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宋礼鹤与张妞的关系却不像传闻中那么脆弱。
成王看了眼刘相宜,没忍住嘲道:“那玉佩如何才能留在你家,你难道忘了不成?只要他咬死不认,我们又能如何?传闻说你二人如何情深意切,听听就罢了,真相究竟如何,你也很清楚。”
知道刘相宜到底年纪小,成王懒得再糊弄她:“你轻敌了。得再想想办法。”
外面乱作一团,这些林黛都不清楚了。
林黛与林茂商谈一阵子,难得有不被人监视的时候,她肆无忌惮地规划救那些手下的计划,不过一切还要推迟。
张妞听说林黛被顶上来替嫁的惨事,还有诸多考量,最终答应林茂回苓州一趟,不过她近来病弱卧榻不能赶路,林茂只好留下几个人悄悄守着,他先回来见林黛。
林茂从袖中拿出几包草药:“不如我将这毒下到庄子的井里,毒晕他们,我们趁乱进去带兄弟们走。”
林黛摇头:“做人留三分。庄子上还有许多孩子,你有把握不毒死人吗?况且兄弟们也要喝水,我们如何一边逃一边抬着他们?”
林茂觉得也是:“好吧,不过庄子那你就别操心了,左晟他们早就去想办法了,左晟就是人精,肯定能行。”
林黛应下。
二人商讨完,默契地对视一眼。
林茂的确是风尘仆仆地来,他大抵从来没这么拼命过,脸都惨白,日夜兼程,吃不好睡不着,瞧也瘦了许多。
林茂打量一番林黛,见她一身贵气,被养的白白净净,面颊泛粉,不再颠沛流离,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两腮圆润了一些,哪怕情绪有些郁闷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是林茂从未想过的模样。
林茂忽然笑着说:“其实你不必为了我们离开,你如今就很好。”
林黛:“怎么这样说?”
林茂摸摸脑袋:“留下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个宋礼鹤很喜欢你,猜到你是替嫁也不打算追究,你能吃的好穿的好,跟着我们离开又要东躲西藏,这辈子都没个根,得不偿失。”
林黛:“不算是为了你们离开。”
林黛又开始烦闷,见她托腮发怔,林茂:“那还好。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走,因为倘若是我的话,一定不想离开。”
二人沉默良久,林黛站起身:“就按我说的去做。春桃还在等着我,先走了。”
林茂点点头,从衣袖里又摸出一包药,没细看就泡入茶水中:“安神补气的好方子,你喝一些能睡几日的好觉,平日里我可舍不得给你。”
林黛近来的确总是胡思乱想睡不着,眼下也是脂粉盖住才不显憔悴,她又坐下身,将茶水摇晃后一饮而尽。
林黛咂摸着,觉得这茶水不对,没细想,笑道:“待逃出苓州,可要找个酒馆好好醉一回。”
林茂点点头,也很想念从前自由的日子,他站起身,打算送林黛出去,迈开步又折回去将桌上草药收拾好。
一股脑塞回袖口,林茂才要示意林黛走,就见方才还站着的人已经坐在木凳边垂着头。
林茂嘲笑道:“怎么还没喝上酒就醉了?”
话音刚落,被林茂胡乱塞进去的药包稀里哗啦掉了出来,林茂咒骂着低头捡,边捡边数,忽然抬起头,静默许久才迟钝地看向桌上的茶水。
林茂倒抽一口冷气,迟缓地从袖口又扯出来一包草药,里面赫然才是他花重金买来的药包——安神补气的好方子。
林茂连忙蹲在林黛身边,摇晃着她的肩膀,妄想让林黛将茶水吐出来,可惜林黛已经陷入昏迷。
此毒有一股腥辣味,旁人喝会误以为是酒,所以林黛才会提起找个酒馆。
林茂绝望地看向窗外,天色渐晚,他记得大户人家都是有门禁的,无奈之下,林茂只好仓促将解药喂到林黛口中,又将林黛裹了几层扛到后门的马车上。
做好这一切,林茂离开客栈,想去胭脂铺找春桃,让她照料林黛回去。
可是他才走两步,忽然察觉不对。
林茂前段时日为躲宋礼鹤遣来人的监视,已经练出十足的警惕,他步子一转回到客栈,余光看到有三处的商贩都缩回头。
林茂心中粗略估计一番,知道打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叫春桃,他再回到后门,却见有几人已经围住马车打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