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张青霖就凑到这儿来:“傅,你有想法吗?”
“什么想法?我不需要。”傅森锦摆摆手,“像我这种文武双全多才多艺的美男子,都是等着别人来拉拢的。”
张青霖翻了个白眼,转向余夜:“姐,你是不是琴弹得挺好?”
温星祁在一旁补充:“何止弹琴呢,她架子鼓、声乐都很好呢。”
余夜淡淡的用目光扫视她,却发现她正在用热切、骄傲的目光也望向自己。
她别开目光,抿了抿唇。
张青霖道:“啊,真的吗?那你要不要...来唱歌?”
坐在前面的傅森锦睁大了眼睛,悄悄把手伸出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余夜抬眸,“我弹琴吧。”
张青霖像是心中的石头落地。
“行啊,那你来弹钢琴吧。然后郝诗语唱歌,乐凝碧吹竖笛,傅森锦弹吉他,我吹单簧管,但悦敲架子鼓。”
“这阵容,”余夜听了忍不住笑了下,看得张青霖呼吸岔了一瞬,“走的流行风还是古典风啊?”
张青霖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余夜接着说:“有点单调,能不能再拉一个人进来?”
“呃,行啊,没问题...”
“让温星祁来吧,她会拉小提琴,”说着,还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可以吗,姐姐?”
姐姐。
余夜在说话时句末的几个字语气会轻些,淡淡的声音从好看的薄薄的嘴唇吐出来,一点也不违和。
就像春风一样钻遍全身。
温星祁呆住,过了好半天,张青霖出声:“可以啊,那个,温星祁,你...”
“好啊,只要是你想我就去。”温星祁回过神来,眼神有点不自然的逃避。
节目阵容就这么确定下来,傅森锦还给这个配置奇怪的乐队去了个名字,叫未来之光。
余夜和温星祁无话可说。
毕竟是高一,要面临的课业压力要比以后小,段颜提醒他们,这次还是认真一点,不然以后就没机会轻松了。
学校音乐室有钢琴,但没有小提琴,余夜跟温星祁商量着周末回去拿一趟,却听温星祁道:“我没有小提琴。”
“没有?你之前那把呢?”
“放在北京没带回来。”
“我房间有一把。”
温星祁之前那把小提琴五位数,余夜虽然很怀疑她说这话的可信度,但也只能作罢。
两周下来照例月考过后,余夜她们坐车回了别墅。
一个多月没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余书白也在家,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整个房子透着一股死寂。
“余德宁呢?”余夜问余书白,他正在算着除法,整张草稿纸画得到处都是。
“爸爸去杭州出差,兰阿姨出门买东西去了。”
余夜没多说什么,给了他一袋在路上顺便买的零食。
算上刚来这里的那次,这是温星祁第二次进余夜的房间。整个房间装饰单调,整齐的像是没有人住过,跟她的那间房间没什么太大差别,靠窗位置还摆了一台钢琴。
余夜以前从音乐社带回来的乐器全放在衣柜底下。她把小提琴拿出来,温星祁这才知道,这是她在她们音乐社帮忙演出时演奏的那把。
这把琴还好好的,岁月没有在这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还是之前的样子。
温星祁轻轻摸着琴,一时间心理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说你留下的小提琴,就是这把啊?”
余夜那边把衣柜里的其他东西收好,又装了几件衣服进书包里,边忙边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只拉过一次,记这么清楚啊?”
“是啊,毕竟以前学艺不精,那是我第一次上台演奏。”温星祁顿了顿,接着说:“而且还是跟你一起。”
余夜没什么表情,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别过脸继续收拾东西。
温星祁去她自己的房间里,正打算看一看有什么要带去学校的,突然听见几声很响亮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显得非常突兀。
“怎么了?”
她走出去看看,发现余夜已经不再房间里了。
她走下楼,发现客厅茶几下有茶壶碎片—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余夜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一个好似温度计的东西。
因为被玻璃碎片划到的缘故,她手上还有点血,并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浑身颤抖着。
温星祁赶忙去找串口贴,“怎么好端端的把玻璃给打碎了...哎呀你真是...笨手笨脚的,我一离开一会儿你就有受伤了...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她抓住余夜的手腕,发现她死活不把手伸过来,又看到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皱了皱眉。
“怎么了?这什么,我看看。”
温星祁凑过去看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紧接着也愣住了。
那是一个测孕棒,上面见鬼一般画着两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