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来到郊外,这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果真是夏早日初长,南风草木香。哈哈,快哉快哉。”
元绍策马飞驰于天地之间,眼中尽是湛蓝辽阔的天空与绚灿的云彩,韦书臣随后也快马加入,独留下沈时期一人孤单单的望着,她此时简直是望夫石一般,紧盯着元绍的身影。
南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淡淡香气,天气还算清爽。
她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这样畅意简直如梦如幻。
终于二人肆意潇洒的跑了一圈又一圈后,来到马车旁小憩,沈时期阴测测的不满道“元绍哥哥,你还记得昨日答应我的事吗?”
他一听便知,此时期期心情不好,怕是糟了,讨好道“好妹妹,莫气,现在我就教你骑马。”
被元绍带上马后来来回回跑了几圈,直到渐渐适应了在马上的颠簸,才开始试着拉住缰绳,几人一直逗留到天都黑了。
元绍心情舒畅“偶然相聚,最是人间堪乐处。书臣,今日与你甚是投缘,日后咋们多多相约,今日晚了,下次定邀你喝酒,还望安全护我期期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侍从回了,只剩下沈时期和韦书臣二人。
她简直无语,见元绍一路上哈哈哈的傻笑着,现在就这样拍拍屁股的走了,把他们两个人放在这里不管了,不靠谱,相当不靠谱。
韦书臣清了清嗓子,提议道“天色渐暗,看不清骑马,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只是天黑了,她想起韦公子似乎夜晚看不清,犹豫着要不要叫韦公子跟她同乘一辆马车,掀开帘子“韦公子,天黑了,你不方便的话可以与我同乘。”
韦书臣虽面上没有表情变换,但内心心花怒放,小娘子果然心善。
他收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沈时期客气道“多谢沈三娘子”
她听到这客套的话术,愣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来说“如今我们这么熟了,你私下里可以唤我名字。”
“那多谢期期”
韦书臣开始试探“亲友都称我书臣,你也可以叫我书臣。”
她显然没想到,韦书臣这一来二去的好像他们认识许久一样,这么自来熟的,也没防备。
昨日的畅意游玩终是化成泡影,一睁眼又要开始崔先生的教学,她拖着疲惫散架的身子来到书房。
崔先生先是查看昨日留的功课,他虽知沈三不识字,但见这歪七扭八的字,是一个都不想看。
闭上眼睛将功课拿远了些,看向坐的端正的沈三,
哼,如果不是小女娘,他现在直接就把功课扔了,让他在外墙靠着倒立两刻钟。
但,啧,这个小女娘看着柔若无骨,若是这么罚了,能不能撑得过去,万一昏死过去,怎么跟殿下交代。
又忍着不满的情绪拿进看了看,实在看不下去,也不顾什么殿下,索性将功课往桌案一扔
“我本不想打击你,但我的良心实在不许我说谎,你这字,鸡爪子挠过的一样,连三岁小儿都比不过。”
站起身,手中掂了下昨日让夫人寻来的竹条,
“想当初教习那元家二郎,他字虽俊秀但功课不尽人意,我尚且让他倒立半个时辰,如今你”
崔先生又强忍着怒气,看了眼这把烂字,眼睛一闭实在不想再忍,索性直接扔出窗外,
“你就去廊下站半时辰”
没想到自己这断崖式的心情,昨天还兴致高昂,今天就觉得天塌了不过如此,果然人不能高兴太久,高兴太久老天爷就会看你不爽。
一想到崔先生那嫌弃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从小到大,自己虽被父母打骂过,但从没有因为学习被老师责罚过,羞耻感爆棚,她不知道怎么把这毛笔字写的让先生满意,只能暗自给自己打气,回去勤加练习。
崔先生走了之后,她面无表情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仿佛被抽了魂魄一样在连廊里慢慢悠悠的晃,她逃避似的好像在这里晃的慢一点就可以不用面对先生留下的功课了。
韦书臣早早就看见了神游的期期,只是她好像很不开心,于是他负手而立站定看着期期慢悠悠的晃到自己跟前,嘭的撞上,
期期捂着脑袋抬起头,他低头看向她带着怒气又委屈的神情询问“期期为何不开心?”
她默不作声,内心不满道,明知故问啊,谁上课会开心啊,谁被罚功课会开心啊。
杜梨心知肚明“崔先生嫌弃我们三娘子的字不好,今日被罚功课呢。”
韦书臣内心高呼,简直上天助我,我的字好啊,我的字可是连方先生都夸过的。
“崔先生素来严苛,若是期期不嫌弃,不如我来教期期习字,先生讲过,在下的字俊逸超俗,风流俊美”他唇角勾起,眉目带笑,
一切皆在掌控,完美,呵呵。
沈时期简直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的手臂“好啊,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也没想到小娘子连扭捏作态也不装一下,好不爽朗,越发的觉得小娘子简直就是他苦寻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