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稍微瞥一下搭档的动作’,如果看了的话不就没法盯着球了?”十成十的双打新人越前龙马无不迷惑,大大的眼睛,填满茫然不解。
和越前蹲在一起嘀咕的,是海堂,这位对水原略知一二的二年级生:“嘶,前辈的意思是余光观察吧,但是前场的时候需要怎么行事?”
“‘凭感觉行事’这也太模糊了啊,太模糊了呀!”桃城也加入吐槽大队,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刺刺头。
“双打组合最先做的事应该是和搭档确认分工,谁主要进攻得分,谁负责牵制对手,和其他团队合作的运动相似。”神出鬼没的不二幽幽来了一句。
最先和水原组成过双打的河村瞧了眼不远处的水原,神色似羡如幕:“和水原打球倒是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按自己原本的步调打就行了。”
“他那个观察能力太作弊nya。”双打老手的菊丸枕着脑袋,大大咧咧地插进话题,“是吧,大石?”
定位和水原相似的大石沉吟片刻:“嗯,说实话,单论捕捉全场球员动向的观察力我不及水原。”
“排球上积累的观察力、临场判断力与信息处理能力发挥在了再正确不过的地方。”乾扶了扶镜框,看向水原。
被后辈认为是再糟糕不过的导师,走过来的水原却不见半分羞愧,“没错,排球加上对手拢共有十二个人,网球就只有四个,轻松、轻松~”
“排球?”一年级新生这回真成了局外人。
后面虽然发展成前辈们向一年级的几个新生一边科普水原与排球、这个网球部的因缘,一边“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但水原教师失格这件事已成板上钉钉的共识。几对新人双打很少再来主动请教他。
至于在家中,水原本是觉得自己房门一关,谁知道他在干什么。不想,他父母不说是对此了如指掌,但大概也摸得清楚自己儿子应该是在一个人捣鼓什么玩意。
水原研助对此的锐评是这样的:“像个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在房间里蹦跶的时间变少了。”从前他就很嫌弃自家儿子在狭小空间里玩他那颗破球。这绝不是因为欠缺运动神经的自己差点被球砸到,只是这举动看起来很没教养。所以他对儿子房间里的动静异常敏锐。
而母亲的水原葵则是从他们母子共用的游戏手柄被拿回儿子房间的次数窥见端倪:“这个小游戏宅能让手柄吃灰两天,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
不过夫妻两人出奇一致地对此心照不宣。他们十分笃定,真正伤脑筋的时候、一个人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儿子自会来求助他们这些大人。况且,去打扰乐在其中的人,这实在是不厚道。
最近,他们时常需要在饭点跑去房间里叫他们的儿子下来用餐。父亲去叫时免不了唇枪舌剑,换成母亲又是一番戏谑调侃,但他们都看到了,自家儿子坐在电脑面前那副全神贯注的神情。有时会撞见他烦闷不已地抓挠自己的乱发,有时会在推门而入前耳朵会捕捉到鼠标点击的声音,有时则会听见教程视频播放的声音,而他们的儿子正就着视频的声音在软件界面依样画葫芦地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