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痒意钻入骨子里,卫姈若是双手没被绑住,怕是能抓下两层皮来,被绑住的手腕已经磨的鲜血淋漓不忍直视了。
那木欣赏着卫姈的狼狈,嘴角轻扯邪笑道:“余娘子真能撑,这么能忍不愧是是墨的手下,既然你不怕疼不怕痒,不知这容貌你是否在乎。“
那木边说边用匕首拍在卫姈的脸上,话音一落用匕首挑起卫姈的头,眼里的狠意映入卫姈眼中。
卫姈虚弱的笑笑:“可笑,是墨手下哪有在乎容貌的?”
那木点了点头赞同这个说法,“也是,不若换成蜂蜜如何?”
卫姈听不懂他所言何意。
“浇在你的伤口处,再放上蚂蚁,你说怎么样?”
卫姈抬起眼睛看着那木,一言不发,求饶无用,何必露出惊恐以娱敌人。
在卫姈第四次疼昏死过去时,那木出了屋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拿蜂蜜了。
这次卫姈佯装昏死过去,细想着逃生之法,可这次跟之前两次被困都不一样,对手强大,无人相救。
没人知道卫姈来了汇云楼便是真的死在这里恐怕也无人知晓。
这时候倒是想起褚珩的好处来了,卫姈感叹,人啊还真是反复无常,无用时放一边,有用时就想起来了。
这时有人悄悄来到房门前,推门进来了,卫姈没有抬头还装作昏迷的样子。
来人举着烛火走近,看见卫姈胳膊上斑斑血迹,浑身是汗,面色苍白像鬼一样。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余娘子?余娘子?”
是吴掌柜。
吴掌柜看见卫姈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有些不忍,就算她真是叛主之人也该交给主家惩罚,而不是在这里动用私刑!何况两人各执一词孰是孰非还不知道呢。
卫姈仰起头来,吴掌柜将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问:“余娘子你、你还好吧,这这...”
“吴掌柜是来看我笑话的?”卫姈气若游丝,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吴掌柜愤怒:“怎可如此!这,怎么能动用私刑!”
“吴掌柜,少主便是他主子害死的,你还要听从他们的助纣为虐吗?”卫姈试图拉拢吴掌柜以求脱身。
“少主当真死了?”吴掌柜晃了晃神,没想到初见就是永别。
“不然为何他敢来接管汇云楼?这可是少主的私产。”
吴掌柜想了想,然后就上前解卫姈手上的绳子,绳子非一般死结难以解开。
卫姈说:“吴掌柜那桌子上有匕首,割开就行。”
吴掌柜一边割着绳子一边道:“我是个小人物,管不了少主家的事,我将你放走,你赶紧有多远逃多远吧,莫要再掺和到这些事中。”
倒还算是个正派的人卫姈心想。
卫姈揉着手腕劝道:“吴掌柜若是不想受制于人,便也早做打算赶紧走吧,你将我放了,那木必定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衡州地界不是鄯州,我也不是家奴,那木还不敢这么肆意妄为,我经营这汇云楼已有八年,还能去哪。”卫姈强撑着身子劝他。
“两位哪儿也不必去了,吴掌柜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敢背叛主子。”
那木出现在房门口,冷冰冰的看着二人。
吴掌柜道:“我并未签卖身契与东家,这汇云楼虽是卫家的,可我却是自由人,你主子恐怕管不了我。”
那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嗓音粗略的笑了起来,卫姈心里一慌感觉不好,将吴掌柜拉到一旁,但仍躲闪不急被那木一掌打飞,吐血后卧倒于地一动不动。
卫姈又惊又怒,瞪着那木,这人着实可恨!
吴掌柜不知是昏厥还是死了,卫姈不敢多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木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说这种话,真是好胆子,余娘子是想跟他一个下场?”
好大的威风,她死了以后,就这般在卫家摆威风?就连手下都这么狂妄!
那木一步一布朝卫姈走来,她退无可退,卫姈佯装惊慌失措,等那木走近,卫姈将藏在腰间的石灰粉向他挥去,趁他闭眼的时候 卫姈跳窗就往外跑。
卫姈拼尽全身力气边往外跑边喊:“快来人啊,走水了。”
这汇云楼里住了不少客人,卫姈从后院向前楼跑去,她就不信那木敢在衡州大开杀戒。
大堂里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小二,被走水声惊醒,还没搞清状况,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娘踉踉跄跄从面前跑过,骇得的他以为见鬼了。
卫姈逃出汇云楼后,听见身后已经有了动向,不知是不是有人听见声响跑出来看了。
此时宵禁大街上寂静无人,卫府在惠平坊隔了三条街,她不能回卫府,不说她跑不过那木,便是侥幸逃过,那木只要按照她的踪迹一查就知道她是卫府里的人,那卫姈就被动了。
褚珩!对,褚珩就住在不远处的祥云客栈,她得往那儿去。
这里离祥云客栈很近,卫姈不敢停歇半刻,一口气跑过去,胸口疼的要命,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心疾可真要命!
卫姈不敢往祥云客栈前门去,只敢绕到后巷。
卫姈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猛的停下来回身探查。
“倒是小瞧你了,身手这么差耳力却这么好!”那木发现卫姈发现了他便从黑影中出来。
卫姈卡、身后便是祥云客栈的后门,自己却被这人截住,紧张的冷汗岑岑,那木往前迈了一步,卫姈便将自己绊倒腿软的不行,坐在地上一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