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反驳,赵浅回道,“老徐,有点眼力见,没看见那边的围炉吗。”
“围炉煮茶啊,你带茶了吗?”
“我不用带啊,我管酒,你旁边那个必然带了。”
“是嘛,带的什么好茶?”徐先生看向我道。
“你猜。”
“铁观音,大红袍?”
我有些无语问道:“你不会只知道这两种吧?”
“确实不了解,这边最常见的不就是这些吗?”
“我带了正山小种和茯砖,一会儿你尝尝。也可以加奶,做奶茶。”
小妹凑过来,“我刚看到茶具了。”
“你表演一个?”
“我社恐。”
“不好意思,我更社恐。”
“你还会泡茶?”
“本科的时候感兴趣,上过茶学课和茶艺课。在茶艺队玩了一年。就是半吊子。”
“碳都生好了,准备开烤吧。”赵浅举着一把肉串道,“老徐,你可别在那坐着了,开始干活了。”
“一会儿尝尝我烤的肉。”
“好呀。”我和小妹搬着凳子去了烧烤炉那边的桌子上。正好也把小炉子生着,架上了网架,放了一些小酒壶,一个奶茶壶和一些干果。
徐先生的手艺很好,但是露营烧烤,无论好吃与否,因为人多,总是格外的香。
吃的七七八八,一个麻将桌和一个扑克桌,还有补觉的补觉,我主动当扑克桌的替补人员,躺在餐垫上晒太阳。
徐先生被换下来就坐在了我旁边,盖了一个毯子给我,“你这都快睡着了。”
我拿开遮在眼上的手臂,望向他道,“去不去放风筝?”
徐先生看了看远处放风筝的我小妹,“一个风筝已经两个人了,你还往那挤?”
“也是。”我坐起来问,“喝不喝茶。”
“好。”徐先生起来拉了我一把。正要拿茶壶,徐先生道,“用这个?”
“不然呢?”
“不表演一下?”
“不适合,下次吧。”
“说好了。”
“好。”
那天,我和徐先生都没怎么打牌,倒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聊大学生活,聊木心,聊东野圭吾,还有韩寒的飞驰人生……。
那天晚上,几个人拼了一张大桌子,玩真心话大冒险,问道我时,徐先生问我有没有动过心的人,我说有,两个。那时赵浅起哄,下一个问题就是问我名字,我回避了这个问题,选择了大冒险。少年时期,青春懵懂,隐隐约约对初中的当过几个月的同桌有些懵懂的好感,那时候我是乖乖学生,他是骄傲不驯的问题学生,一个午后,他突然靠过来,说我声音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就是在午后的阳光里,有过短暂的心跳加速。后来他转学,我转奥赛班,这样的一点萌芽便无疾而终了。而另一个便是徐先生,在他问我想看看院子里的花那一刻,便是心动吧。我那时没有想到,我和徐先生的故事可以一页又接一页写了下去,虽然现在的我依旧不知道结局,但我当时确实是没有现在的满心期待。
第二天早早等日出的我,先等到了徐先生,徐先生轻声告诉我,“日出和黄昏都很美,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朝朝暮暮。”
我回道:“我知道有人爱我,也学会了爱亲人,但……好像没有学会怎么回应被爱,也缺乏一些爱人的能力。我好像没有想过朝朝暮暮,但是,好像朝朝暮暮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