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君娴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歪着头看着旁边的柱子努力想着。闫憬倒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但也勾起了八卦之心,若木森的母亲真的是木繁枝,那这事湛家众人中有没有知情的呢?若是有人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保守这个秘密;若是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瞒过湛家甚至亲戚朋友的呢?
艾君娴突然一巴掌拍在了闫憬的肩上,“黄钰黄海林!他名字里有两个木字!”她说到这里,又猛地拍了闫憬肩膀一巴掌,“不会吧,木繁枝和黄海林?这、这若是真的,湛大帅得把他们两个大卸八块沉塘喂鱼吧。”
闫憬硬生生抗住了艾君娴的两巴掌,“谁是黄钰黄海林?”
艾君娴诧异地看着闫憬,“你竟然不知道他?他是湛韬湛霜月的嫡亲舅舅,他有个女儿叫黄淑柔,跟张家的张佑钦有婚约。我听说就是因为他,湛韬湛霜月二人的生母黄琼才会早产最后一尸两命,湛霜月的姨母,秦淮城杨家长房的当家太太,当时也在场,之后就与他断了关系,甚至与自己的老娘都断了关系。由此可见,黄琼是被黄海林害死这事并非空穴来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闫憬当然是在听的,但越听越觉得不可能,“先跟你更新一下信息,张昊张佑钦和黄淑柔的婚事黄了,张昊要娶我那个便宜姐姐闫泠泠了。然后我觉得不太可能是黄海林。就我知道的,木繁枝在湛家与自己娘家都不怎么讨人喜,听你一说,黄海林也是这样的人,这两人虽有惺惺相惜的可能性,那也应该是只针对怎么报复湛家这件事才对,与男女私情上,只怕未必会看上眼,更何况木森如果没有说谎,按她的年龄来说,就你知道的,木繁枝与黄海林那时候会有交集吗?”
艾君娴神色悻悻,“那时我才一岁多,就算有谁无聊到对一岁多的我说他们的事,我也不会记得啊。但你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的。黄海林害死黄琼后,湛大帅一怒之下把整个黄家都赶出了天京城,直到黄淑柔十二岁了,黄家才又搬回了天京城。可黄琼死后一年,木繁枝就再次嫁入了湛家,这样算来,木森的年龄的确对不上。但万一木森说谎呢?”
闫憬把木森说过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随即发现了一个疑点,“先不管木森的身世了。之前木森说一直照顾她的田姨是桦荫镇出身,离开桦荫镇三十多年后,前一段时候才跟着她回来,然后昨天遇到了熟人被认出,便在晚上去了田姨哥哥家,而且田姨还有一个嫁到不远的村子里的姐姐,最后两人被雨困在了我们也在的客栈里,听到了关于喜丧的事。觉不觉得这设定很耳熟?”
这设定岂止是耳熟啊,艾君娴都已经听了两遍有关这个设定的人物的事了,她看着闫憬,神色严肃起来,“你是怀疑田姨就是那个办了喜丧去了天京城闫家的田氏?”
闫家不置可否,“等见到了田姨不就清楚了?”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店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询问木姑娘在不在家。闫憬应了一声,很快有人推门进来,满头是汗的冲着闫憬就嚷嚷起来,一叠声的让木姑娘快去看看。说是她家的田姨不知为何想不开,从桥上跳了下去,清早在河边洗衣的妇女见了,喊叫起来,有会水的人下河把田姨救了上来,可她已经没了气息。
闫憬听完并未言语,回头向后看去,正走到帘子后面的木森已经听到了这些话,手里拿的东西掉了一地,神色惊慌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连连追问田姨现在何处。那人有些疑惑的看看木森又看看闫憬,便在木森的催促下,带着木森快步离开了种苗店。
艾君娴看看木森的背影,又看看走到了那掉了一地的东西前的闫憬,“不跟去看看吗?”
闫憬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你跟去看看,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着。”他说完便弯腰捡起了一件衣服,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这是一件嫁衣,看式样很新,可布料却有些年头了,而且也不知沾染了什么,嫁衣位于腹部的位置上黑了巴掌大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