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惜迟收到了一张弧皮大氅。
狐是红狐。
毛色纯亮,做工精细,摊开来能将陆惜迟整个身子都牢牢围住。
这么一大件氅衣,不知他射猎了多少只狐狸才制成如此摸样。
她不明所以,猜不透楚羡的心思。
只听得院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女子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惜迟听得那些难听的话,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外面什么动静?”
姑洗查看后回道:“是大夫人。她被人从叶家抬回来就神志不清了些,连四小姐都被她打了一巴掌。”
“颂时……”陆惜迟喃喃。
讲真的,她原先从未想过这般脏污场面会让颂时遇上。
颂时身子弱,经此刺激怕是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思及此,陆惜迟吩咐,“去库房寻些好的山珍灵药来,送去颂时房里。”
“是。”姑洗应下。
“对了,”陆惜迟又道:“我听人说在叶家偏房的除了伯母,还有季侯爷?”
姑洗一听这话瞬间急了,哕了一声,“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在小姐面前嚼舌头?”
她观陆惜迟神色无常,这才低声道:“小姐,这话怎能入得了你的耳朵,你忘了就是。”
“姑姑知道吗?”陆惜迟不应她,只问。
“许是不知道的,事发时季夫人被叶夫人安排在了后院将息,后来又早早便回了府,不曾撞上他二人的丑事。”
陆惜迟颔首,“那边先瞒着些,吩咐下去,这两日在姑姑院里做事的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切不可在姑姑面前乱说。”
“至于大伯母……”陆惜迟思量片刻,道:“便先关在落梅轩,没有父亲的应允,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姑洗沉声,随后她又抬眸观察了片刻陆惜迟的反应,踌躇着开口,“今晚奴婢去给小姐拿干净的衣裳,不曾跟着去偏房,小姐可有瞧见什么?”
陆惜迟只堪堪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没有,你不是半路遇上了席巧言,她说我在南偏房,伯母那边是北偏房,两两相对,我便是连个声响都不曾听到。”
姑洗听到这话,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般脏污小姐还是没瞧见的好。”
陆惜迟轻轻笑了笑,她笑得很淡,却是怡然自得,见之不忘。
*
这场好戏闹的是满城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