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陈千帆的戏份,意思是下戏后他们可以直接回檀山区的别墅住几天,兄弟俩都讲究,房车酒店都比不上住家里舒服。
“在这吃吧,”陈千帆拆开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啪地一声掰开,划掉上面的木刺在手里期待地夹了两下空气,“回家就凉了,还要单独再加热。”
“好,”周旋久把盒饭放在桌子上,拆开上面的塑料袋包装给两人坐的位置一人放了一盒。
陈千帆趁机把两个盒饭都打开,热气拱着家常菜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一下有了饥饿的感觉。
刚睡醒就有饭吃,倒也幸福。
明星盒饭和群演盒饭还不一样,陈千帆作为主演之一盒饭配菜更好,油水也偏少,五只白灼虾,烧茄子和西兰花。
明天没有戏,陈千帆也不用再可怜巴巴地只啃清水涮菜。
盒饭看着寡淡,但实际上这样的伙食于陈千帆这种还在混剧组的演员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演员身材管理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内卷厉害的剧组油水盐就是大忌。
男艺人代谢快,吃的东西好歹还能沾点油水,像徐思齐那样的女演员内部直接卷的可怕,一群年轻女孩从不吃剧组盒饭,主张少食多餐清水煮一切,青菜叶子煮熟捞出来沾点酱油就是一餐饭,有时候酱油也不敢多沾,只在小碟里滴两滴借点咸滋滋的味道。
在《沟壑》剧组生活的几个月里,陈千帆和杨皓宸算是被徐思齐控制身材的毅力折服了。
最可观的一次,年轻演员组团订了汉堡外卖当放纵餐,斟酌半天在脆鸡堡和牛肉堡间选择了看起来不那么罪恶的牛肉堡,结果汉堡都送到眼前了,当天还没下戏的徐思齐依旧能做到不为所动,甚至连口水都不吞一下,神色漠然地看着其他对手戏演员们享受完那顿放纵餐。
自那之后杨皓宸再见徐思齐直接抱拳高喊徐姐。
就连陈千帆也不得不佩服剧组那些青年女演员的毅力,虽然他自己也自律的可怕,但好吃的真送来了,考虑现实情况合适的话他也不会拒绝,该吃吃该喝喝。
这会儿陈千帆和周旋久两人凑在一起,吃剧组最简单的演员盒饭,周旋久也掰开筷子夹起块茄子嗦了肉丢了皮儿,就着米饭细细嚼着。
周旋久吃菜不喜吃皮,尤其是蔬菜里皮存在感高的,比如茄子和西红柿,在菜里留皮煮熟的他宁愿吃的麻烦些衔去肉丢了皮儿,也不愿将就着把皮也吃下去。
嘴里的饭刚咽下去,周旋久又想到什么,对陈千帆念叨一句:“怕是我们晚上回家叶子又要发脾气了。”
“叶子?”陈千帆差点忘了这茬。
平日里陈千帆和周旋久忙工作不在家的时候,叶子都是助理在帮忙照顾。
那只被周旋久惯坏的心气儿高到不行的小鹦鹉,只要超过一天见不到主人的影子,下次见面就会扑扇翅膀发脾气等人哄。
叶子小姐有没有发脾气很好分辨,正常而言,优雅的叶子小姐会双脚并拢站在笼子内的木架上,或者蓬成绒球状单脚站立,另一只脚收进肚皮上的绒毛里,这样的状态表示它很放松。
但倘若哪天它突然放弃了优雅的站姿,并拢的脚一撇开,开始尖叫开始扑扇翅膀,就代表它发飙了,撇开的两爪有助于在它发飙的过程中保持身体的平衡。
“它估计又会缠着你讹很多坚果吧,”陈千帆叼着剥好的虾,“对我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会直接咬我两口,它每次都只咬我不咬你,我手上多少口子都是它给我咬的。”
嗑坚果长大的叶子牙尖嘴利,脾气上来咬人必见血。
周旋久闻言笑出声:“只咬你,你难道不自己反思一下?”
陈千帆没搭腔,侧头看到身边笑得眉眼弯弯。
那笑容很有感染力,陈千帆见此也没忍住勾勾嘴角。
刚睡醒就能看到周旋久坐在自己身边,刚睡醒就能和周旋久待在房车里吃盒饭,或许晚上他们还可以一起坐车回家。
就好像无数为彼此温暖平淡生活的情侣一样,想到这,陈千帆的心也兀地被填满。
很幸福的一晚,剧组清汤寡水的盒饭反常的好吃,甚至连此刻房车上的灯光也格外明亮,能照进人心坎似的。
他想,如果现在也是未来,该有多好。
陈千帆将白灼虾吞进肚子就了两口米饭吞下,猛地转了念想,冷不丁提议道:“要不晚上还是回酒店吧?”
“什么?”周旋久扭头,不解反问,“为什么突然又想去酒店?”
因为酒店只有一张可以睡觉的床。
想是这么想,陈千帆却说:“酒店离得近,去那可以早点休息,实在不行我们明早回别墅不可以吗?”
周旋久抬眉,质疑道:“你睡一下午还不够?”
“不够,”陈千帆的语气里多了点玩赖之意,“我好累,今天拍戏,还接了采访。”
“好吧,”周旋久懒得和他争论这些,默许陈千帆的提议,“那就回酒店。”
心愿得偿,陈千帆心里舒畅,手里刚剥好的第二只虾趁周旋久看手机回消息的间隙偷偷放进他的盒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