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愿在踏出巷子的第一秒就被人瞄准头颅,红点明晃晃地落在祝舒愿身上,祝舒愿一动一紧,皆被人锁定。
但她也只是侧过头朝白述鹤笑道“不要担心,这种距离想要打死我,除非拿炮弹过来。”
狂妄的没边。
白述鹤虽然此刻在脑海里面无数次地闪过,曾经看过的那些关于祝舒愿的卷宗,如她所说的,就算是子弹对准她她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躲过去,但是白述鹤却不能控制地去想,如果,只是如果,祝舒愿没有控制好,成为了那百分之二十。
他该怎么办?一个意识在他脑海里面转了一圈,血色染满街道。
他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拉回了祝舒愿,让他们二人一起隐入黑暗之中,但是红点如影随形。
白述鹤眼神如刀,还是祝舒愿把人拉回当前的情况“不要担心。”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一般,挣开白述鹤紧握的手,准确无误地找到对面那人,然后以白述鹤看不清身影的速度跨过街道。
甚至连那个瞄准的对手都无法锁定到祝舒愿,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目标就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个白述鹤,下一秒,祝舒愿就到了他身旁,利爪出现在他的脖子旁边,攻守双方转变。
对方倒也不怕,干这一行,接受这个委托的大多是刀口舔血,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眼见自己性命不保,就将自己的所在地的标点暴露,吸引各方的火力集中在他们这里,这次的目标简单,奖励丰厚。
祝舒愿一命,就是黄金万两。
祝舒愿轻哼一声,估摸着在场的武器,估算着在场的人数,心下当场就有了判断,不过尔尔。
不过是数名敌人,不过是一些尚且算得上先进的武器,那又如何。
祝舒愿别的或许略有欠缺,但是武力值这一项拉满,这一场战斗或许会受点伤,但最后的胜者一定会是她,她有着这个自信。
但是,祝舒愿还是第一时间返回到白述鹤身边,她说了要保护好他的,定然不能食言。
白述鹤听着祝舒愿小声的交代着场上所有人的人数和武力情况,死死地握着祝舒愿的手,甚至握出红痕都不愿松开,心上一边感慨于祝舒愿那恐怖的实力,一边在脑海里面快速地寻找着能找到的,兼具安全和效率的作战措施。
白述鹤就简单几分钟之中,就创造了一个沙盘。
从就短短走过来时的那一段路程,他就能推理出现在复杂的地形,并且依此而建立一个目前预估的所有人的埋伏地,以及通过人数而推断的他们所有人的所佩戴的武器,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他的几个运算之中。
“差值不过百分之一,十分钟之内能解决。”他说自己算无遗漏,绝非虚言。
祝舒愿只用一只手翻找着外套的口袋,然后从里兜掏出一个软趴趴的奶糖,递给白述鹤“不用那么久,等你把这颗糖吃完时,我就回来了。”
恰有风起,恰有日光,风带起她因跑动而落下的碎发,日光照在她脸上的短短的一层绒毛,轻飘飘地,不知掀开了谁心上的一角。
白述鹤靠在灰尘布满的水管上,不曾在意自己浅色衣服,反而好好地抱着那件已经脏兮兮的外套,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抿着这小小的一块奶糖,奶味散在口腔里面,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反复复盘着是否有纰漏,反复朝着心里的某人说道,可以慢点,一定要稳点,不要受伤。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尝着充满奶香味的糖。
是一声巨响,震着白述鹤的耳膜,一路晃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