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尴尬。
手酸的沈处蔚只想把烫手山芋甩给沈星川,让两人相顾无言到老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然而,沈星川兜里的手机响了,打消了她这大孝女的念头。大忙人将挂在臂弯里的外套交给保姆,转身接起电话向书房走去。
燕城远不及西南小城的水汽湿润,二人刚才对视又险些将所剩无几的水分抽空,此刻连呼吸都干的发疼。沈星川咳了两声,被挑动神经的却是苏丝弦。她突然将声音拔高了几分:“把外套穿上。”
将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的沈处蔚看了看内里的小毛衣,下意识抬头望向正将手杖靠在墙边,乖乖套上外套的罪魁祸首。
顿觉委屈的她低头,却正好抓到偷看某人的老母亲。而被发现的女人面不红心不跳的苦口婆心:“昼夜温差大,出去玩的时候记得保暖哦。”
沈处蔚:“……。”
视频会议里,马里奥汇报着后天的颁奖典礼和表演赛制的一应事宜。
“另外,冠军队伍里的那位mvp选手对某位明星很崇拜,您看我们是否要邀请她作为颁奖嘉宾。”
他们本就安排了一些对游戏有所涉猎的明星前来参与表演赛和之后的晚宴。能够为慈善款项以及企业名声助力的建议,她没有理由拒绝。
门被极为敷衍的敲了两下,而后便听得咔哒一声。沈星川循声望去,只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将门顶开一条缝隙。
见老板的注意力不在会议上,马里奥识趣的把嘴闭了。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去买张彩票,怎么每次来轮到自己发言,都能碰到这事儿。
眼看手机上的倒计时即将归零,沈星川点头道了声可以,便匆匆的结束了会议。
沈处蔚拉了把椅子坐下,将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拍,理直气壮的质问:“为什么不规定沈女士一个月要来看我几次?”
沈星川咳了几声,将桌案旁的加湿器调大了一节:“你不是我们的附属品。”而后,眉头一皱:“你怎么开的保险箱?”
沈处蔚昂着智慧的小脑袋:“拜托,这保险箱是你俩共用的。密码除了你可爱女儿的生日,还能是哪个?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拖着下巴在沈星川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蹦迪:“你俩有这个东西吗?”
沈星川莫不作声的将离婚协议书从她肘下抽走,预备放进书桌的抽屉里。
那抽屉密码刚滴了两声,她便听到沈初蔚悠然开口道:“别忙活了,密码是我妈的生日。”
沈星川:“……。”
为免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沈处蔚率先掌握主动权。她揣着小手,用怒其不争的眼神打量着沈某人。
“按照剧情发展,你现在不是应该借酒消愁,把自己喝进icu,然后抱着我妈咪说自己错了,这辈子离了她就会死吗?”
沈星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却被凉的眉头一皱:“你妈咪只会觉得我疯了,没请百十个道长过来给我驱魔,都算她坚定社会主义无神论了。”
“你要不要试一试……。”沈处蔚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只粗粗扫了一眼,沈星川便觉的脑袋一疼。
“首先,不管婚内还是婚外,囚禁和限制人身自由都是违法行为。其次你妈咪现在住的是国营酒店,我收购不了。她这辈子也不会流落街头,等着被人捡回家。最后,即便电影奖项是我可以操纵的,我也不会动用。那只会让她努力,显得毫无价值。”
“知道了……我只是觉得……。”沈处蔚抱着小本本起身,垂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婚姻制度和证件,只是一张纸而已。或许之后,我们不会需要了。”沈星川柔声细语缓和着孩子幼小心灵受到的冲击,准备摸摸头的手刚伸出去,便听到贴心小棉袄张开口子,硬生生灌了道凉风进来。
“我只是觉得没了老婆且强行挽尊的女人,需要我这个可爱宝宝的一些安慰。”
沈星川:“……。”
“礼服照片发你手机了,看看哪件走红毯的时候穿?”王大花将那几个大箱子里的衣服分门别类放好,嘴上一刻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劳心费神了半天,一回头,苏丝弦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挑着张硬壳纸类的玩意儿看得认真,丝毫没把自己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早已习惯的王大花举起一旁的冰美式狠狠吸了两口,平心静气后问道:“你在看什么?”
苏丝弦头也没抬:“请柬。”
“谁给你发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大花眉头一皱,刚凑近想要探个明白。就见苏丝弦捏着那东西,朝她亮了亮封面上白底烫金的whisper标识。
苏丝弦:“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