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再次点点头:“所以我说的是‘按理说’啊。”
谢殊均稍作沉吟,总结问道:“意思是,环环相扣的过去现在未来,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我们影响命运控制的机会是吗。”
看了他一眼,朝阳转头盯着沈菁,认真道:“你比他蠢。”
就是这严肃的话题、场合,沈菁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
不太礼貌,但也说明谢殊均的话是对的。
“你们两人现在并没有完全超脱所谓命运,但事实上它要再想控制你们也没那么容易了。”
这两人确实还算争气的,属于踩在命运控制的灰色地带里。
朝阳在心里给予他们肯定,继续道:“所以你们想改变世界的话,确实是做梦比较快,不,是做梦都不可能。”
沈菁听了眼珠子朝上一翻,很想说什么,但还是咽回去了。
朝阳若有所感,停下来盯着她不说话。
对上它“明察秋毫”的目光,沈菁清了下嗓子:“您继续,继续。”
朝阳懒得跟她计较。
“但你们想改变身边人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契机就是你们自己,能不能抓住也要看你们的了。”
就像这次蒋明杉和闫雁的事,纯粹是沈菁插了一手,不然的话,就算在同一个地方,哪怕只是隔着一扇门两人都可以在命运的捉弄下“阴差阳错”地错过。
有利的是,命运很难影响沈菁两人的行为了,所以她才能顺利遇见闫雁,并将闫雁带到蒋明杉面前。
谢殊均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问道:“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怀疑必然是会加重的,菁菁会很危险。”
想到沈菁承受的那些痛苦,他就无比心痛。
“嗐,有啥,什么都不做它不一样怀疑我们吗?”沈菁却不太在意地挥挥手。
朝阳略作思索,坦言道:“其实,目前来看,我觉得你比沈菁更危险。”
显而易见的,命运更忌讳谢殊均。
沈菁如实转达,然后非常不高兴:“为什么,是我不值得怀疑吗?”
朝阳:“?”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大概是你一看就没你老公聪明吧。”它慢吞吞说着大实话。
谢殊均揽着她的手在她光滑的胳膊上轻轻摩挲,带着安抚之意,抚她心安。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发挥人际交往中的余热来改变事情的因果,我和菁菁合理地给出反应采取行动,命运对我们行为造成的后果也只能认了。”
朝阳颔首,表示是这样。
沈菁眼神瞟了下,捏着下巴问道:“那我去跟生艾说,我超讨厌游礼,有他没我,生艾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了,那命运也只能认了?”
朝阳:“……你不是有证据吗,非得玩有他没我、要姐妹还是要男人这套吗?她就算听你的,她爸妈呢?”
沈菁一拍巴掌,差点儿忘了,等回家她就找人爆料去。
朝阳无语得很:“你们也别太直接,就算它控制不了你们,但还是可以控制其他人的,所以你们最好循序渐进,在符合当下人设、剧情的情况下钻空子。”
大概有概念了,谢殊均接上:“最好是我们的主动行为造成他们的被动反应。”
朝阳想了下,觉得他这个说法更为巧妙,忍不住称赞了句:“聪明!”
余光瞥见沈菁一脸骄傲的模样,心下无语,又不是夸她,这得意劲儿秀恩爱真的是秀的够够的了!
想要给她降降温,朝阳泼冷水:“但最近最好缓缓,小心它狗急跳墙。”
沈菁嗤笑:“那正好,我巴不得它赶紧的,阳阳,有些时候不是敌人越沉得住气越好,它处处都想明白了计划好了,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急躁才容易出昏招。
这点谢殊均也是认同的,对这种大权在握藐视众生的“神”而言,他们急了烦了才更可能匆忙下手,毕竟对他们而言不思考也觉得十足把握。
“它现在没对我们出手也不过是想从我们这找到能干扰它的存在,你的吸引力比我们可强了太多。”食指落在身侧,在床铺上轻点,谢殊均目光很沉,“咱们也催催进度吧。”
朝阳现在只要明确命运和游礼勾结,就可以以对方违约来拒绝遵守协议。
它略作思忖,提醒了一句:“不仅是要命运做什么,还得要游礼也做了什么。”
沈菁唇角一勾:“当然,游礼那么害我们,总得为我们的胜利出出力弥补一下吧。”
“命运想知道你是谁、想做什么,但不可能一直容忍有人挑衅它的权威,当走向越偏移它必定忍不下去。”
“到那时,他会不会焦躁之下,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既想要了挑衅者的命,又强行逼你现身呢?”
对命运而言,打破它的布置就是对它权威的侵犯和侮辱。
谢殊均推断一番:“这次肯定是不会动手了,它要顾忌着游礼能得到谢家的帮助,就必须摘掉他的嫌疑,甚至不能让爸妈对他心有芥蒂,也就是说最好要游礼不在场。”
有殊均在可真好,她都可以不动脑子。
“那要怎么刺激刺激它动手啊?”
谢殊均温柔一笑:“当然是双管齐下。”
让朝阳透透风去,然后就看它能不能在这种被“招惹”而找不到凶手的无能狂怒中,忍受它的主角一点点被削去助力,改变它的命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