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毕竟以前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唱过这首歌。”余夜半眯着眼,适应舞台照射过来的强光,注视着她,“只有你知道。”
温星祁轻笑一声,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她旁边,“那还真是荣幸,你唱这首歌的样子和歌声只有我知道。”
她微微叹息一声,“何尝不是一种私有专属品呢?”
余夜发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半响,她沉默着低下头,耳朵有点发红。
温星祁捏捏她的指尖,“一会儿你的钢琴声导入,从我的琴弓开始拉响的那一刻,你就开始唱。竖笛和单簧管的节奏和唱歌的节奏很贴,你一会儿要是觉得不稳了,就跟着它们的节奏唱。”
“不会,”余夜今天的话难得多一点,“这首歌我很熟悉,不会有问题的。”
掌心传来小猫一般的触感和温度,温星祁仗着身高优势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嗯,我相信你,你最厉害了。”
“下面有请四班的同学们为我们带来音乐《Wonderful u》,掌声欢迎!”
足以掀翻整个礼堂屋顶的掌声骤然响起。几个人走上台,架好乐器,背景音乐随着逐渐消沉下去的掌声响起。
其实刚刚确实有点紧张,导致手冰腿软,但等到和大家一起走上舞台,余夜突然又平静下来,深呼吸,将指尖放在钢琴键上。
这首歌不紧是她,就连温星祁也很熟悉,她莫名想到温星祁回来的那天在她房间弹琴时的背影,手开始缓慢按下琴键。
身后的小提琴声响起,余夜张开嘴,对着放在面前的麦缓声轻唱。
I never knew,When theclockstopped and I'm looking at you,I never thought I'll miss someone like you
Someone I thought that I knew
……
掌声再次响起,温星祁一首拿着琴弓,一手放在琴颈位置,将小提琴抵在肩膀处。
她不是正面朝着观众,而是斜对着观众席,恰到好处的接入主旋律,身体随着拉琴的幅度缓慢摆动,背影舒展开来,欲振翅高飞,很能抓住观众的目光。
可她自己却没注意,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钢琴前的身影。
余夜坐在三角钢琴前,坐姿挺拔,带着少年人的清瘦,指尖跟随律动缓缓在钢琴键上缓缓移动。
舞台打下的橙黄色灯光照在她身上,照在五官立体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柔和的金边,让平时性格冷淡的人比平常显得更有温度,宛如神明。
温星祁见过余夜母亲的照片,余夜很完美的继承到她母亲的优秀基因,甚至更胜一筹,颇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
她的母亲长着标准的大家闺秀的脸,内敛温婉,同时又很美,美得出水芙蓉,四周的磁场也随之柔软,中和着支离破碎之感。
但余夜不同。虽然五官也与前者相似,但少年人的稚气未脱中又带着一丝在余德宁控制欲下滋生的桀骜不驯的叛逆感,浑身长满刺。
既像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也像竹,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Baby if its just wonderful incredible baby irrational
I never knew it was so sad,just so sad
I am so sorry
Even now i just cannot feel you feel me
歌声轻饶,尾音颤动。
温星祁听着自己的小提琴声和余夜的歌声交替回响在耳边,情不自禁看向她,却发现她在唱完高潮的最后一句时也难以察觉的将目光分向她。
双目对视,相对无言,彼此都默契的没有移开目光。
台下出奇的安静,鼎沸人生和掌声都被隔绝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温星祁忽然勾唇一笑,也做着唱歌的口型,隔绝在外的欢呼尖叫声又变得清晰起来。
“我靠,那是四班新转来的那个吧,之前没见过本人,怎么长这样?”
“哇塞,她对着我女神笑了,好美啊啊啊,我决定这次在美术班的作业就以她作为主题。”
“我有两个女神了啊啊…”
余夜见她笑了,不自然的垂下眼睑,跟着歌曲尾音对着麦克风轻哼两声。
一曲毕,台下动静比刚刚更大了,温星祁甚至都听见了类似“余夜我爱你”的字眼。
余夜从钢琴椅起身鞠躬,温星祁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唱得不错啊,女神。”
余夜抬头,望向她带着鼓励和揶揄的眼眸,也轻声说了句:“你琴拉得也不错,女神。”
两人肩并肩,裹挟着掌声和口哨声肩,跟在乐队的后面走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