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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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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日记?”蔡信疑惑地看了龙禹一眼,视线又挪到俞鸣章脸上,好像在征求他的看法。

这让龙禹有点不适,好像俞鸣章是他的主人一样,而他的做法需要获取首肯。

可俞鸣章偏着下颌,目光紧紧锁在他叫“哥”那人身上,毫不显山露水。

蔡信猜测,他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龙禹不想在这件事上征得俞鸣章的同意,于是决定夺回主动权,“我在他们的医疗中心时经常写日记,可能有那么一些能说明不合规的支架给受试者造成了伤害。”

蔡信“啊”了声说:“日记这个也算资料,但是比较主观,而且我们也不是专业的,得找人来分析一下。”

偏着下颌的人仍纹丝不动,被注视着的龙禹仿若没有察觉那目光,回到:“这是应该的,那蔡老师能安排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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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信又把刚才那位女医生叫上来,几人移步一旁的小办公室,坐在投影仪前,那位结巴的学生来帮助他们调整设备,他把电脑键盘往龙禹那侧了侧,“龙先生,您登录一下呢。”

龙禹的手指快速点了几下,几人的目光都盯着幕布,学生往下滑了几下,上面几条都是被折叠了的文字,没有看到任何一张图片。

学生把折叠起来的文字点开,几人围着一长串汉字看,气氛有点干。

蔡信对着他学生下了个命令:“念。”

学生“啊”了声,“好的好的。”便对着电脑读起来,“13/731,周末,阴。快两周了,环境熟悉得差不多了,每天都是检查,龙老板和他的老婆每天打个电话,小鸟儿是一点联系不上……”

俞鸣章打断他:“下一条。”

学生赫然停下,听完俞鸣章的发言有点无措,他刚好坐在俞鸣章的对面,只见这位经理俊美的脸黑如锅底——接人时他得到蔡信的授意溜着人玩儿,现在老板却对两人毕恭毕敬,作为小喽啰的他更是如坐针毡,求救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师。

蔡信说:“你往下翻翻,这都是在支架置入前记的,你念之后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提高了点声音对学生说:“我们是为了找有用的信息,又不是为了窥探别人的隐私。”

学生“哦”了声,鼠标往下滑了一长串,接着念道:“92/731,周五,阴。其实不看手机,我现在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星期几了,这里的医生护士每天按时上下班,因为太轻松了导致我觉得他们好像不需要周末,医护界的神仙工作,希望百奇永远不要破产。心脏植入的第三个星期,我还是感觉自己像被做成了风筝的鸟,身上带着一块巨大的异体磁石,每天需要去机器前检查一下,工作人员每次把奇形怪状的心电图收拢起来,跟我说没事的,我就觉得还有点幽默。胸口前老长一条疤痕,我妈闹着要过来,没敢让;鸣章没问过我,好记仇一只鸟。”

学生念到这儿时,没敢再继续往下念,因为他对面那人的脸色铁青。

他又看了眼旁边的龙禹,这人面色柔和,在等他们的看法,其实一双手在破洞裤上抠得死紧。

好在他的导师还挺靠谱,对坐在一旁的女医生问道:“这条里面是说有心电图不正常的,但异常指标也是这个试验里必须的。”

女医生客观评价道:“是的,而且龙禹先生没有在里面提到过自己的症状,也没有表示百奇不顾受试者的身体强行试验,所以还是不能……”

“蔡先生——”龙禹纠正道,“我们不是要找百奇的错误,只是想找支架的问题,我没有理解错吧?”

“当然,只是这些文字的确没办法明确到底是哪方的问题。”蔡信抱歉一笑,继而对学生扬了下下巴,“往下,看看有没有更具体点的。”

学生滑了几页,黑色的印刷字迹从眼前划过,他一脸哭相,“这——蔡老师,每则好像都有提到状态不好,我这怎么弄啊?”

蔡信喝到:“找身体的,找客观的。”

“哦哦,好的。”学生快速下滑,怕多看了一眼又怕看得不仔细,像个扫描仪一样精确定位那些字眼,翻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有了!136/731,星期五,阴。原来做测试的那个姑娘走了,她可能被保释了吧;挺好,我的两年有期徒刑进行到五分之一,新来的姑娘叫‘思芹’,名字的意思是想念家乡的芹菜,蛮有意思。过几天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这两天进行术前检查,柳思芹拿着报告研究每一项检查,还问我失眠严重不?为什么心慌,为什么没精神,做项目分析没说过有这些症状?这学习态度跟鸣章差不多……我以前跟他说感受幸福是需要跟别人建立链接的,看起来他现在链接得挺好,倒是我变成了脱出轨道的一粒沙子,墙里抽出来的半块砖头,希望能快点被放回去……”

学生读到这儿,自觉不该往下读了,又转头去看其他几人的表情,龙禹仍旧是明媚的神色,只是一只手已经插/进破洞里面了。

那位黑脸的俞经理则一言不发。

那一篇文字还放在屏幕上,女医生似乎见惯了别人的隐私,丝毫没有窥伺欲,她用激光笔指了下那一行描述症状的字,说道:“这句还可以,虽然是主观的感受,但也描述了受试者出现过项目未提及的症状,可以先记录一下,后面再分析。”

“嗯。”蔡信偏了偏脖子,问龙禹,“后面还有这种类似的吗?我们可以一起挑出来让陈医生分析一下?”

龙禹的手指卡在膝盖上,强迫自己别在跟别人对话时发作,没有谁愿意面对这样公开处刑,但他很想帮俞鸣章,他镇定回答:“应该是有的。”

学生听了他们的意思,再打算往下翻时,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俞鸣章扣住他的电脑屏,说:“剩下的我们自己看吧。”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龙禹凑近了问他,“你干嘛?你又不是专业的医生。”

俞鸣章没理他,转头对着蔡信说:“找客观的、找描述身体状态的;我筛了发给你。”

陈医生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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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人医院回来时已趋近黄昏。

靠近热带,城市的暮色降临得很迟,橙黄色的晚霞夹杂着城市高楼的各色灯光,是一副带着情绪的画卷。

龙禹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似乎能感受到外面的热流,他把白瓷杯子里的温开水放下,又从果篮处拿了一颗山竹,往外间走。

轻轻一掰,汁液便将手指染上颜色;他笑了笑,继续往外走去。

俞鸣章正坐在书桌处,电脑屏幕遮住了半张脸,他板着一张脸,二十没五,老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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