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共赢，但我也必须得到我的报酬。裴泊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裴泊雪自然是清楚的。凤凌要用他的身体唤醒黎州彦，到时候他的身体就会完全变成别人的，意识会随风飘散。他绝不会同意，但权宜之计，先答应的好。

“自然，”他没情绪地开口：“如果结婚是必要的程序，那我结两次婚也没关系。”

尹珀秋目眦欲裂，想不出这人为何能说出怎么残忍的话。

“提醒你一句，你已经结两次婚了，再来一次就是三次了。”凤凌心情愉快得很：“如果你能多爱我一点，转生的效果很更好。”

裴泊雪冷冷开口：“那是另外的价格。”

这么说就是不同意了。凤凌无所谓，不在乎地耸肩。

裴泊雪走到尹珀秋身边，灰色的眼眸了无情绪地看他。他发现对方的眼光很炽热，险些招架不住。

“该你说条件了。现在我准许你说话了。”

尹珀秋不语，只是一味地怒目圆视，他的心中在一遍遍地谴责：为什么！为什么！你只会对我这么无情吗！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才这么随意践踏我的吗？千言万语无法输出，只汇聚成一句粗口：

“我日你祖宗的！”

裴泊雪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他平复心态说：“好。”

好？好什么好？他刚刚答应什么了？

日他祖宗是吧？尹珀秋直呼上当了，裴泊雪跟那一家都不亲，骂这句话简直对他伤害为零。

“等下……”

“够了，”裴泊雪冷冷打断他：“不许再说话了。”

尹珀秋把气咽回肚子里。

三个人的条件裴泊雪都答应了，形成了短暂的结盟。此情此景落在当事人眼里，却是无尽的凄凉。

我这样做和当初的黎州彦有什么区别？靠身体走上魔神之位，被人裹挟着度过一生？

他舌根发苦，酝酿出酸楚，终究是咬牙捱过去。

“我们该走了，”灵合宫的入口果然不止一个，凤凌随手就能打开一个，他拿出绅士的礼节，客气道：

“您先请。”

裴泊雪走过去，这时楚冰梅问：“他怎么办？”

问的是容亚薇，他一直保持清醒，刚才的话都落在他耳朵里。见众人看向他，他的脸变得很苍白。

凤凌果断道：“杀了他。”

反正他也没用了，所有的情报都套了出来，没有利用价值，人也很可恶，不杀不足以平愤。

“慢着，”裴泊雪阻拦，他想起对方在幻境里对他躯体的表现，这行为触动了他对高尚的认同，于是道：“杀了他，世界意识说不定会派来新的主角，反而对我们不利。留他一命吧。”

容亚薇不敢相信，表情狼狈极了。

楚冰梅提议：“既然如此，不如带在身边吧。他知道的很多，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

容亚薇的表情亮了几个度。

裴泊雪回答：“不要。”

他的表情又恢复成了不屑，对着容亚薇的位置说：“他没用。”

以他对和源宗修仙的偏见，培养出来的都是废物。尤其是容亚薇，是个考试高手，但能力也就在考试上了。

容亚薇马上露出了嫉恨的表情。

裴泊雪没理他，踩在传送门上，回到了灵合宫。

也许是命运的转轴，在即将开始传送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向黑魆魆的森林。

没有人。他转头离开。

远处的山崖边，一直悄悄跟着容亚薇的少年看到了传闻中的魔头的正脸，他不敢相信地感叹道：

“好伟大的一张脸！好漂亮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