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风梧宽阔的脊背上,伸出手轻轻按,强行将思绪集中,斟酌怎么开口套话。
法术翻着书页,风梧却没心思看了,伊尔那摸猫一样的手法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伊尔心不在焉地在风梧腰上揉着,手镯上的小人鱼坠子一下一下刮在上面也没发觉。
风梧只觉得后腰上一阵一阵的酥痒,尖锐的东西刮过,又被伊尔冰凉的指尖轻揉,睡意全无。
“嘶~用力啊,调情呢?”
调情!?伊尔猛然回神,为了掩饰自己别有所图,连忙手上用力。
“咔嚓!”竹筏受不住力顿时从中间散开,风梧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砸进水中。
“伊尔!你……咕噜!”指责的话随着人一同消失在泉水周中。
“唉~!”摔进水中的伊尔也好不到哪去。
等风梧从泉水中站直,伊尔早已心虚的准备开溜,掌心灵力散开,朝着鱼尾拴了个结实,像被钓鱼佬收线一样拖回去,收获感满满。
风梧一把将鱼夹在胳膊里上岸,随手披了件外袍,喝了杯茶水才堪堪压住火气,“说吧,想干什么?”
伊尔摸摸鼻子,将风梧扔过来的袍子裹在身上,老实巴交的给风梧添水,“神龙大人~”
“……”水杯在唇边顿住,人鱼有着天生优渥的嗓音,听起来很谄媚的语气像撒娇一样,一时间嘴角有些难压。
伊尔现在浑身烧得慌,却还是强忍着羞耻,“你就帮帮我嘛。”
风梧将茶杯放下,眼神正直地盯着前方,掩唇轻咳,“咳……”那你倒是说啊!
“有异兽能将尸体变成水晶,您见多识广,有没有印象啊?”
风梧垂眸沉思,吞晶兽?
挥手,伊尔眼前便浮现出一幅画,黄色狐狸,双目赤红,站在一块水晶上,画上俨然写着两个字,朱獳。
伊尔伸手将画拿着,有了名字,说不定闻佑就能算出来,急切地冲风梧说,“我要出去告诉佑佑!”
眨眼便出现在酒店房间,伊尔顾不上其他,连忙将画给闻佑送去。
风梧只看清伊尔匆忙的背影,皱着眉头,问他不是一样吗?
夜色渐深,无端起了风,陈家俊还是一口东西也不肯吃,外面一片黑沉,什么都看不清,夫妻俩艰难入睡。
“妈!妈!”
黄月听见了陈家俊的呼喊,只觉得声音远得很,眼皮好像被粘住一样,“儿子!儿子!你在哪?”
“老婆!老婆快醒醒!”
“妈!我对不起你和爸!妈!你要好好地!你们要好好地!”
“别!”
“老婆!”
“啊!”噩梦惊醒,黄月大口喘着粗气,不顾丈夫的关切,光着脚就往陈家俊的房间里面跑。
推开房门,只看清窗户全开着,狂风大作,灯骤然亮起,满屋狼藉,理科的满分试卷沾染着大滩血渍,还有,还有死在血泊中的儿子,水果刀插在胸口,血腥味刺鼻,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只涣散空洞地睁着。
“家俊!”
陈品扶住浑身瘫软的妻子,可现在房门被人急促地敲着,陈品没来得及骂人,便被破门而入的青年吓一哆嗦。
“抱歉,事急从权。”
来人正是闻佑,没时间解释,闯进卧室,连忙将止血符贴在陈家俊身上,拿干净的床单按压在胸口止血,“救护车马上到!还没死!还有救!”
陈品反应过来,爬起来去按电梯。
半个小时前,闻佑被素质洼地的高中生骂到怀疑人生,以一杯奶茶的代价换到了陈家俊的名字,成功算出了方位。
三人赶到时,正巧看见一只诡异的狐狸蹲在窗口,诱导陈家俊自杀,伊尔甩出冰锥,险些扎中,朱獳虽然跑了,但好歹让陈家俊清明一瞬,刀口应该不致命。
风梧和伊尔一直追在这狐狸身后,抬手,灵力便往狐狸身上砸去,金光没入,本该身死的狐狸却只是惨叫了一声,“吱!”
趁着它行动减缓,伊尔甩出的冰锥狠狠刺进后背,却只是崩出点血珠,真抗揍啊!
县城里不便行动,风梧和伊尔一路追到林子里,朱獳赤红的眼在黑夜中格外阴狠,“吱!”
叫声刺耳,整个山都在回响,狂风吹来,无数的晶锥急速刺来,不等风梧有所动作,伊尔唤出法杖,细密的利器没穿透防护,掉落在地。
转手,提起法杖向前刺去,一条鱼和狐狸打得有来有回,交手片刻,谁都没有占到丁点好处。
风梧准备出手,看了眼战意正浓的伊尔,还是选择站远了点。
狐狸矫健地跳上树,面目狰狞地冲着伊尔龇牙叫,“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