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衣物被宋淮安送去西厢的筐子里了。
顾念晚看着床上同样要洗的床单和被罩,想着自己把它卷起来再让丫鬟们拿去洗,比一会丫鬟们当着她的面收拾要好。
正要弯腰去揭,宋淮安从后面过来了,“这些我来,你喊人进来伺候你洗面梳发就行了。”
他还在这呢,没必要让顾念晚动手。
透过窗户,能看见院里的海棠花,许是因为风吹的缘故,有些花瓣飘落了下来。
这倒是提醒了顾念晚。
“等等。”香囊还在床上呢,别被一起卷走了。
顾念晚弯腰,伸手将香囊拿了出来,顺势递给了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宋淮安,“给你。”
没好意思看他,只将手向前伸了伸。
看着连正眼都不好意思看自己的顾念晚,宋淮安不想让她这么如意,作对般的开口,“你帮我戴上。”
说罢松开了手里正在收拾的东西,站直了腰身。
坏蛋。
无奈,顾念晚只好面对着他,低头帮他戴上。
宋淮安肩宽体高,若是这样从后面看过来的话,竟看不出他面前还有一个人,顾念晚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顾念晚帮他戴好,准备喊人进来的时候,宋淮安突然一把搂着了她的腰身,低头吻了上去。
顾念晚双臂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挣脱开来。
青天白日里的,窗户还大开着,若是要叫路过的下人看见了,怕是会被笑话的。
好在很快宋淮安就放开了自己,顾念晚这次终于敢对上他的眼睛了,愤愤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喊春桃进来。
只是这一眼对宋淮安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倒让人觉得她这举动有些可爱。
收拾屋子的丫鬟们进来了,宋淮安指了指床上已经被包好的东西,“这些都拿下去洗了吧。”
这边春桃在帮顾念晚梳妆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下面有红印,以为是被什么虫给咬的,于是指了指那个地方,“夫人这里怎么红了,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被春桃这么一说,顾念晚在铜镜里仔细看了看,那块红印只有一点点,大多数都被衣领遮住了。
顾念晚尴尬的又将衣领往上拉了拉,故作镇定的说:“嗯可能是吧,也没感觉,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
宋淮安将主仆俩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是吗,那怎么没咬我啊?”
顾念晚发现宋淮安今天早上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这些还不是他干的好事,现在还好意思在旁边说风凉话,于是气不过的回嘴,“那是因为你皮糙肉厚!”
春桃被小姐的回嘴惊住了,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胆的。
早饭的时候宋淮安看顾念晚没吃几口就要放筷了,便给她又夹了点,“多吃点,小猫吃的都比你多。”
“不想吃了,我早上本来吃的就不多。”
“吃完这点就不吃了。”宋淮安哄骗道,能让她多吃一点是一点。
顾念晚很吃宋淮安这一招,遂又将筷子拿了起来。
吃了早饭,宋淮安带着海松出城了,往东边的校场去,他要去看看这批新兵的训练情况。
刚一到校场外,还没从马上下来,崔奎就出来了,嗓门嘹亮,“就等着大人来呢。”
宋淮安不是每日都出城来校场视察情况,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交给崔奎在这里坐镇。
宋淮安因为早上在床上和顾念晚拖延了一会,今日来的比以往晚了一会。
刚从马上下来,崔奎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注意到了宋淮安身上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果然是娶妻了,竟能在大人身上看见香囊这物件。”
崔奎看今日大人心情不错,才敢油嘴滑舌一两句。
宋淮安捞起腰间的香囊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崔奎的打趣,“内子绣的,今早才戴上。”
宋淮安极少与他们扯这些,今日能在这上面跟他聊两句,看来是挺在意他这个夫人的。
于是崔奎夸赞道:“宋夫人心灵手巧,这香囊看着比外面卖的还好看。”
宋淮安很受用的笑了笑。
此时校场里的兵正练着,听着喊叫的气势就能看出来他们状态不错。
崔奎边陪着宋淮安走说:“这次咱们大规模招兵,各方都紧盯着呢,西边的徐闯这几日也开始招兵了,而且训练也开始抓起来了。”
徐闯本是山匪出身,早几年抓住了机会,趁着朝廷对地方管理不上心,将西边那一块给收入囊中了。
这几年管理的不错,将许多荒地又都开垦了出来,在西边很有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