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桌,俩个椅,俩人对坐,一人抬头冷冷淡淡,一人垂头紧紧张张。
“不,不了。”顾尘光嗫嗫嚅嚅道。
“行,那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打算?”
数分后,一人垂头紧张,一人依旧冷淡,只是似乎等不下去了,探过身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抬起,直直盯着她随意散着的发下的双眼。
“有什么打算,或者,你需要心理科医生吗?”
“没打算,不需要。”顾尘光咽了咽,又轻轻说了句,“不需要。”
“行。不过不能没打算,你总得有些事做,查你的事还没查好,或者,你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和想法,把压着闷着不说的事说出来,我不会对此有任何看法。还有,以后抬着头,别垂,脖子断了还是骨头太软了,硬不起来?”
又安静的数秒过。
“吭声?那什么,算了,哭就哭吧,总比闷着强。”顾惜看着她眼睁的大大的,泪在眶里打转,她收回了手,叹了口气,手肘撑着桌支着脸。
又过了数分钟。
“姐,你想怎样?如果不知道,我给你安排,如果有打算,就说出来。”
“我想走。”顾尘光张了张口,声音又轻又弱的道。
“走?去哪?”顾惜看向她,“出国?出省?还是离开顾家,离开后又去哪?”
“离开顾家。”
看着这又成锯嘴葫芦的人,顾惜站了起来,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俯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着头几乎贴着她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
“继续说啊,离开顾家,之后呢,找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重新开始,自己一个人过?还是出去找个好地,然后悄无声息的死。”
音落,顾惜一个用力,把人按的向后摔地上,闷闷痛哼了声,而她也顺势摔她身上,缓缓撑起身,双手撑她头两旁,低头看着她散乱开来的头发下的双眼。
“就这么顺着吗?你就没想过报复?就这么任由着被压.迫,我亲爱的姐姐,我们明明不是同一胎出来的吗?”
“在争夺中共同成长,那时候你可是赢了我的,我小时候可是经常吃这药,吃那药的才养好了身体,养了过来。”
顾惜伸手抚上顾尘光的脸。
“我的惜,最开始的意思是可惜,很大可能熬不过来,你的名原本为清晨的晨,清晨的阳光,温暖新生朝气,渐渐能成烈阳,最后来一场美丽的黄昏。成了尘,你就真是灰尘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
顾惜起了身,理了理衣服,“让你来自主你不愿意,那我来掌控你,总比你死了要强,想死又不敢死,还算有救。”
顾惜说着手伸向了她,“起来,地上躺的舒服?疼吗?你刚刚若是反抗,把我推开就不会摔,你想推开我的,只是你没有行动,身体习惯了沉默?”
“叮——咚——”
门铃响了,顾惜伸向她的手收了回去,伸手拿了一件外套随意披上出了房间,走到了大门,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清甜的少女和一俊秀的少年。
少女声音婉转清丽,柔弱中带着责备意味,“妹妹,昨晚,妈生日,你没回去,妈很伤心。”
“关我什么事?别乱喊,我有姐,不是你这个杂.种。”顾惜凉凉讽刺道,抬手便重重甩上了门。
门铃又响了,顾惜直接走进了客厅拿起了随便放桌上的手机拨号,电话立马通了。
“爸,你让那杂.种别来我这碍眼,管好你媳妇那点破事,你媳妇的事你收拾。一大早的就来按门铃带男人来教训我,说我没去给妈过生,她脸怎么这么大呢?对了,那男的看我眼神不对,估摸打我主意呢,想着搞咱家,林家那个。”
“知道了。”电话后的人道了挂了电话。
顾惜双手环抱扔了手机,抬头看向了楼梯口那怯怯的跟个鹌鹑似的人,“下来。”
顾尘光低着头走下来了,站在墙角,顾惜走到了她面前,双手抱起了她的头。
“姐,你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或者说,有什么擅长的。”
“打扫。”顾尘光嗫嚅道。
“别的呢?正常些的,高大上点的。”
顾尘光抿紧了唇不吭声了。
顾惜深呼吸了下,“那就唱歌?试试?不行就读书,念书,开口就行。”
“门铃,一直响。”顾尘光轻轻道。
顾惜直接进了厨房端了盆水,“你给我开门去!”
顾尘光缩了缩脖子,静静站着没动。
“开、门。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顾惜走到了顾尘光面前冷冷道。
顾尘光抿紧了唇,走到了大门前微开了条门缝。
“给我好好拉开。”顾惜道。
同时门外的人直接推开了门,“顾惜!你……”
安若晴正说着,一盆水兜头泼了过来,然后门又被重重甩上了。
“你看,这么轻松的事,你还得对方来开门?她那么对你,我帮你报复,你还连开个门都不敢?”顾惜冷淡道,拎着盆就向厨房而去。
顾尘光低着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门被重重拍响,还有一男的劝慰的声音。
“好了,好了,晨光,你别生气了。你妹妹还小,任性。”
“可她干的这什么事?!我来找她教育她,她直接泼我水,我倒是没事,可以谅解,自家人。你也被泼到了,你是我朋友,是客人。她这没教养该教育教育了!”
“没事,我没事的。别因为我,你两姐妹不合。”
“不好意思,凌风,让你看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