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他从睡梦中醒来,习惯地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
还不到5点啊......
或许是生物钟的作用,他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但是......
“还有!明天最早八点......算了......最早七点才能起床!”
他想起了指着他的脸认真地这么说的雨宫,不由得笑了起来。
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入睡。
答应了的事要做到才行。
说起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表达了类似关心的心情。
他们之间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无论是接吻还是拥抱,总是他先主动。甚至连叫他的名字这种事,现在都要他特地提出来了她才会去做......
但是今天晚上却是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他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扬起。
这是不是表示,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的靠近,还愿意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呢......
不过那个看上去总是与旁人隔绝疏离的雨宫,却是从不拒绝跟他的亲密接触呢,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每一次都是他在冲动之下做出的举动,而事后回想起来,她的顺从又总让他感到困惑。
为什么不拒绝呢?
还有他送给她的那个耳骨夹......
其实当年东城将弥说她早就把它扔给别人时,他也曾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如今,他终于确认了,她确实一直随身携带着那个耳骨夹,而且还特意将它做成了挂坠。
当他问起“这是这么值得你珍惜的东西吗?”时,她也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位置的,对吧?
曾经以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但现在,他感到这远远不够。他不仅希望她心里有他,更希望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不再有其他任何人的位置。
希望她也能像他渴望着她一样,同样渴望着他。
又变得更加贪心了呢。
他又翻了个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他能感到对她的渴望与日俱增,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又或者说,是根本不想控制吧。
毕竟,现在她就在那里,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此时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在Bar tender时,雨宫脱掉罩衫露出了吊带背心时的样子。酒吧的灯光在她裸露的双肩上忽明忽暗,如同两年前那个夜晚,她穿着那套昂贵的小黑裙坐在他的车后座肆意大笑,路灯的光线也是像那样在她的双肩上忽明忽暗。
从前就觉得雨宫的肩颈线条特别诱人。她的黑发偶尔会遮挡住一部分,随着她转头或是转身时又会露出来一部分。这种遮掩与展露之间的转换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挑逗,总让人有一种想要撩起她的头发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当她把头发绑起来时,那肩颈线条更是显得无比的利落,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一笔画成的那样,流畅而不失力度。
每次看到都特别想......咬一口。
那天晚上,她就这么躺在那张巨大的工作台上,手握着睡裙的边缘,紧张到浑身颤抖。那时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仿佛警铃在耳边响起,提醒着他,如果再往前一步,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而珍贵的联系可能会被破坏掉,两人的关系将会走向一个很奇怪的方向。他竭力忍耐着,但她依然是一副顺从的姿态。他最终还是伸手触碰了她。
那种似乎稍微用力就会被他毁掉一样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的心情,即使只是回想起来,也足以让他感到紧张不已。
身体莫名地燥热了起来。
这还怎么睡得着啊......
再次瞥了一眼手机,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距离约定的7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雨宫千昭,你还真的给了我一个艰难的任务......
他就这么在床上辗转反侧换了无数姿势,好不容易又重新睡着了。但没多久就被风见的敲门声吵醒。
“管理官?你醒了吗?”风见在外面问。
也对,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起床晨练完了。风见大概是注意到他迟迟未出房门,感到有些不寻常。
他应了一声坐起身来,目光落在闹钟上,时间已是7点18分。
虽然起床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些,但他并没有感受到预期中那种休息充足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加疲惫......
总之,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对着闹钟拍了个照,准备发给雨宫抱怨一下。但转念一想,担心抱怨过后,连这一点点难得的关心也会随之消失,于是就换成了一个笑脸。
这天,降谷零一踏进县警本部,便直奔科搜研的办公室。
昨晚一发现那封神秘的邮件有可能是灰川发的,他便立刻给玉城和风见发了信息,让他们确认科搜研以及当时在场的人员是否曾向其他人,包括其他县警提及过这封邮件。幸运的是,由于大家都忙于调查,还没将这一情报泄露给其他人。于是,他立即下达了保密命令,要求所有人对栗花夫妇曾收到过奇怪的联络这件事保密。
而面前的玉城显然为了那封神秘的邮件忙活了一整夜,此刻正以一种夸张至极的姿势仰躺在办公椅上。那姿势让降谷零不禁怀疑:他的颈椎没事吗?
降谷零耐心地敲了敲玉城的办公桌,几次三番后,玉城终于从梦中惊醒,却不幸地连人带椅摔了个四脚朝天。
“管......管理官?”当他爬起来,看到降谷零站在面前时,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随即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手机。
“呃......现在还没到搜查会议的时间吧?”他松了一口气。
降谷零微微一笑,说:“嗯,所以你还有时间。”
“什、什么意思?什么我还有时间?”玉城看到他的笑脸,不禁微微缩了一下。
降谷零指了指脸上的创可贴,说:“我昨天晚上在Bar tender附近被羽村恭平袭击了。”
“诶?”玉城吃惊地揉了揉眼睛。
降谷零接着说:“我需要你找到可以证实这件事的监控视频,在搜查会议之前,我要安排人以袭警的罪名,把羽村带回来县警本部问话。”
玉城愣了几秒,才着急了起来,说:“不!等等!宫野那一带可没多少监控啊!”
降谷零看了一眼手机,说:“嗯,所以你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找到这个证据。”
玉城还是一脸难以置信,说:“这......这你让我怎么找啊?”
降谷零笑着说:“那就是你的工作了。”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喂!等等!管理官!你是魔鬼吗?喂!”玉城的叫喊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降谷零没有理会玉城,径直离开了科搜研。
他还是如常站在自动售卖机旁喝咖啡,只是今天选了三倍浓郁的。
以往那些喜欢在楼梯拐角抽烟闲聊的人们,得知他会在这里喝咖啡后,都纷纷换了地方。但现在已经跟初到冲绳时不一样了,他不需要再亲自去搜集那些小道消息了。因为总有人会为了讨好他或在他面前表现,主动将各种内部情报送到他手中。
“管理官。”身后有人谨慎地叫他。
他回头一看,今天来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早上好,平良警官。”他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态度。
“今天搜查会议结束后,我有事想要跟你单独汇报,请你务必留出时间。”平良一改往日的傲慢,露出了老刑警特有的严肃神色。
看来是不能在调查会议上公开汇报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说:“好的,到时我会在办公室等你。”
平良警官微微鞠了一躬,随即离开了。
今天,灰川幸未像往常一样参加了搜查会议。他静静地听着其他县警的汇报,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几次。她坐在平良警官旁边,已经没有了最初参与调查时的紧张感,但依然专注地聆听着每一份汇报,并认真地做着笔记。
他很清楚,尽管已经下达了保密命令,但灰川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那封邮件。因此,他必须迅速制定应对策略。他紧急联系了在东京的黑田参事官,请求提供灰川在东京的详细履历,特别是她在米花大学就读期间的经历。预计今晚就能收到相关资料。
至于雨宫想要见灰川的事......
雨宫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调查案件,他相信雨宫在与灰川见面时一定会非常谨慎。而且凭借雨宫的套话技巧,灰川不太可能是她的对手。因此,让雨宫与灰川接触,她应该会获得她想要的有价值的情报,甚至可能就这样揭开围绕灰川的所有谜团。
而关于羽村手里的线索......
“管理官,羽村恭平已经被带到审讯室了。”
这时,风见推门而入,向他们汇报。
清泽听到羽村被捕了,原本懒散的神情马上紧张了起来。但当他注意到降谷零正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时,他迅速恢复了平静。
看到清泽脸上这番戏剧性的变化,降谷零的心情不禁好了起来,说:“昨晚我跟我的恋人去酒吧喝酒时,受到了羽村的袭击。他声称自己知道我们正在调查栗花乙葵的死因,并说他掌握了关键情报。如果我们能对他继续售卖KITY的行为视而不见,他就会把线索交给县警。”
“诶!什、什么!”
“KITY吗?虽然早就听说过是羽村组在售卖,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竟然让警察放任他......!”
“连管理官都敢威胁?”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当然,我不可能答应他这种荒谬的要求。那边是他的地盘,我们马上就被围攻了。虽然最后成功逃跑了,但结果却是这个......”他指了指脸上的创可贴,接着说:“所以我今天就让科搜研紧急收集证据,并以袭警的罪名逮捕了羽村。”
“......而我们也在Bar tender附近的一辆车里的行车记录仪中,找到了羽村带人追赶管理官他们的这一幕......”头发被他自己抓到乱蓬蓬的玉城一脸哀怨地说着,把他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拼命找出来的视频展示在大屏幕上。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羽村并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假如他真的在售卖KITY......我是说假如,他也不会像这样直接承认的,而且还是在警察面前......按他的作风,应该是会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清泽终于按捺不住提出了质疑。
“本部长的意思是我在说谎?”降谷零打断了清泽。
他当然是在说谎。但一边是从东京来的管理官,一边是暴力团体的首领,在这种两边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会相信羽村。
而且,就算清泽真的认为他在说谎,在这种公开场合上,清泽也只能否认的。这就是下位者的劣势。
清泽感受到了他突然展露的气势,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这么说是不是别有目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嗯,也有道理。”降谷零点了点头,他早就猜到清泽会这么回答,继续以一副看好戏的语气说:“不愧是老对手,清泽本部长果然是很了解羽村呢。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有什么线索还是有别的目的。那么,就请清泽本部长来审讯羽村吧?我想,这个任务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好。”清泽当然不愿直接面对羽村,但在当下这种情况,他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降谷零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个人都在局促地躲避着互相的视线,仿佛在避免被卷入这场风暴。
他们应该早就知道降谷零跟清泽不和,但至少之前都还只是互相不怎么交流,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在那样的状况下,大家都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团结继续进行各自的工作。但今天的气氛却是十分的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爆发的紧张感,他们可能都意识到,接下来很可能就要选择站队了。
“嗯,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他没有理会底下的人们忐忑的心理,对玉城说:“审讯羽村的实时监控请接到我办公室的电脑,我也想看看清泽本部长是怎么应对老对手的。”
说完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走出门口前还不忘给了平良一个眼神,平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管理官,平良警官来了。”风见把平良带到了降谷零的办公桌前。
降谷零的视线从审讯监控中移开,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平良,说:“那么,平良警官想要汇报的事是?”
“......是关于灰川警官的事。”平良说,依然是像早些时候看到的那样一脸严肃。
一听到这个名字,降谷零的眉头紧锁,神情变得严峻,说:“是她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吗?”
平良作为跟灰川一起行动的人,应该也注意到什么了吧?
“是的,我发现她在调查报告中隐瞒了一件事。”平良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示意平良接着说。
“我们后来再去基地调查触电事故时,NCIS有提到,说有一个当天值日的维修工自事故发生后就没再露面了。但那人本来就是经常旷工的,而且听说他早就不想干了。现场也没有维修过的痕迹,所以NCIS认为他只是直接离职了,与事故无关。”
“哦......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你是说灰川警官在调查报告中隐瞒了这件事?”
“是的。我们的调查报告都是我教她写的,我亲眼看着她把这件事写进了报告里。但在后来的调查会议上,管理官你并没有提及这件事。而我......我以为是你疏忽了,没有注意到,所以打算找个机会当众指出调查报告中的这一点,准备......让你难堪一下......”
“呵呵......”他没有要责怪平良的意思,只是轻笑了一声,说:“结果当你想翻出调查报告指出来时,却发现报告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
“是、是的......”平良看他反应如此平淡,反而更尴尬了,说:“之前的几次调查报告也是我教她写的,而她每次都是按我怎么说就怎么写的,唯独这一次,我明明已经叮嘱过了,她还特地把这件事删了才交上去。昨天,我去跟灰川警官确认,问她为什么从报告上删掉这件事。她说既然NCIS都认为和事故没关系,那就是无关紧要的情报了,没必要写上去浪费管理官和大家的时间......”
降谷零所有所思地说:“我记得你说过,吊灯掉落是因为连接部位老化,再加上多年胶带松脱......”
平良展现出了老刑警特有的灵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没错,就是这个!吊灯已经是处于需要维修的状态了,但NCIS却说现场没维修的痕迹,再加上那个本该当天值日的维修工的失踪......”
降谷零接过他的话:“你是想说,有可能是维修工发现了吊灯需要维修,结果却因为什么原因没能维修而是失踪了,所以才导致吊灯掉落,发生了那起触电事故?”
“没错!”平良激动地说:“就是这样!管理官!而触电事故发生当天,灰川警官她就在基地里!她一定是知道维修工的失踪跟事故有关,却选择了隐瞒......才不是因为什么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管理官!我找到那封邮件的发件人了!”
这时玉城激动地推门而入,一见到平良便立刻捂住嘴巴,露出一副“糟糕了”的表情。
降谷零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我正想跟平良警官说关于邮件的事,你先关好门。”
随后,他就对平良说了栗花夫妇曾经收到奇怪的联络的事。还跟在场的风见、平良和玉城说了昨晚在MOAI,通过大城的画像,确认了灰川就是那位跟栗花乙葵一起调查侵犯事件的记者小姐这件事。
玉城虽然一脸疲惫,胡茬满面,但思维依旧敏捷,他说:“是吗?那民宿的房东一直拒绝配合调查,所以关于死者居住期间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是由之前负责调查那起侵犯事件的县警提供的。而灰川警官恰好就是那个派出所的县警,她确实有可能在调查报告提交之前篡改报告,删除与自己相关的部分......”
他抓了一把乱蓬蓬的头发,接着说:“对了,我刚才想说的就是,我们攻击了好几个海外服务器,才终于找到了那封煽动邮件的源头。发件IP正是灰川警官的电脑。”
平良听说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震惊了好几秒,然后展现出了老刑警那种快速整理线索的能力,说:“昨天的会面,管理官你不是让我们假装顺路送栗花夫妇去基地吗!”
降谷零说:“是的,她是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有的!前几次跟她去基地时,都是我在开车,而她在一旁一直没话找话乱说一通,反正就是会开口说话的......而昨天,我在上车前就跟她交代过,让她多跟那对夫妇聊聊,说不定能从家属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她会说英语,而对于跟受害者家属交谈这种事,我又实在不擅长......结果,她反而是全程一言不发!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没说!后来我问起来时,她才说‘因为他们看上去都很悲伤,我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管理官你刚才提到,那对夫妇在出发去基地前接了一通电话,是吗?”
玉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你是想说,打出那通电话的是灰川警官,她担心栗花夫妇听出自己的声音,所以在车上才一直保持沉默?”
办公室的四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电脑还不时传来清泽审讯羽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打破这片宁静。
“平良警官。”降谷零缓缓开口说:“我想让你立即开始对灰川警官进行秘密调查。我昨晚已经联系了东京那边,请求他们紧急提供更多关于她的情报,预计今晚就能收到,到时我会与你共享。你需要完成两个任务。首先,秘密联系负责那起侵犯事件的派出所,获取最原始的调查报告。如果他们没有保留记录,你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与当时的负责人仔细核对细节,重新整理出一份调查报告......”
“是,我明白!”平良立刻回应,他深知这项任务的紧迫性。
“第二件事,是调查清楚你提到的那个维修工的下落。你刚才的推理,‘因为维修工发现了吊灯需要维修却未能进行,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我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我们还需要找到他本人来证实这一点。”
“好的,NCIS说那个维修工叫Mick,虽然在基地里没跟谁关系特别好,但据说他经常光顾一家名为Impact Down的夜店,并且与那里的人关系密切。我会从那家店开始调查。我也会让基地尽快提供更多Mick的照片和家庭住址等情报。”平良迅速回答。
尽管平良最初因为与清泽关系好而曾对他有所刁难,但在调查工作上他一直非常尽责。今天,他能够主动且坦率地承认自己曾有意让他难堪,这显示了他是将案件调查放在了个人情感之上。作为一名经验丰富、反应迅速的老刑警,相信他能够出色地完成这项任务。
即便如此,这毕竟是秘密调查,还是得留个心眼......于是他对风见使了个眼色,说:“风见你也跟平良警官一起。”
风见随即点了点头。
“这些事我自己就可以完成......”平良对于跟人组队行动还是下意识地抗拒。
“平良警官记得为什么刑警执行任务时总是要两人一组吗?”降谷零打断了他。
“......面对犯罪嫌疑人或进入未知环境时,两人一组可以相互支援,提高安全性。在法律程序中,多个证人的证词可以增加证据的可信度。”平良像是背书一样闷声说出了一长串理由。
“完全正确,”降谷零微笑着补充道,“而且这次我们调查的对象是县警,我认为两个人一起行动会更安全。”
有风见在看着,平良应该不会玩什么花样了。
“但是管理官......”玉城像在课堂上提问一样举起了手,说:“平良警官到目前为止都是和灰川警官搭档的,如果他突然开始秘密调查,灰川警官不会起疑吗?”
降谷零轻笑了一声,说:“至于灰川那边,我会给她安排一个特别的任务,让她忙得没时间去考虑这些的。”
平良和风见离开了办公室,开始执行降谷零布置的任务。
玉城目送两人离去,说:“那我又有什么任务呢管理官?”
“如果平良警官他们找到Mick的照片或家庭住址,我希望你能通过监控系统找到他的踪迹。据说Mick是在触电事故发生那天失踪的,你可以检查事故发生时基地、平良警官提到的Impact Down夜店,以及Mick家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能否发现他的行踪。同时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能透过监控留意一下灰川警官的行踪。”他说。
“是~遵命~”玉城夸张地敬了一个礼。
“还有什么事吗?”降谷零注意到玉城似乎还有话要说。
“是关于刚才管理官提到的,让大城去MOAI根据民宿房东的描述,画出灰川警官的画像的事......”玉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接着说:“那位房东一直拒绝警方的调查,不允许我们进入MOAI。管理官是怎么说服她配合画出画像的呢?”
“我的恋人现在正住在那个民宿呢,昨晚就是让她帮忙跟那位房东沟通,让她配合的。”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原来又是那位恋人小姐......”玉城意味深长地说。
“你想说什么?”降谷零察觉到玉城话中有话,直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