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在那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之后。
真的下雨了。
四周安静了几秒,直到导演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句“卡”。然后他像捡到宝了一样,连忙上去握谢声野的手:“就是你了就是你了啊,你别走了啊。”
谢声野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对方紧握的双手,又把目光落下来导演脸上,带着点探究的意味,一言不发。
程风既又看了一遍回放,对此感到意外的震惊。刚才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概就像是历史活过来了一般,连老天都像是刻意为之,人类把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叫做——
宿命。
旁边的讨论更是激烈,每一声到能感觉到他们的激动和血脉偾张。
“我天,他真的是新人吗?是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大佬啊,谁懂刚刚那一眼,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啊啊啊。”
“我懂我懂!这是所谓的天生的CP感吗?我艹,对视的那一眼直接雷声轰鸣了。那是雷声吗?那是我的心跳,我刚刚居然有点磕到了。”
谢声野转了转脖子,心道谁编的野史这么会害人,没想到当年用来和朝中那些对立派的人虚与委蛇的功夫还能做这个。
由于外面下雨暂时拍不了外景,谢声野就先来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满身怨气的人。
他差点想动手,却在看清楚对方是谁后顿住了。
那只花孔雀,程风既。
虽然确实很惊讶他的表演,但程风既满脸写满了我不服,并且锲而不舍的追他追到了厕所。
“你!”程风既瞪着他,“报的什么表演班!”
谢声野:“?我没报。”
“骗人,有好东西藏着掖着是吧,快点交出来。”程风既一口咬定他绝对报班了,并且还不忘拉踩一下和他吵架那位,“你和辜行煊一起报的是吧,才演的这么搭。我说呢,他看着就是个绣花枕头,怎么可能……”
谢声野眼神闪过一丝不悦,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拍灭了他肩膀上的一盏阳火,“没有,你演的很好,不用报班的。”
谢声野拍完就走,留下程风既一个人在原地愣着,然后他就看到了厕所的镜子里他的背后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可一回头,他背后又没有人。
再一看,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依旧站在他身后。
!
“啊啊啊啊啊我艹!有鬼!”程风既脚底生风,拔腿就跑。
站在楼梯间没彻底离开的谢声野满意的挑了挑眉,然后背后就冷不丁的传来一句说话声。
“那谁?你惹他干嘛?”
林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看着程风既离开的方向,联想到他刚刚那副骄傲的嘴脸变成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忽然明白了。
“他不会……惹你的亲亲宝贝了吧。”
谢声野皱了皱眉:“别说的这么恶心。”
林恪反驳:“那怎么了,你俩本来就不清白好吗?亲亲宝贝是很现代的说法,你要学习起来,不然落伍了。还有啊,不是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就拍他们的阳火吗?!会遭天罚的。”
“只拍了一盏而已,不会伤到他的,顶多就见鬼。”谢声野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担心会出事,你跟去看看。”
林恪大为震惊:“有病啊,为什么是我跟过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声野看了一眼自己今天和导演相握过的手,低声道:“因为我还要去管他啊。”
林恪:“……”
我tm……
于是半夜刚刚放着驱鬼神曲准备睡觉的辜行煊一躺下就被一串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叫起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21点多,22点都没到。哪家的鬼都不可能来这么勤快吧,他敲着电子木鱼,从猫眼里看过去。
外面的人抱着一个枕头,低着头刷着手机。应该是刚刚洗完澡,他半长的头发还没干,往下滴着水,洇湿了身上那件白T恤。
是谢声野。
辜行煊一脸疑惑,心想鬼总不能扮成自己天敌的模样吧,那也太膈应了。他敲木鱼的手越来越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了门。
嘴里的那句干嘛还没问出口,就听到对方抱着枕头认真地看着他,砸过来一句。
“今晚一起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