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寒地,夜晚冷风呼呼吹在人脸上,如刀割般生疼,帐中烛光暖意映在人的身上渡了一层光晕。
白镜寒坐在桌案前,如今他已经十九岁了,人用了三年的时间在战场上滚摸爬打,从最普通的士兵做到少将军的位置。
北境的战事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平定,李老将军决定过几日班师回朝。想到这里,青年的眸子里染了温和,抿笑。
他将这些年与帝宫中那人交往的信笺一一拆开看遍,然后又叠装好。
这些年,凤初年与他常写信,正如那日所言,小皇帝问他是否是为了他,而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白镜寒没有忘记少年呆愣在原地时的样子,或许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这三年来只是作为朋友通信而已。
他将最近的那封信笺叠好,小心翼翼放进了木盒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看凤初年如今是何模样了。
人是否已经长高不少?是否还是那般娇好模样?送给他的佩刀是否喜欢?是否还是会粘着摄政王……
眸子垂敛,他轻吸了一气将装好信笺的木盒放到了一边,转而去拿起毛笔。就在这时,营帐外边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火地走进来,白镜寒没有抬眸也知道是谁。
“怎么了?”
刘崇,是他的副将。刘崇停在桌前半米的距离对人行了礼,忙说道:“少将军,朝中传来消息,陛下三日后大婚,主帅让我们立及动身班师回朝!”
“咔嚓!”
笔杆一下子被人捏断,刘崇被白镜寒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开口:“少……少将军?”
白镜寒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异样连忙说了句“没事”,他说:“那就赶紧准备吧!”
刘崇应下,离开时不由多看了人两眼。
待人离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眸子里尽是复杂之色。
小皇帝会娶皇后,这是迟早的事。他以为自己心理准备,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就不会难受,可事实并非如此,这突如其来的“皇帝大婚”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似乎沉默冷静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了营帐。
三日后皇帝大婚,举天同庆。
然而凤初年脸上并没有一丝笑意,人冷漠着张脸不喜也不怒。身上穿着鲜红色的喜服,上面以金线绣着龙纹。皇后姜氏名叫姜姝,比凤初年大上一岁,凤初年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可在祭拜先祖的时候,却是露出笑容,主动伸手去牵人。
“皇后!”
凤初年一双狐眸勾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姜姝先是愣了一下,看着俊美年轻地皇帝对着自己露出了微笑,脸上微红,小心地从宽大的袖袍里探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人的掌心。
凤初年的温度微凉,轻轻握住她的手,就这么抬起牵举,然后同人祭拜先祖。这一幕落在了最前排的凤阎眼中,人盯着二人握着的手,以及青年脸上的笑容,忽觉得刺眼起来。
司仪念了半柱香的词,祭拜先祖后凤初年也没有松开手,人牢牢握着姜姝,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姜姝抱上了帝撵,众人心叹:小皇帝一开始便这般宠皇后了……
凤阎心头没由来的烦躁,阴沉着一张脸看远去的帝撵。旁边的人见他脸色不太好,没有几个不长眼的敢上去触人霉头。凤阎压下心头莫名的烦躁,对此冷哼一声。
他是疯了,才会对凤初年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