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摄像头重新收好,站起来。
“婚期重新挑个日子,不然,我就去把现场给拆了,给大家都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哟,威胁我,你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你还没到威胁我的时候!”余德宁站起来扬手就要打,兰沁假装要拦住他。
余夜闭上眼睛撇过脸。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睁开眼,愣住了。
温星祁右手环住她,左手抓住余德宁的手,侧着身体。
“余叔叔,余夜已经十七岁了,有什么事好好说,犯不着动手吧。”
如果说刚才温星祁是没有笑意,那么此刻她的表情就是寒若冰霜。
她的眉眼本生得亲切温和,此刻却和这两个词完全不沾边。
温星祁毕竟是外人,余德宁在怎么样也是十分好面子的中年男性,此刻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
他指着余夜:“臭婊子,你今天这顿饭也别吃了,上楼上待着去。”
余夜却像没听见一样,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温星祁轻轻唤了声:“余夜”才惊醒回神。
余夜此刻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却又想到什么,看向温星祁。
温星祁此刻又恢复了常态,眼里带着安抚,轻轻拍了拍余夜的肩,“先上去吧。”
余夜这才转身离开。
一上楼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余夜突然狂奔进自己的房间的厕所里,趴在洗手池边上干呕着,但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什么也吐不出来,胃却一直抽痛 ,逼得余夜留下了生理性眼泪。
余夜缓了缓,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拿出一瓶药,借着床头灯看才发现自己拿错药,从里面瓶瓶罐罐的药里一阵翻找,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才终于找到了胃药。
就着矿泉水瓶吃下后躺在床上,余夜深呼吸着,觉得眼皮慢慢变得有千斤重。
除此之外,她还没从刚才温星祁的举动缓过来,背后被碰到的皮肤像烧起来一样。
太狼狈了。
好不容易想在温星祁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她会怎么想?
我真的太难受了。
余夜尽力不去想他们会在楼下说什么,渐渐因为胃药药效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十一点了,胃因为没吃东西抗议着,由原来的抽痛变为酸痛。余夜起身,四处摸了摸都没找到吃的。
正当她打开门时,低头一看,发现地板上放着一瓶维他奶和三明治。
维他奶是热的,还是她最爱的巧克力味。
上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维他命热过了,胃疼记得按时补充能量。
字迹端正工整,房子里一共四个人。那两个不可能,剩下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以她的性格估计是按时出来查看及时将凉掉的维他命重温。
余夜本想挣扎的去楼下找吃的,一想到这却又不忍心忽略放在门口的东西。
余夜看着隔壁房间门底下缝里透出来的光,轻咬了咬唇,一股不知道是感激还是难堪的不明情绪涌上心头。
“...靠,真矫情。”余夜轻轻骂了句,将房间门关上。
余夜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手机消息,胃渐渐消停了。
消息只有零星几条,傅森锦和乐凝碧问她今天早上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傅森锦问她周末要不要去他家里吃饭。余夜一一回复后就只剩下一个备注“叔叔”的了。
这个叔叔是余德宁的弟弟,年龄却差了整整十二年,余书白正跟着他在三亚旅行,拿着他叔叔的手机,奶声奶气的发语音:姐姐,我周末就回去咯。
“小兔崽子...”余夜难得露出一点笑,回道:“快回,周末正好跟着我一起去傅奶奶家吃饭,奶奶可想你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温星祁回来的事。
那边很快会过来:“知道了。那你不想我吗?”
“不想。”
过了一会儿,那里又发了条语音,不过换成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那人拉扯着嗓子,语气慵懒:“死鸭子嘴硬。明天开学早点睡,周末给你带开学礼物。”
余夜回了晚安就躺回床上去了,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好不容易平息的胃病又有发作的势头。
她一边后悔让温星祁参和到这些破事里,一边又想去问晚上她离开后余德宁说了什么。
理智告诉她现在她们的关系还不在能完全放下芥蒂说这些的时候
不理智的余夜得出这么个结论。
想到余德宁今天要动手的时候,温星祁...是不是抱住了自己?
冷酷的余夜把脸恶狠狠的埋在枕头里企图闷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