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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卧房里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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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俩在二楼主卧拐角沙发上坐下,没并排也没面对面。根据邵艾这些年的职场经验,正面坐利于迅速高效地办完事情,也能让双方的态度尽量保持专业。若是遇上复杂棘手的情况,尤其是一方有顾虑又不肯坦诚,那这种直角或说L型坐法可适当减轻双方的压力。并排坐不适合谈判,是聊天吐槽和谈情说爱时的坐序。

此刻的她从他斜前方45度角望过去,用目光梳理着他前额弧到一侧的头发。刚强那对眼睛并不像西方人那般深嵌,却也没有向外凸出。他是双眼皮不假,但由于双得细腻隐晦,效果类似一条清晰的眼线,于开阖之际能在女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眯眼的时候,大晴天的日头被云朵遮住。斜视让他秒变危险的坏男孩。他若是闭上眼睛再皱一下眉,你的心也会跟着揪成一团。

关于他俩的这次谈话,邵艾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设想过几种开场白。比如,“刚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咱俩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给我个明白?”

他会怎么回答?大约是,“不要逼我,邵艾,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苦衷,那我呢?我又做错什么了,要被你这样冷暴力……哼,你不说是吧,难道我自己不会去调查?”

“我们离婚吧,”这句迟早要蹦出来。离婚……都说十对夫妇中,至少有八对会在一生中的某次吵架时提及这个词。然而亲耳听到对方口中说出,还是会脸疼皮疼,如同被迎面扇了个巴掌。

“你也有资格跟我提离婚?”她站起身,胸腔颤抖着朝他迈进两步,“先给我讲清楚,我都哪里做得不好,是我不守妇道了还是我给你戴绿帽了?这些年来咱俩聚少离多,我生病、寂寞的时候需要你,你人在哪里?许刚强,知不知道你老婆平时管着几万人的集团公司,还对你言听计从那是爱护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事业发达了,一副人模狗样的,这是想做陈世美了啊?先弄清楚你娶的是秦香莲还是潘金莲!”

说完这话,自然要夺门而出,在她整个人散掉之前。快走出卧房门的时候,她的目光也许会扫过靠门的木架上摆着的一只玻璃艺术品。这栋宅子是从蔡冬辉手里买下来的,连带几十件高档又有品味的家具和摆设品。然而这件珠海渔女是邵艾亲手挑的,她有次逛商业街的时候,不经意间在橱窗里瞥见,买回来摆在家里。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承载了她对这个家、对这桩婚姻的一片美好祝愿。

她抓起玻璃饰品,转身朝着他扔过去。怒气攻心之下自然没能打中他,落到沙发后的地面上,在一片清脆的哗啦声中将她的婚姻摔了个粉碎……

“邵艾,邵艾?”等了半天,坐在沙发上的刚强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谈?”

她醒过神来,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她脑海中的想象。然而这个想象不见得就不会成为现实,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不,她伸手到自己脑后,将固定头发的夹子取下,扔到地上,并将事先演练过的攻守策略和多年积攒的谈判技巧一并抛到脑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屁股和上半身横着塞进他的怀里,腿搁到沙发上。这才是正确的谈判方式,虽然有些辣眼睛。《道德经》一早说过,柔能克“刚”、弱能胜“强”,这两句不就是写给她的么?

他见状,本能地往外推她,但她早有准备。双手抓住他衬衣的两侧,再用牙齿咬住他的领子。他推她,她就扯他的领子。他笑了,多少天没日出东方的笑容,低下头打量她。“你不是属鸡的么,怎么改属狗了?”

她张口,松开他的衬衣,却又像个酩酊大醉之人,闭着眼睛不看也不听。五官当中只有鼻子在工作,贴在他的胸膛上嗅他的气味,再凑到他的领口处蹭他的皮肤。嗯,她可以这样跟他耗上一整天,摆烂。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她依然闭着眼睛,在利箭射过来之前先亮出盾牌。“本小姐看上谁,会缠上他,长到他身上去。离婚?哼哼,有句英文怎么说来着?Step over my dead body.”

“邵艾,这又何苦呢?明明混蛋的那个是我。”他的头微低,下巴埋在她的发丝里,然而也并未澄清离婚不是他本意。

话说面前这个男人到秋天就32了,最近几年忙得没时间健身打球,填满他肩胸腹部的已经不只是肌肉了吧?更像是精肉与脂肪的混合体,如钢筋混凝土,那么一大块厚实的壁垒。皮肤倒是比原来白了,头发打上摩丝后再披件西装,颇有点斯文败类的劲儿了。还是年轻那时候好,人生若只如初见,13年前广州校园门口那个闷热的晚上,空气中飞着蟑螂枣红色的翅膀。清清爽爽的一个转身。

有时在夜晚她会回到波士顿寒冷漆黑的冬海,还是年轻学生妹时的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如海藻般翻涌在水中。近旁是垂直的岸,但岸不会托起失去知觉的她。他才是她的岸,飞跃大洋就为了在关键的那一分那一秒将她从水中捞起。

姑妈曾经对邵艾说过——当你决定是否还要跟一个人继续下去的时候,试着回忆一下与他的过往。如果蹦出来的多是美好的片段,那你还是爱着他的。要是伤痛委屈冲在前头,就到了该散伙的时候了。而当邵艾回顾这段婚姻时,她想到的是和平县的夜晚,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跟他在山路骑行。剑剑出生不久,他跟保姆学习怎么一只手托着脑袋、另只手给小婴儿洗澡。半夜三更去厨房给肚饿的她煮面条。在通往制图教室的楼梯上,他从后方跃上前来,替她挡住管她叫“美丽”的咸湿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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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他忽然坐直身子,用手指机械地戳了戳她的后背,“喂,那什么……”

她睁开眼,扭头后望,见卧室的门打开了尺许。剑剑手里握着只啃了几口的鸡腿,半张着小油嘴,嘴角粘着米粒,正朝沙发这边望过来。她的背后站着姥爷,神情同外孙女一样呆愣愣的。原来已经开饭了,大概剑剑在饭桌上等不到爸妈,上楼来找了?

“哎呀,少儿不宜啦,老头子也不宜!”邵母小碎步追到那祖孙俩身后,将一只胳膊伸到前方去拉门,“都下去,接着吃你们的饭去。”

“爸爸有时会吃妈妈,我见过!”剑剑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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