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下来,料峭算是知道了,他之前哪是单纯,他分明是打小就聪明,打小就知道怎么利己。
也根本不带怕连七八糟的亲戚过来分家产,各种搞事,因为看了一圈,家徒四壁,就烂命一条就是干。
但,无所谓了,她也没什么好给的。
她进这梦境什么也没有,也是烂命一条。
帮他照顾祖父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他自己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都是早就固定好的,她也不需要多付出些什么。
于是料峭也学着宋霜枝的表情,愉悦地说:“没问题,放心吧,既然你表姐来了,肯定要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说着就把自己脑袋上插着的翡翠朱钗拿了下来:“给,表弟拿着吧,你给他当了,应该能有不少银子,够你用上一阵了。“
“后面我会去挣银子。”其实也没必要挣,说不定这里哪天他就醒了,哪还用得上银子。
对面的宋霜枝眼神一闪一闪的盯着料峭,一脸崇拜的看着料峭。
软糯的声音传来:“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多亏有姐姐,不然我根本照顾不好祖父,多谢姐姐。”与此同时他还贴心的擦了手,拿出洗的发白的手帕,打算给料峭擦拭刚才因为跑步流下的汗水。
很显然这些话对料峭来说十分受用,普通人说出这些话的效果可能一般,但是现在,是那个碎嘴子,不停挑刺,不会说好话的宋霜枝在夸人,那效果可就不一般了。
“那当然了,走,我们先好好看看你祖父吧。”
这时的宋霜枝突然就脑子上线了:“没事的表姐,我照顾祖父就行,那边药味实在太重了,有些难闻,下次再看吧。”
料峭也没有勉强。
从她进来,到现在,宋霜枝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绕他的祖父,讨好那些官家子弟,乞讨,捡银子,哪怕现在的这些行为,无一不说明了躺在里屋的那个祖父就是这个宋霜枝的心结。
难怪会耗在里面迟迟不肯醒来。
但,也不是很急。
后面找个机会和他讲讲,多半就会自己醒来。
她还是相信宋霜枝的天赋的。
——
说着要当他的表姐,给他挣银子,但其实,哪里想干这样的事情。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第二日,就有人上门了。
透过草屋漏进来的光瞧着,现在的时间还很早,公鸡也还没打鸣。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不急不缓,听着倒是个有礼貌的人在敲门。
只是随后,还伴随着喜庆的锣鼓喧天声。
如果放在白天那可能是个庆祝,现在来看,只是个折磨。
周围挨家挨户,没有人能睡好。
此时的料峭正在睡觉,宋霜枝也因为昨晚打了地铺换了床所以没睡好,所以现在也和料峭一样,在睡觉。
只是听着这敲门声,以及这清脆的锣声,他立即就惊醒了。
眼瞧着他熟练地从墙角糊了一坨脏兮兮的土,就往他睡前才清理干净的白净小脸上抹了又抹。
直至整张小脸又变成昨天黑乎乎的样子,再顺手穿上灰扑扑的外衣。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在不急不缓的继续,料峭也没心思睡了。
一个鲤鱼打挺,也起来了。
只是起来后什么也不想干,就呆愣愣坐在桌前,盯着一处发愣。
这也算是她难得的休息时间了。
而宋霜枝在确定好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们吞吞的打开门。
料峭顺着门看去。
外面这都是谁???
为首的是个大太监,头顶绒球红帽,身着鹤绣绸缎,脚踏歧头履 。
身旁跟着两位瞧着不像是个小太监的人在一旁候着。
太监身后跟着一众小宫女。
手上端着红绸盖住的东西,洋洋洒洒,这人数多的,得要排上个十来户人家。
瞧着开门的是个小孩子,这大太监直奔主题:“杂家找昨日那位姑娘。”、
听着这尖锐的声音传来,料峭知道了,这是找她的。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一阵疑惑。
这真的不是来抓她的吗。
会不会这后面宫女捧着的都是刑具。
就等她上钩,狠狠毒打一顿。
料峭谨慎地慢慢朝着那边缓慢移动。
瞧着料峭,来了,那太监不知道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随后立即换了个嘴脸:“姑娘,昨日我们家世子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国师府给您的赔礼,,给您赔不是了,还希望姑娘多多包涵。”
随后,就听着这太监一阵拍掌过后,这身后的小宫女如同下饺子一样,来回地往上冒,展示一轮又一轮的东西。
什么金镶玉的花,夜明珠,翡翠白菜,成捆的银镯子,金钗……轮番上阵。
料峭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但是,外面的已经吵翻天了。
“这时哪家的丫头,命这么好。”
“看看那些个金银,值老鼻子钱了。”
……
外面的人羡煞不已。
但料峭自从修仙后,是见过世面的。
这些东西,真不怎么值钱。
“多谢公公。”
一阵双方溜须拍马,成功送走了那个太监。
同时,屋内也被各色物品塞得满满当当。
关上门,料峭紧急的对宋霜枝说;”你这几天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要连夜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