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带着手下离开林奶奶家后,当天就让人去查在门口遇到的那俩年轻人,对于彪子的怀疑,还是有一些,但是不多,第二天手下回复这俩年轻人确实与彪子毫无交集,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只是家里和学校领导好像有点关系罢了。
两日后。
文人坐在铺着狼皮的椅子上,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起一只小白鼠的尾巴,将它提起来,看着小白鼠拼命地挣扎,他只觉得好玩。
听到有人敲门,文人抬眼看了看身边的眼罩男,随后将小白鼠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箱内,重获自由的小白鼠赶紧贴着箱壁,想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眼罩男将门打开后,一个被捆住双手蒙住双眼的男子被推了进来。
“放开老子,听到没得,晓得老子是哪个嘞人不,莫挨老子!”男子边吼边撞着擒住他肩膀的人。
他身后的人用脚狠狠踹了下他的腘窝,他直接跪倒在地上,随后遮住他视线的黑布被人扯下。
突然的光亮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看清面前坐着的人时,先前狰狞的面孔瞬间换成了讨好的模样。
“文人哥,是我呀,米耗子,你快让他们放开我啊,都是自家人嘛。”
文人摸了摸手上的小叶紫檀珠串,神色冷漠道: “米耗子?”
米耗子想用手拨弄自己的刘海,结果手被绑住动不了,于是用嘴巴使劲吹自己的头发,露出了额头上的伤疤。
“文人哥你看,我,米耗子,我就染了个头发。”
文人看着米耗子额头上的伤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于是起身走向米耗子,仔细看了看眼前人额头上的伤疤,这是米耗子先前救他时留下的伤疤。
那次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找到了文人,他的女儿死于过量吸食毒品,他伪装成KTV里的服务员,跟着害他女儿沾染上毒品的“男友”,想要找机会下手,却意外地发现这个人对文人很是恭敬,他瞬间明白了。门口的大汉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他: “看啥子,眼睛给你挖咯。”
这位服务员有些害怕模样,身子抖了抖,用着颤抖的声音说: “刚刚不是这间要嘞酒水咩?”
大汉白了他一眼,敲了敲门后将门打开,又恶狠狠地盯着他说: “眼睛莫乱瞟,闭好嘴巴,进切!”
服务员弯着腰,拼命地点头说“好”,推着装满酒水的车进了屋子。
文人坐在中间的位置,他只是轻轻撇了服务员一眼,又看向了面前的男子说: “不错,继续。”
随后他朝右手边的人看了一眼,那人瞬间明白,将包里一包白色粉末拿出来扔给了面前的男子。
“谢谢文人哥!”男子收下那包东西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包里。
服务员好像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两个大汉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低着头用颤抖的双手将小车里的红酒拿出来,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就是刚刚接过那包白色粉末的男子,那男子有些嫌弃地说道: “哈麻皮稳当点,莫把文人哥勒酒打咯。”
看着服务员被他这一声吓得肩膀一抖,他一手抓住了酒瓶,准备自己拿,可那服务员只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拽着瓶底,男子有些不悦地看向他,抬起另一只手准备给他一巴掌,这时服务员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盯着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显得双眸腥红,男子被这一瞪吓住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猛虎盯住的猎物,在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有些眼熟时,面前的人突然松了拽住瓶底的手,一声“啊”还没有叫出来,就被面前的人抹了脖子。
原来那服务员身子抖得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被抹掉脖子的人就是害死他女儿的人,而他的对面,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他愤怒地大吼一声: “你还我女儿!”
随后如猛虎一般跳上面前的桌子,手中的匕首朝文人挥了过去,文人身边的男人见状赶忙扑到桌前试图阻挡面前的男人,门口盯着服务员的俩个大汉在看到他拽着酒瓶时,就慢慢朝他走过去,可是他的动作太快了,两个大汉拽住他的衣服时,他的匕首已经挥到文人的面前了。
米耗子看面前男人的匕首就要刺到自己的脑袋了,眼睛一闭大喊道: “文人哥你快跑啊!”
由于后面大汉拉住了服务员的衣服,将他往后拽了一下,匕首也只是划到了米耗子的额头,米耗子顾不得头上的伤,将文人护在身后,门口的大汉察觉到房间里不对劲,也赶忙进来一起制服那个拿刀的服务员。
他是一名退役的战虎特种部队战士,此时他是为自己女儿复仇的父亲,就是这些人将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带走了,自已活着的意义也被带走了,他要复仇,也不要让这些人再去伤害别人。
拽住他衣服的大汉准备控制他拿刀的右手,却被他一个逆时针旋转躲开,然后右手反握匕首猛地一下扎向了大汉的左眼,大汉抬手格挡,却还是没有完全挡住,匕首刺穿了他的手掌,左眼被扎透了。
另一个大汉赶紧抄起房间里的高凳,凳脚朝前向他冲去,他赶紧躲开环视了一下四周,刚刚被他捅眼的大汉倒在地上暂时不能起来,肚子上有个血窟窿在不停的冒血,是他右手捅了大汉左眼时,左手也拿了匕首捅的。面前是一个拿高凳的大汉,这个人身后还有一个拿西瓜刀的,文人和米耗子已经接近门口了。
他直接冲向了离文人比较近的拿刀大汉,大汉被他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赶紧挥舞起西瓜刀,米耗子看着那人冲了过来,又拉着文人离开了门口,文人这时正在用手机发消息。
西瓜刀始终是比匕首有优势些,拿匕首的人虽也不是普通人,但一打二还是有些勉强,这俩大汉也是练过的。
他的右臂被西瓜刀砍伤,貌似是砍到筋了,手有些抬不起来,拿高凳的大汉见状赶紧冲上去,试图用凳子砸掉他手中的匕首,拿西瓜刀的大汉也伺机绕到他身后,可是他们没有得逞,只见面前这人突然朝前冲过去,一个扫堂腿将同样朝他冲来的大汉绊倒,随后举起左手的匕首朝他脖子刺去,大汉将手中的凳子朝他扔去,随后赶忙翻身躲避,但右边脸还是被划开,皮肉外翻,鲜血直流,脖子也被划伤血有些止不住。
由于躲避不及,他被身后拿西瓜刀的大汉砍到了右臂,力道之大让他的右臂看起来随时会掉落。此时他已满身是血,双眸比之前更是腥红,似是入了魔一般,周身充满了杀气,他死死盯住拿西瓜刀的大汉,大汉被他盯得一愣,从心底冒出一股恐惧来,连反应也有些慢了。
就是这愣神的一刻,他被眼前之人抹了脖子。
这间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腥红的液体铺满了地板,混杂着一丝酒味,是那一车的红酒洒了。头顶的彩灯还在不停的闪烁,在打斗中无意点到的歌曲,也还在响着。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你说别追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是福禄寿的《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如同即将对他们进行审判的阎罗,眼中却是极度的愤怒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