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便到了夜幕,宴会在长乐宫举行,姜氏入主凤鸣殿。长乐宫载歌载舞,舞乐不断。
凤初年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不多时脸上已有了醉意,可人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清醒,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凤阎。
“朕有些不适,众卿自行玩乐,不必拘束!”
龙椅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说了这么一句,文武百官听小皇帝都这么说了,也都应道,不过目光都瞅了眼摄政王的方向。
凤初年随手从桌边带了一壶酒离开,江全见状连忙在人身后。凤阎微沉了眸子,饮下一杯佳酿,终是没有动作。
晚间的风清凉,从长乐宫出来走到了廊下,几许清风吹散了醉热,顿时清醒不少。
人微微吸了一囗凉气,随意选了个地方坐下,背靠着柱子不等江全开口,他说:“朕想一个人,你回去吧。”说完,饮了一口酒。
“可是陛下……”
半呈阴影于月光间的眸子瞥来,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陷进去。江全将后边的话咽进了喉里,这一瞬间,他感觉眼前的小皇帝无比陌生,终是躬身行了一礼,“老奴告退!”
凤初年直到人离去才收回了目光,修长的指节拿着酒壶轻晃了晃,仰头便灌下。
一只手伸出,从人的手中夺过酒壶。凤初年不悦地皱起了眉宇,再看清眼前的人后,眸中闪过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白镜寒身上还穿着那幅寒光磷磷的铠甲,人的呼吸不稳有些急促,眸中尽是担忧地看着他。
显然人是赶回来的,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他连夜跑死了八匹马,才从北境赶回来,可是晚了。
他没有立马回白家换衣洗漱,一心只想着进宫,却是看到廊下令他心疼的身影。
他知道凤初年一定是被逼的,否则也不会孤伶伶地在这里饮醉。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逼他,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凤初年的心吗?
是的,或许那个人真的不知,不然也不会这样伤害他了。
几日连夜的赶路,所有的思念化作一句喑哑:“别喝了,会难受的……”
人的声音就像被风沙渡过一样的唦哑低沉,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里写着心痛,看着凤初年。
就在这一刻,凤初年脸上露出了茫然,接着有些无措,他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难过悲伤。
凤初年哭了,声音小而悲咽像极了一头小兽,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溢出。
白镜寒听着,看着只觉得胸口更加难受起来。他把酒壶放到一边,上前将凤初年拥进了怀中抱住。
怀里的人没有推开他,只是悲咽哭着,仿佛委屈极了。
凤初年好像要将所有的委屈难过都给哭出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他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