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谌摸了摸腺体,上面贴了一块方形纱布,就在前两个小时周言晁找到他时,他并没有不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处置alpha。
周言晁闯进来,谢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不把他也杀了。
周言晁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谢谌觉得手刃一个alpha不解气,即使内脏全被他掏挖了出来,生殖器被他塞到了原本心脏的位置。
不够。
还不够。
他还需要alpha为自己的苦难献祭,长时间与血腥味为伴,脑和心趋近疯狂,他想让周言晁也体会到他所历经痛苦,和他一起堕入深渊。
谢谌去摸口袋,那里面有一管从陈侑身上搜刮来的L.0-1。
把这个刺进周言晁的腺体里,让他和自己一起被信息素折磨,每日心惊胆战,然后再屠杀alpha。
但周言晁停在床边却没再靠近谢谌。
他跪在谢谌面前,佯装亲吻手背,表达了自己的忠贞。
只有谢谌才体会到周言晁那句话的深意,不是是奴.仆对主人的服侍,是信徒对神的崇敬。
如果仅仅是认可,大可以说“你做的很好”,“你没有错他真该死”,“你辛苦了”诸如此类。
可是周言晁没有。
他希望谢谌这么做,像做祷告,而事实上,谢谌也这么做了,残暴到无人性,把陈侑从外到里反复折磨了个遍。
他在冥冥之中完成了周言晁的祈愿。
与血交织的对视,无需多言达成默契。
谢谌抽回手,自顾自的下床,走进浴室冲刷黏在身上的血污。
周言晁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弯腰捂住嘴,笑从眼眸里渗出。
等谢谌洗完澡,周言晁把白酒撒在床单被褥上,再点燃打火机扔在床上。
指甲盖大小的火苗接触到布料瞬间蔓延地毯窗帘等一切可燃物,这里似乎没有屋顶,完全曝晒在烈日强光下,橘红下浓烟是为数不多的黯淡色调。
这就是最终审判。
谢谌没有换洗的衣服,还是穿着浴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研究从陈侑手机里拷贝来的信息。
他抬头看到周言晁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耐烦,这是今晚第几次了,他不认为周言晁会被今晚的场景吓到,没好气道:“有事就说。”
周言晁:“你能活着真好。”
“死了没人和你偷.情,是吧。”谢谌预判到周言晁说什么了,不理会他低头继续看手机。
但周言晁的话却出乎意料。
他说:“谢谌,你死了,我会疯的。”
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谢谌怔怔地抬头看向周言晁。
他的脸是如此坦诚。
嗯?
谢谌微微歪头,“我救过你命吗?”
除了救命之恩,他真想不到原因能让周言晁慎重地说出这句话。
爱?别扯淡了。
周言晁眨了眨眼,看了谢谌好几秒,最后笑了笑说:“没有。”
“疯子。”谢谌骂了他一句,差点就那副认真的模样骗过去了,还真以为无形之中和周言晁有什么羁绊。
幸好没有,查完L.0-1就和这人老死不相往来。
“陈侑一死,他这条运输路线就断了吧?毕竟想找和他权重一样的接替人不容易。”谢谌道。
“是,不过沈星现在就遭殃了。”
谢谌抬头:“什么意思?”
“她偷取情报还杀了人,前有野党追究,后有安保搜查。”
“她杀人?杀谁?”
周言晁没直接为谢谌解惑,“沈星不属于三方,她提供完情报大可以撒手不管,根本没必要跟着我们来宴会,说不定像陈侑这样和野党接触的高层人员说不定一眼寄就认出她。你就没怀疑过吗?”
谢谌思索,想起宴会上拦住自己的那个张少爷,所以沈星的目标是他?
周言晁看到omega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尽管谢谌一点就通,但这样反而透露出他本人的单纯。
“谢代表。”
“嗯?”
“要不我还是住你家吧。我真想保护你。”
“……”
谢谌:“别吵,我在思考。”
周言晁就坐在床沿,靠着床板软垫上看他能想出个什么花来。
“刘鸣泽是因被强.暴跳楼自杀的,而从那个少爷对他的态度来看很清楚刘鸣泽已经死了,他是个alpha,大胆猜想他害死了刘鸣泽,沈星来复仇,对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今晚我们杀了人,我猜,沈星是想把她杀的人头算到我们这儿。”
“?”好大胆的猜想。谢谌都不知道周言晁从何而来的依据。
“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沈星的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全知太太。沈星在两年前以623分被N市最好的大学录取,但在暑假她的父母出车祸双亡,沈星说是蓄意谋杀,将她父亲之前拒绝的委托人告上法庭,但法院最终判决是交通事故。然后沈星在军训后自主退学,紧接着几个月后委托人全家人野党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