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拉着她进门问她最近怎么样忙不忙,又让她多休息不要累到,想买什么就买,反正对网上的事是一句没提。
“钱不够跟妈妈说啊,妈妈比殊均有钱多了!”她朝沈菁挤眼。
沈菁认同地点点头,嘴甜应道:“那是,爸爸妈妈超厉害!”只是这么说而已,她肯定不能真来找爸爸妈妈伸手要钱。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女士有女士的话题,男士有男士的话题,直到晚饭后,又坐了会儿,谢正安给谢殊均使了个眼色。
谢殊均了然,跟着他站起身,对笑做一团的两人说道:“我跟爸去下盘棋。”
被安排下棋的人瞥眼看他,这小子倒是张嘴就来,话却没拆台:“嗯,你们继续聊。”
看到林岚和谢正安的对视,沈菁也反应过来肯定不是单纯下棋这么简单,心里有了猜想。
看来真的都如谢殊均说的那样,当着她面儿只字不提就跟不知道似的,实际上对这事并不会就真的全然不在意不管。
思绪一动,下意识找向谢殊均的目光里便是他微微颔首的模样。
心一下子落下来。
目送他们父子俩上楼去,她的视线始终跟随着谢殊均的身影,而被她注视的人在即将看不见了的拐角处扭头跟她笑了下。
沈菁心下微沉,她忽然意识到,从这一刻起,是不是就相当于她把危险转嫁给了谢殊均。
“菁菁,菁菁?”
从愣神中醒来,转头就看到林岚慈爱的眼神:“菁菁,不要担心,不会怎么样的。”
沈菁抿抿唇:“妈妈,我……”她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嗯,我们知道,菁菁和殊均你们都是好孩子。”
书房里,谢殊均熟稔地打开海黄的柜子,从里面取出棋盘。
谢正安挑眉:“怎么,还真要下?”
“都说到这了,不赢一回也不得劲儿。”把东西一一摆好,他抬手朝父亲示意,“给个机会?”
有段时间没下了,还是有这个兴趣的,谢正安慢条斯理落座:“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早。”
你一子我一子落下,两人都是心有城府胸有沟壑之人,你来我往战况胶着。
不管棋盘上的争夺厮杀,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平静沉稳。
“还不进入正题?”说话时他凝视着棋局稍作思忖,落下棋子后才抬头看向父亲。
谢正安头也不抬,仿佛注意力都在棋上:“进入正题还不简单?这么多年了,我跟你妈对你们都清楚的很,那些事儿我们就不问了。你就直说,你怎么想的?”
谢殊均语气稍沉:“他心思不纯,觊觎我的妻子,还这么恶心人,我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听了这话,也听出了他对游礼态度的转变,谢正安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父子俩对视,谢殊均眉尾一抬:“怎么?”
谢正安笑了下:“我在想,还好你没说就这么算了。”
“虽然我和你妈都晓得你不可能没想法,但你妈说,如果你忍气吞声选择算了,让我替她转告你‘谢殊均,是不是男人,你妈我看不起你’。”
其实,林岚还有动作安排,她点明要抬着下巴鼻孔看人戳着谢殊均骂。
当然,谢正安没能拒绝,但也绝对做不来。
谢殊均:“……”
谢正安恍如没看到他的无语,继续温和笑着:“幸好,她的排练没派上用场,不然我可能余生都在思考我的儿子怎么这么宽容大度不是个男人。”
谢殊均:“……爸。”
“好吧,你还是我们那个优秀的儿子。”谢正安手指叩叩棋盘,眼神示意他继续,“那你怎么打算的?”
谢殊均也不跟自个儿父亲拐弯抹角:“谢氏和他们的合作怎么样了?”
瞬间明白儿子的打算,谢正安扬起眉点点头:“一切如常。”
“谢氏一撤他那应该不好受吧?”
“差不多,他们可没那本事转的圆,十有八九得拖成个烂摊子。”
可就算这样有求于他们谢家,人游礼依然敢做出那些事,也不知道是该夸他一句艺高人胆大,还是该骂他一句愚蠢自大。
谢正安眼神冷下来,对游礼的好感早在那些事爆出来的那一刻就败光了,尽剩厌恶。
说话间,棋局并不平和。
谢殊均对父亲的棋是紧追不放:“谢氏帮了他那么多,爸,我顾念那点子情分,也考虑到谢氏,不说撤资退出这样不给他留后路的话,可他还想要谢氏如此劳心劳力地成全他步步高升就强人所难了吧。”
哪还有什么情分,都只是找的借口而已。
晓得了游礼是造成他们悲剧命运的罪魁祸首,他怎么可能轻拿轻放原谅他,此消彼长的关系,游礼过得好了他们就得不好。
从知道真相的那秒钟起,他们之间说是不共戴天都不为过。
是想收拾他,但不能由他父亲下猛药逼得他们发现端倪或者直接破罐子破摔。
“接下来,这个合作,谢氏不会再毫不干涉,该争取的利益一点儿都不要松给他。”
不能直接截断他那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否则他那作者亲爹妈可不会依,而那个不依的后果他们还承受不起。
那就让他获利少些,把他“成功”的步伐慢下来,绝不可能再这么轻易地一飞冲天。
无论怎样,现在他们在游礼那的身份牌还不能直接挂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