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冷血,你们以后真的在一起了,也会因为性格不合而分开!”
简直是执迷不悟!周天天颇有些苦口婆心,“咏冰,粟禾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以后要走的路必定截然相反。你若执意去追寻她,就得放下自己的所有,到头来还不一定能换得她的真心。”
胥咏冰垂着头,视线钉在榻榻米上的史努比毛毯上。
“而你要的,她多半给不了。”周天天杀人诛心。
胥咏冰突然抬头,定定地直视周天天的眼睛,“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真的能什么都不要吗?别骗自己了,胥咏冰。”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人,怎么可能在恋爱中无欲无求?恰恰相反,这种人敏感易碎,心里的渴望比常人要多得多。
胥咏冰声音略显慌乱,“她要的,我能给。”
“你能给什么?离了胥家,你什么都不是!再说了,你给了她就会要?”
周天天猛地把胥咏冰扯到客厅,指着正收拾碗筷的张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张妈做的这一桌子辣菜是为了谁!你看她领你情了吗?”
周天天当然知道粟禾外婆生病了,胥咏冰心心念念想让粟禾到这里来吃饭,粟禾来了吗?
她为什么不来?当然是不想欠胥咏冰太多人情!
张妈看到胥咏冰苍白的脸色,吓得连抹布都掉地上了,“诶呦我的周小姐,您轻点,小小姐身子骨还没——”
“咏冰,醒醒吧!你的真心,你的卑微,只能在她那里换来冷漠的同情,根本换不回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你再不放手,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周天天急得眼尾泛红,拽着胥咏冰一个劲摇晃。
胥咏冰一言不发,蓄尽全身力气推开周天天。
张妈赶紧凑过来想看看胥咏冰的情况,却被胥咏冰侧身避开,扑了个空,正好和被推开的周天天撞上。
“咏冰,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你已经不是——”
“够了!你滚!”胥咏冰伸手,指着客厅的门,近乎是吼了出来。她到底为什么要将周天天带回来给自己插刀子?
“……很好,好得很!胥咏冰,我言尽于此。你可别忘了,外婆给你的期限只有这一学期,好自为之吧!”周天天见劝不动她,索性夺门而出,只留下这一句忠告。
张妈看到胥咏冰的手腕起了一大片青紫,忙道:“小小姐,快坐下,我拿药给你敷一下!周小姐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她弯腰在茶几下翻找,再起身时,客厅已空无一人,大门敞开着。
胥咏冰正犹豫地站在对门。
“……小小姐?”张妈拿着药出来,欲言又止。
胥咏冰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摁下门铃。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
“胥小姐,你与那人如今命格相克,不宜过多接触,否则只会徒增伤悲。只有等到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你们的结合才能真正开花结果。”
耳畔回响起慈心道长的叮嘱。或许,她是该与她保持距离了……
下午两点,粟禾服侍肖莹玉睡下,出门敲响对面的门。
开门的是张妈,“粟小姐是来找小小姐的对吗?真是不巧了,小小姐半个小时前就去教室了。”
“这样啊,谢谢张妈。”粟禾的笑容有些勉强。中午分别前,胥咏冰明明和她说好下午要一起去教室,怎么自己倒先跑了?
真是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她竟然有点生气?!
莫名其妙的粟禾一个人回到教室,胥咏冰已经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了。
粟禾回到座位坐下,转头问身边人,“你怎么提前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若是其他人,她根本懒得去问,可胥咏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粟禾说不上来。
“没有。”
胥咏冰没像以往那样凑过来,声音也有些生硬,听着就情绪不高。
所以她这是死朋友了?死就死吧,反正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她们以后也没什么交集,粟禾有些赌气地想。尔后,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地掏出自己的课本,等待老师的到来。
哼!这年头,离了谁不能活啊!
一直到上晚自习,她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新闻联播结束后,思行姐带着监控录像如约而至。
她将录像拷到教室的电脑上,不怒自威道:“我已经拿到监控证据。这位同学,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自习下课前,带着理由向今天受到惊吓的同学认错!否则,一班容不下你!”
思行姐说完便走,教室里人心惶惶,纪律委员适时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