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晁瘫在床上,他的眼睛、太阳穴、鼻梁、嘴唇、两颊、下巴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伤害。脑子像一台出问题的电视机,出现刺耳忙音,视线昏暗,看一切都是虚幻的,有种眼珠被打爆的感觉,只是大脑还没接收到这个信息,还在传达视觉画面。
他咽掉血液,口腔内壁的血又渗了出来,用舌头点戳时意外地碰到摇曳在牙龈间的牙齿。
谢谌看着模糊的血脸,抬手触碰害他堕入深渊的魔物,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爱撒谎、爱折磨人的烂东西。“不是不吃药起不来?现在怎么这么恶心的立在我面前?”
报复心胜厌恶感一筹,他恶劣地把弄,像一个无知的孩童。一刹那,周言晁踮脚,跟腱发力绷紧脚背,他不停翻腾,对绝顶的折磨无能为力,想后退,被拖回来,想像扇贝一样闭合,又被撬开,怎么做都难逃桎梏,就连最基本的叫喊也被痛苦封住。
谢谌像是逮住了泥地里什么恶心滑腻的虫子,激愤驱使除害,直到东西软趴趴地凋零在掌心,他才松开,嫌恶地想要擦擦手,又看着疼得全身抽搐的alpha,莫名的畅意顺着脚后跟爬上来,操纵着他朝肿胀血红的脸打去,漠视他的痛苦说:“昏了我就把你弄醒再开始。”
周言晁接收不到信息,没有任何回应。
谢谌默默攀上床,抱着他换了一个方向,依旧保持面对面的姿势,擦了擦他脸上的血,“周言晁啊——你这是应得的。”
“……”
扑通。
即使神志不清,周言晁被撞到摔下床,原本他出于本能想抓住什么,明明握住了谢谌的指节,但对方无情地将手抽走。那一瞬间时间线像被拉长,延伸了痛楚,撕裂的到底是哪儿,他也分不清,只知道从下到下,由里到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alpha本就清羸,没有厚重脂肪做垫护,肩膀撞到地板发出巨响。
周言晁像一具死尸躺着,但后背的下半部分只接触到空气,他抻着脖颈,挺起的腰呈过山车下滑坡的弧度,劲瘦的腰起伏着,肠胃里有一只软体爬行虫在伸缩,透过薄薄的皮肉显出形状,蠹蚀着他的内脏,带着钻心的痛。
面部的血已经干涸,泪时不时的冲刷,洗出几条路。他的身体被放在交通路口处,拐弯而来的大货车从他身上碾压而过,好几个承重几吨的轮子……
谢谌跪在床沿,居高临下地俯瞰他,“我一直在说想和你好好谈谈,答应你不吃药了,嗓子都求哑了,你还是把我上了。就算你是撒谎,就算罪魁祸首不是你,也还是给我受着。”
“痛……”周言晁五官皱在一起,急促喘息声要随时断气了一样。
谢谌闻言面色阴冷,“你搞清楚,我是在报复你,不是为了和你做.爱。”说罢,又将他拖起,像水中鱼上了岸。
周言晁平躺在床尾,脑袋伸出床外没有支撑,脖颈绷紧,最终懈力垂了下去。矮柜上枯萎的花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他和那个死物没什么两样。
不管是周言晁还是谢谌哪一方承受,就算维持着最紧密的姿势,谢谌也强调着说,这不是他的第一次做.爱,他与周言晁之间不存在爱,也根本没有爱可以做,有的是单纯的性.暴力,这是性.侵犯、性.强迫。
就算现在实施暴行的是谢谌,他依旧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周言晁鼻腔和口腔又在涌血出来,差点被自己的血呛死。
谢谌含恨说:“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周言晁翻着白眼,身体被磨出烈火,炽热难耐,体内的水分被烧干,他微微抬起头饥渴地张着嘴,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泡泡一样冒出水面,结果下半张脸被谢谌死死捂住,甚至剥夺了他的呼吸。
“你敢喘一个试试。”
缺氧的他又垂落下去。
最后,所有痛苦呻.吟从眼里淌了出来,它们遍布面颊,结合粘稠的血液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