间都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半滴眼泪都没有,原来嘴上的伤口是这么来的。
对自己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