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枭兀自离去,留下人群议论纷纷。
“三小姐?!三小姐不是随夫人死了吗?”
“可是她明明说三小姐就在靖王府呢。”
“这难道不是戏弄我们吗?!”
“不对,万一三小姐真的活着呢,当年那场火灾可是不明不白的。”
“对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后院全燃起来了,官府都出动兵马啦。”
“不对啊,真的有三小姐这个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对啊,我也没听说过……”
“你说三小姐会不会是老爷私生的……”
……
白府下人越说越离谱,直到白家大公子白秋实赶到,朝人群怒喝一声,众人方才散去。
相貌俊朗,长身玉立,一身青衣直裰的白秋实,平日里总是不骄不躁,气质儒雅,此时见到下人们谈论他死去的亲妹妹也不免动了气。
他到书房中拜见白老爷,问道:“父亲为何不出去制止?这可有关父亲的名誉啊。”
白老爷背对着他,这时才缓缓转身,白秋实见他满面泪痕,身形憔悴,吓了一跳,“父亲这是怎么了?”
他从未见白老爷这样过,就算是多年前遭遇皇上贬官也是云淡风轻,在朝堂上被柯震山戏弄也是不动声色,就连奶奶去世时,父亲也是忍着悲伤操持着家务,总之,他从未见父亲落过泪。
今日他不但哭了,而且眼圈都哭红了,难道果真是因为妹妹的事?!
“父亲!”
白老爷拍拍他的肩膀,轻道:“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你妹妹回来了。”
白秋实心头一震,他实在没想到那些传言竟然是真的,他对最小的妹妹的印象只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形象,他还记得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还听得见母亲绝望的哀嚎,那年他才四岁,那些回忆的片段太过触目惊心,很多时候他都选择忘记。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枕头上都是沾湿的泪水。
他还是不敢相信,怀疑道:“这些年冒充妹妹的人多了去了,好多都是贪图荣华富贵虚构了身世过来的,纵有跟母亲长的相似的小女孩,滴血认亲也是不敢认的,父亲可要三思啊。”
白老爷将杨夫人的亲笔信连通那块锦帕递给他看,沉吟道:“就凭杨氏的亲笔和这块年代久远的帕子,我已经有七成笃定了。”
白秋实看罢信,手微微颤抖,确是杨夫人的亲笔,上面还有靖王府的朱印,言辞恳切,字字泣泪,还有妹妹这些年的遭遇着实曲折,那块帕子是他亲手所缝又怎会有假?
“你母亲和杨氏多年来情同姐妹,她是最了解你母亲的,这次你亲自去靖王府接你妹妹回来,纵使再有疑虑到时亲眼目睹也会见分晓的。”
“是,实儿定将妹妹带回,定不负父亲所托。”
这厢白秋实正带人备好礼物车马赶往靖王府,那厢靖王府却炸翻了天。
张之鹤闹着要娶曲苇,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必须早日定夺,而且有了白家嫡女的身份,逼着母亲上白家提亲,不然就不参加今年的秋闱。