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往时他可比我们起的早。”方子泓伸了伸腰骨。
楚秋:“……”
楚秋微微睁眼:“兴许我知道宫前辈在哪里了。”
……
城河浮尸早已被打捞起来,甫一上岸便吓坏不少围观的百姓——原因无他,尸体死状可怖,不似寻常死亡。
有人窃窃私语,将其与前些日子城外的血色骸骨连系起,纷纷道是江湖人士纷争进了城里,一时惹得众百姓不安,唯恐自己哪一日倒霉,撞见这所谓的江湖人士纷争,便被如此残忍杀了灭口。
“没准这就是哪家的儿郎,夜半撞见那些个江湖人打打杀杀,被一并杀了灭口了……”
有人如此猜测,因尸体面目全非,不着丝缕,且在河水中浸泡了一夜,已发胀死白,衙门仵作验尸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城内百姓之一,只得摇摇头,让官兵先上前来将尸体裹上布抬走。
正被方子泓念叨着的宫邵在人群中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随即继续往前看。
他的眉头从一开始便皱得死紧,后面有人挤着往前,他不慎被人踩到脚,本便烦躁的他登时火冒三丈,一回头便骂:“哪个王八羔子?”
正好迎上他骂声的是一个少年,少年装束简单朴素到有些寒酸褴褛,后背是一把用粗麻布里三层外三层紧紧裹着,看轮廓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重剑。
少年被他这样一骂,缩了缩脖子,随即惊慌不安,声细如蚊地道歉。
这小子……宫邵微微眯眼。
有些眼熟,貌似是前日江知缇碰着的那胆小鬼。
“小子,重剑不便,少背着往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晃悠,磕碰着人怎么办?”宫邵声音恢复一贯的懒散,道。
那少年听着他这样说,更畏缩了。
愣头愣脑的。宫邵又扫了他一眼,这胆小鬼身上背着一把重剑,玄门之中没有使重剑的门派,只有像江知缇那般手持轻剑的。
且玄门子弟出门在外颇为注重形象,可不会穿得这般破旧。
大抵是闯南走北的江湖人士了,宫邵想。
这座城怎么这么招江湖人欢喜,都往这儿扎堆来了。宫邵自言自语嘟囔一句,那少年没有与上次那般闪得飞快,他似乎也好奇前面的尸体,宫邵便与他说了几句。
“你来这儿,做什么?”见对方年纪尚小,宫邵便问一句。
少年犹豫片刻,后道:“我来寻人。”
“出来闯荡江湖历练了?”宫邵又问。
少年摇摇头,说:“我师父让我来寻我师兄。”
“师兄?”宫邵上下打量他。
这少年人身骨板看着没有那样结实,甚至与这小鸡仔一般——刚开始没细看,如今看来,这小子畏畏缩缩,身板小鸡仔似的居然能毫不吃力地背着一把重剑到处晃悠……也是有能耐。
少年似乎对他很有好感,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地回他:“师父让我寻师兄,让师兄带我参加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