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意思?”
周言晁坐在床头,举着电话下意识往谢谌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不和你见面,你就找人开车撞我?”
谢谌正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抹药,换了好几个怪异的姿势,还是看不清楚后颈腺体的伤。
手一摸就能摸到翻起的皮肉,让人想起南方受潮的墙壁角,白色墙皮龟裂,裂纹处的墙皮鼓起,用指甲一刮就能脱落,留下抓痕。
谢谌具体记不清伤口是怎么来的,猜测大概率是被陈侑的信息素折磨得不行,想徒手把腺体挖出来吧。
哐当——
镜前的瓶瓶罐罐被谢谌手肘碰倒,边缘的白色圆瓶落在地毯上,随后一路滚到周言晁脚边才停住。
谢谌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反手捂住腺体,深呼吸好几次。
我操,这是药吗?是辣椒酱吧!
灼烧感渗入皮肤,像是有小针扎进肉里再挑起。
这么痛!周言晁故意害他的吧!
“你是很想杀我?为了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周言晁回复电话,走到谢谌身旁,他拎起谢谌的手臂检查后颈的伤口,表情一怔。
电话那头说着:“给过你见面和平解决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他停顿两秒,“反正是个孤儿,干脆就助力你全家死绝好了。”
周言晁置若罔闻,盯着谢谌的腺体。
腺体上覆盖了一大块白色药膏,隐约还能看到凹凸不平的血色,这个腺体像经过绞肉机加工,坏得不成样子,是寻常的alpha见了都下不去嘴的程度。
谢谌都做好被嘲笑的准备,却迟迟没听到周言晁的声音。他微微抬头透过镜像看到周言晁正痴迷地看着自己的后颈,瞬间头皮发麻……
这个禽.兽看见一团烂肉也能兴奋。
“顺序错了,要先用绿色的那支。”
周言晁用指腹擦去腺体上的药膏,惹得谢谌大叫一声。
电话另一头的裴墨衍听出是谁,激动道:“他在你那儿?说……”
周言晁没回答,反而把手机的音量调至为0,将屏幕盖在自己身前,防止来电号码被窥见,他垂眼与谢谌质问的目光相接,浅浅一笑,轻声又暧昧地说:“宝贝,把你弄疼了吗?我轻点。”
“………………”
谢谌和他说话有种无力感。
还好没人听到他俩的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做.爱呢。
周言晁轻抚谢谌的腺体。
“啪!”
手被人扇开,扬在空中。
“我自己来。”谢谌赧颜道。他捂住后颈,不愿意让周言晁碰这么私密的部位。
谢谌头磕在桌上,用食指摸索伤口,再把中指沾取的药膏印在上面,活动指关节将其涂抹均匀。
绿色药膏带来的效果明显不同,具有缓和作用,前几个小时后颈还在历经不间断的疼痛,如今受到安抚,舒服得不像话。
谢谌咬唇,憋住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人就站在他身侧,这感觉难以言喻,就像……就像……谢谌找不到形容,只觉别扭。
周言晁看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擦腺体,捕捉到微妙的震颤,像在压抑什么,却难掩盖皮肤的浅红。
他微眯起眼。
就像在近距离看人自.慰一样。
又该涂抹白色膏药了,谢谌犹豫了,抬头问了一句,“这么能不涂不?”要是不涂伤口愈合得慢一点,他也能接受。
周言晁轻笑,“这么大人了,说话搞这么可爱干什么。”
就像小孩子商量能不能不吃苦瓜一样。
谢谌迟疑片刻,“你有病吧。”
“?”
“涂就涂,不涂就不涂,非要恶心我一句,你舌头真是多余,这辈子造不出几句好话。”
“……可爱是贬义词吗?”
“不是,和我不沾边而已。”
“宝贝。”
“?”突然来一句“宝贝”给谢谌挣不回来,他仰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周言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