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件事之后花千骨愈发躲避白子画了,到了能不去就不去,能少去绝不多去的地步,甚至在送完药或饭食之后都不及时收拾了,直到去送下顿时再将上次的空碗顺便拿走。花千骨自己也搞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为什么看见他满脸期待、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时会这么慌乱无措……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过了几天,这日傍晚花千骨端着药碗和茶壶进了白子画的房间,白子画正披散着头发正坐在书案前看书,见花千骨进来他的目光瞬间从书移到了她的身上。
花千骨依旧穿着宽大的黑袍,戴着面具,她熟练的将药和茶放到桌上,拿出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凉着。接着将白子画午餐后用过的碗筷茶杯和空茶壶放到了托盘上,看都没看白子画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白子画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看书。
花千骨端着托盘走近厨房之前,感到了绝情殿的结界波动,似乎有人来了,还不止是一个人。她不由得转头,远远的看到是笙箫默,旁边紧跟着个穿着长留弟子服的人,因为视线被挡也没看清是谁,依稀像个女子,他们径直走进了白子画的寝殿。花千骨一边洗碗一边想:“儒尊带了谁,竟然直接进了他的寝殿……是青萝?不对,她上次来时说掌门派他们去人间历练一个月,算来她现在还在人间。那——那个女子是糖宝?也不对,糖宝虽然整天与十一师兄他们在一起,但是她从未正式拜入长留,也从来没穿过弟子服,不是糖宝。”
花千骨心里嘀咕着,在厨房清洗收拾完后又把明早要熬的药准备好,明日要做的吃食也想好,该提早准备需要腌制的也都弄好。忙了好一会儿天已经黑了下来,若照以前她会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打坐练功一两个时辰后就睡觉了。但现在她却不急着回去,方才她在忙活的时候一直密切关注着白子画寝殿那边的动静,都这么久了笙箫默他们还没有出来。不由好奇的想:“儒尊给他诊脉也用不了这么久吧?他到底带了谁来?还是出了什么大事?”
花千骨走出去探头遥望白子画的寝殿,此时院内黑漆漆的,殿内亮起了烛光。她干脆又折返回厨房煮了一壶茶放在托盘上端进了白子画的寝殿,敲门进去后就看到白子画和笙箫默端坐在桌案的两侧,笙箫默身旁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身材修长的女子,她梳着简单的流云髻,穿着长留弟子服,看起来干净爽利。
花千骨完全没有印象之前见过此人,她一边倒茶一边解释:“我早前看到儒尊来了,在厨房忙完就去煮了壶茶,这是今年的西湖龙井。”笙箫默笑呵呵的接过茶:“多谢,我还真的很喜欢龙井,特别是新茶。”花千骨又仔细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仙问:“请问这位是——”笙箫默说:“哦,对了,千骨,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西门烨,她是——长留新招的弟子,原来曾跟着散仙修习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