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厚颜无耻的样子把大家都气笑了。

面对强大的邪恶势力直接认输可不是他们的风格，阿兰和戴安娜率先发动了攻击，以探小丑的虚实。

绿色的锁链和监狱，意志能量的具现化，小丑只是轻轻一敲，就成了四处散落的残片；戴安娜掷出的星光飞冕也破碎了。

戴安娜接住一片蹦来的飞冕碎片。

阿兰竖起绿色能量墙抵住了如同雨点般袭来的锋利碎片们。

小丑捡起一块金色王冠的碎片，对着眼睛看了看，夸张地捂着嘴说：“小公主，看来妈妈要批评你了。”

戴安娜恶心坏了，她审视着小丑：“王冠是英勇的象征，如果我需要更换一顶新的，妈妈只会为我骄傲。”

“妈妈只会为你骄傲？”小丑似乎被这句话烫了嘴，他脸上浮现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哦，母亲。”他惋惜地念叨着：“我妈是个精神病，我爸也是。哈哈——我们都是，但现在——你们才是！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喜欢游戏！J先生！”小丑女挥着锤子非常热情地捧场，她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了。

蝙蝠侠仍然深陷于恐惧之中。

克拉克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捣蛋鬼。

捣蛋鬼微笑拒绝：“Superman，我说过我不能帮你作弊的，但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迎接真正的死亡。”

迪克恳切地问：“为什么，捣蛋鬼阁下？你和蝙蝠螨有什么需要延续的约定吗？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捣蛋鬼说：“聪明的男孩，我和蝙蝠螨有约定，但现在我只是希望看到——超人在与小丑的对决中是否会展现出别样的风采。你知道的，除了这样，我们粉丝还有什么要求呢？”

克拉克苦涩地笑了笑。

他想，有你这样的粉丝，那个做超人的我可真是了不起，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值得更正常的更可爱的粉丝们。

希拉见小丑暂时没有动作，跑到蝙蝠侠的身边，一边躲着他挥过来的拳头，一边急切地劝慰：“蝙蝠侠，清醒点，你可以克服恐惧，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一样……罗宾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罗宾？”蝙蝠侠呢喃。

起作用了！

罗宾这个词在唤醒蝙蝠侠的意志！

希拉抓紧时间说了很多，不只是罗宾，还有神奇女侠，超人，正义联盟之类的，最重要的是告诉他小丑要毁灭世界了。

蝙蝠侠微不可闻地说：“不要……害怕……罗宾……”

希拉惊喜地继续说下去。

小丑不会错过这边的动静，他走到希拉和蝙蝠侠面前说：“毁灭世界，这可真是严重的指控。希拉·海伍德！我们的大富豪，蝙蝠螨怎么会邀请你呢？哈，我当然知道了，死罗宾的妈妈，对不对？快快醒来吧，蝙蝠，你也不希望罗宾的妈妈现在就去陪她的孩子吧。”

“离我妈妈远点！”

“离我爸爸远点！离蝙蝠侠远点！”

杰森非常愤怒地踹着小丑的头，他的脚穿过小丑的脑袋，小丑什么反应都没有，明显小丑看不见他。

难道不是蝙蝠螨让迪克看见他的吗？

杰森感到有点奇怪，他将目光移向捣蛋鬼，捣蛋鬼悄悄冲他眨了下眼睛示意，哇哦，一切更奇怪了。

蝙蝠侠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问：“小丑，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丑没有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好极了，好戏该开场了。”

话音刚落，核电站又换了个新皮肤，现在是干净整洁的办公室，编剧的办公室？到处摊开的漫画可以证明这点。

一刻不曾停歇的电话响起来了，铃铃铃的声音惹人心烦。*

条幅也分外醒目：

Robin will die because the Joker wants revenge, but you can prevent it with a telephone call.

1-（900）720-2660

The Joker fails and Robin lives.

1-（900）720-2666

The Joker succeeds and Robin will not survive.

这是……电话投票？

杰森死死地盯着这个细节无比真实的地方，很久很久，他终于回过了神，挫败地承认：“迪克，我觉得是真的。”

迪克拼命地用眼神向弟弟表示不同意。

希拉颤抖着嘴唇，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蝙蝠侠想扯下条幅，但他们都被困在了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他仰着头，以一种自虐的心态把文字刻进心里，他的儿子，杰森，只是因为如此荒诞的缘由就死去？悲伤和愤怒的洪流在他的心上流淌，眼泪渐渐濡湿了战衣眼睛部分的位置，最后静静地在脸颊流下。

戴安娜和阿兰不明白，他们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啊，一个人的生死怎么可以被电话投票决定？蝙蝠螨生活的第五维度的生灵杀死了罗宾？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恶了，什么样的心思才会驱使祂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谋杀一个为英雄事业奋斗的好孩子？

难道在蝙蝠螨这样的生灵眼里，他们地球人都只是可消耗的角色？生与死不是出于自己为理想奋斗而作出的选择，而是出于祂们欣赏的意愿？所以，祂们觉得罗宾不合心意，就杀死了罗宾。

两人转头沉默地望着蝙蝠螨。

蝙蝠螨瞬间领会，祂激动地反驳：“不是我！如果我能投票，我只会拨打第一个号码确保罗宾存活！我承认，我很……爱玩，但我是蝙蝠侠的忠实粉丝，我希望蝙蝠侠快乐！我也知道罗宾究竟对蝙蝠侠有多么重要！每一个罗宾，每一个孩子都是！”

小丑大声说：“安静！安静！”

小丑女附和：“J先生叫你们安静！”

小丑轻声说：“你也是，哈莉。”

小丑女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好吧，她闭嘴了。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让我来为你们宣读——‘家庭之死’的读者来信专栏。”小丑捧着两张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纸，他翻了翻，又状似认真地看了看，最终选定了几个来信。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宾夕法尼亚州的朋友怎么说。”*

“不要把罗宾被杀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丢掉他，埋掉他，然后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东西。布鲁斯应该一直和迪克·格雷森组合搭档。”

杰森轻哼一声。

迪克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下去了。

杰森叹气，安慰胡思乱想的哥哥：“那是‘读者’的想法，不是我们的。迪克，分清他们。我知道你有多爱我，我只是觉得他们很没眼光，我做罗宾哪有那么差劲？”

小丑继续朗读：“罗宾就是个窝囊废。别指望我们情绪会有多激动。在你们残忍谋杀了‘超女’之后，就算是所有DC英雄被大肆屠杀我们也不会在乎了。漫画里的生命根本不值钱！”*

漫画？

在场的人都捕捉到了这个词汇。

克拉克作为漫画编剧，对类似的情节非常熟悉，他深吸一口气，呼气，吸气：“看来在罗宾被谋杀之前，我有个素未谋面的姊妹也被谋杀了。漫画，哈哈，漫画，我能说什么？”

布鲁斯和希拉相视苦笑。

漫画啊，真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下一个。”小丑舔了舔嘴唇，“这位可爱的读者说，我听说了你们为‘家庭之死’故事线搞的一些策划，包括打电话这个妙计。但无论如何，我不想冒任何风险了。杀了他。”*

“再下一个。”小丑迫不及待地读着，“我真是爱死这种有趣的环节了，蝙蝠，你们的表情都很有趣。”

布鲁斯尽力保持着平静：“小丑，你读了两封来信，已经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东西，何必再继续下去。”

小丑伸出手指晃了晃，表示反对。

“蝙蝠，你不想听，但你必须听。”

“你们得好好考虑一下杰森的问题。如果他活下来，那就无所谓了。如果最终你们决定要杀死他，那就找个新罗宾来。我知道很多人都希望蝙蝠侠单打独斗，但如果他一直保持着一种阴沉忧虑的复仇者状态，他是会精神崩溃的。他需要罗宾。我不确定他所需要的罗宾是不是杰森，但蝙蝠侠得有人伴其左右。”*

小丑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讽刺道：“看来我们的读者朋友很了解你，以及，我猜，我将有个新的小小鸟了，真期待会面。”

反应最大的不是蝙蝠侠，而是蝙蝠螨。

当然，蝙蝠侠也显而易见地非常生气，非常愤怒，如果他能动，能有那个能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杀死小丑。

“你不能只选坏的，而放弃那几个对杰森友好的来信！”蝙蝠螨恨不得蹦起来夺过小丑手里的纸张，“我记得一清二楚——有一位读者来信说，我很庆幸这个罗宾个性十足，无论好坏。现在我就等着他把小丑从屋顶上扔下去了——祝他再接再厉！*”

“读者希望你死！小丑！”

“真的吗？蝙蝠螨，我可一直好好活着呢。”小丑不以为意，并且不屑一顾，“这个环节结束了，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这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地球刚刚结束了斯塔罗和布莱尼亚克的危机，还没来得及高兴和庆祝，纽约的核袭击就给了所有地球人当头一棒。

他们突然才反应过来，那位传说中的第三位入侵者——巴巴托斯的使者还未露面，而其一露面就给了人类难以想象的冲击。

为纽约人民默哀，在政府的组织下进行有序的逃亡和躲避，在网上发点牢骚，传播点悲观的负面情绪，就是他们现在仅能做的。

惶恐的情绪从不停止蔓延。

没人希望自己获得“核爆幸存者”的称呼。

该死的，大部分网络都被一张丑陋的邪恶笑脸占据了。

他称自己为“皇帝小丑”。

他说他要举行一场伟大的电话投票活动。

拨打1-（900）720-2660就可以选择复活纽约人民，而刚刚拯救完世界的英雄们死亡；拨打1-（900）720-2666就是选择英雄存活，而纽约人民继续死亡。

一杆天平。

左边是代表纽约人民的城市废墟，右边是被困在透明罩子里的英雄们——阻止斯塔罗和布莱尼亚克的英雄们。

左边暂且不论，右边可是有亚特兰蒂斯的君主和亚马逊的公主啊，人类毫不怀疑，如果他们选择了纽约，这两个超级国家会掀起一场世界性的战争，消灭陆地上的所有国家。

有心人开始比对英雄们的身份信息。

除了两位皇室成员，剩下的是宇宙警察卡尔·艾尔——绿灯军团一定会来地球调查他的死因；沙赞巫师——希腊神话中六位神灵力量的传承者，和戴安娜公主同一派系；命运博士纳布——秩序领主，背后还有更多强大的秩序领主；

荣恩·荣兹——火星的唯一幸存者；莎耶拉·萨尔——塞纳冈星球来地球追查犯罪分子的侦探，已与其星球失联；金发男法师——人类；埃崔根——恶魔，孤身一人，也许有恶魔朋友；魅影陌客——未知；两个黑发女法师——人类；正义会社的绿灯侠和闪电侠；

以及，危机的发现者——美国新泽西州的州长布鲁斯·韦恩，一位本身就家族实力雄厚的大资本家，唯一不同的是他在做实事。

越是分析，越是心惊。

而那个小丑已经宣布开始了。

天平两边的数值急剧变化着，最后双方都大约定格在五亿多票，缓慢变化着，不能缓慢，投左边人类还有活路吗？打电话，快打电话！每个人不止可以投一次！

紧急新闻播报着：“我是凯特·格兰特，我们可以看见八百八十多万纽约人民复活的希望较大……而我们敬爱的英雄们，我无法接受他们的死亡……为什么他们只有十五个人？”

网络上吵得很凶。

有人认为在八百多万人和十五个人里选轻而易举，而英雄们，他们是英雄，难道就不能为无辜的纽约人民牺牲吗？既有恶魔，死亡就不是真正的死亡，英雄们的灵魂可以存活。

有人反对，纽约人民的死亡已经是事实，如果他们投票选择活生生的英雄们死亡，就是在谋杀，在犯罪，而且，怎么能让刚刚才出了大力气的英雄死亡？这种行为太恶劣了。

争论不休，争论不止。

左右两边的票数还在不停地攀升，甚至有了一种趋同的架势。

没人敢停下去等待最后的结果。

死神在低语了：“停，到此结束。”

票数定格了。

12，4789，5343：12，4789，5271

左边比右边多72票。

纽约人民复活的选项以微弱的优势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